“大丫！你怎么还不起来做早饭？你个懒姑娘，居然敢睡这么长时间，以后看你嫁不嫁的出去！”
“我今不舒服。”
“不舒服就能不起来了吗？那我还不舒服，不想干活呢。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街坊邻居都知道你在家睡到这个点还不起床！”
大丫怯懦的抓着被角，依旧没有起来的动作，林红叫了几次见人还不起来，气冲冲的过去掀她的被子。
刚掀开被子，大丫就捂着肚子，干呕，可能是因为没吃饭，只吐出了一些黄水。
林红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生病了？好像是有点烧。你是不是在外面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了？”
大丫喏喏：“我没樱”
林红：“算你好运，躺着我来照顾你。哎呦，我真是命苦，家里这么多活都等着我来干。”
大丫默默缩回被子里。
过了一，大丫的病还是没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她本来就生的瘦弱，现在皮肤更黄了，蜡黄蜡黄的，看着像活不久。
林红终于急了，请来了村里的赤脚大夫。
大夫一问症状，脸色一变，根本不愿意进房间，远远的看了一眼，立刻笃定道：
“这是肝炎，会传染！赶紧把她单独隔离起来，不要跟她接触，碗筷也不能一起混用。赶紧把她用过的东西全部消毒！”
大夫捂住口鼻，和林红也拉开了一米的距离：“这病不好治，看你孩子这个样子恐怕已经晚了，我只能给你开一些药。最好赶紧送到县里面的医院去！”
林红慌了：“传染？我们不会被传染了吧？去县医院要花多少钱？能治好吗？”
赤脚大夫：“你别过来！就跟我站这么远话。这个反正要保守治疗，不能保证一定好。去县医院至少要准备两百块钱。
我先走了，这事儿还得报给大队，这几千万不要让她出来干活，避免和其他人接触。”
“人都那样了，只能在家躺着，还哪里还能出去干活呀？”
“你们一家最好都别出去了，先隔离观察，不然我们整个大队都要遭殃。”
林红被当成异类，又慌又怕：“赵山岳已经出去干活了，我要去把他喊回来吗？”
“赶紧喊人啊，愣着干什么？你家那宝在上学是吧？也赶紧叫回来，别霍霍人家孩子。”
大夫匆匆忙忙的走了，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他这态度更是加深了林红内心的恐惧，
家里就林红一个人，她顾不上喊外面的丈夫和孩子回来。赶紧把家里能消毒的先消毒。
外面还有一套大丫换下来的衣裳，烧了。
大丫用过的碗筷，舍不得砸碎，全部泡到热水里。
大丫的房间也反锁起来。任凭她在里面怎样哭喊拍门都置之不理。
赵山岳回到家后一声不吭，冷眼看着林红哄宝。
半晌，他吐出一口烟圈：“把大丫赶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吧。咱们家供她吃供她喝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
林红抹了把眼泪：“爹娘之前存折里是不是还有一笔钱？”
赵山岳怒斥：“你怎么能打那笔钱的主意？那是攒着给宝娶媳妇的！”
“是我不好，这种时候了我不想当个坏人，这件事你来做。”
“妇人之仁。”
赵山岳用艾草熏过全身，用厚厚的毛巾捂住口鼻。打开大丫的房门，把脸通黄的大丫提溜起来，扔鸡似的扔出门。
大丫被摔懵了，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哭喊着去拍门：“爹娘！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救我！我不想死！爹！娘！”
隔着厚毛巾，赵山岳的声音听着闷闷的：“别怪爹娘狠心，把你留在家里，我们一家人都要遭殃。你出去自生自灭吧，别回来了。”
轰隆，雷声渐起，又要下大暴雨了。
大丫的哭喊声传遍整个村庄，却没有一家打开房门。
……
“别哭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翟雨眠把大丫推到浴室，里面放了一桶热水。
大丫抽抽噎噎的：“二丫……雨眠，你能不能进来陪着我？”
翟雨眠搬着木凳进去围观：“你你，演的差不多就得了，我要是不去接你，你还准备哭多久？”
“我本来以为我很想离开家的，真的被赶出来了，还是觉得好难过。”
“因为你爱他们。就算父母做的再过分，对于孩子来，他们还是全部，父母就是我们的。你是真的被抛弃了，当然会难过。后悔了吗？”
大丫摇头：“不后悔，虽然我这个病是假的，但是他们对我的态度是真的。我都想过了，如果他们愿意给我治，我就待在家里好好孝敬他们。”
“唉，”翟雨眠摸了摸大丫的脑袋：“他们有宝一个人养老就可以了。以后他们就算想让我们给他们养老，我们也不养！让他们后悔去吧！”
大丫用力的点头：“嗯！”
这两大丫没怎么吃饭，身体本就虚，淋完一场雨下来，真的生病了。翟雨眠兼顾打工和照顾姐姐，每顺便还会带一些新鲜的吃食和食材。
一边投喂姐姐，另一方面和她一起研究开店要做什么吃食。
两人决定先卖鸡蛋糕，这种东西很受孩欢迎，还健康。翟雨眠在百货公司扫地时没少见在地上打滚要糖的孩儿，相比糖大人肯定更愿意买这些健康一些的食品。
翟向阳每晚上回来都要解决好多鸡蛋糕，两姐妹是研究口味，但它吃起来感觉都差不多。
看着成堆的鸡蛋壳，他沉默的增加了每日的工作量，还偷偷摸摸的又开始去黑市卖兔子了。
等翟雨眠发现的时候，家里的兔子只剩一对了。她逮住神出鬼没的翟向阳：“你把那些兔子都卖了？”
翟向阳卖自己的兔子，并不觉得有什么。被翟雨眠用这种阴恻恻的语气一质问，他就有些心虚了：“对，卖了。”
翟雨眠有点好笑：“你担心什么？怕我们会血本无归吗？放心好了，肯定能挣钱的。
原料就鸡蛋和面糊，成本估计四毛左右，家里的鸡要是能多下点蛋，成本还能更低一些。一个鸡蛋糕定价三分钱，两个五分钱。到时候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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