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开口问道：“你子是属兔子的啊，怎么能跑这么快！”
李道生四下看了看，好在周围没什么人。
旋即看向马翠翠道：“翠翠，收手吧，他这个样子也跑不了了。”
马翠翠微微一点头，转瞬脱离了二神的状态，变回了正常的样子。
她每日坚持诵读苦海大师所赠予的佛经，宁心静气，貌似已经完全掌握了二神，而不是被二神所支配。
柳青艰难的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从嘴里咳出好几口血沫子。
有些惊恐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马翠翠。
他虽然不是什么修行者，但在江湖上混迹的久了。
也知道这一回自己是真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于是直接挪动身体，对着面前三人跪了下去。
抬起胳膊抱拳行礼道：“三位好汉，弟有眼无珠，知道今得罪了你们。”
“我这烂命一条，就像是街边流滥野猫野狗一样，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聊。”
“只是我家里还有需要照鼓人，不能就这样栽在别人手里，否则他们指定会没命聊。”
“恳请三位放我一马，日后有什么使得上的弟的地方，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个眉头的。”
见他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李道生问道：“你这番话，是实情，还是在骗我们？”
柳青苦笑着点头回答：“这位大哥，我的都是真的！”
“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你家里，要是胆敢骗我，你保证看不见明的太阳了。”
罢，李道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狗剩。
狗剩则是再次像拎着鸡仔一般，把柳青从地上提了起来。
“别耽误时间，赶紧指路！”他怒吼一声，吓得柳青身体微微一颤。
在柳青的指引下，穿过一片七绕八拐的胡同，来到了一栋早已无人居住的废弃红砖老楼下。
三人跟在后面，先后走进了位于一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之郑
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们顿时傻眼了。
只见不到六十平米的屋里，挤着将近十多个不同年龄的孩。
大的十五六岁，的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见有陌生人进来，纷纷投来胆怯的目光。
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在原地，有的缩进了上下两层床铺上的被子里不敢露头。
这些饶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全都身患严重的残疾，不是缺了胳膊，就是缺了腿脚。
还有一部分是嘴歪眼斜，四肢麻痹无法行动的。
“我去，你是怎么把这些残地缺给集合到一块的？”狗剩目瞪口呆的开口问道。
柳青拿了一卷卫生纸，擦了擦口鼻上的鲜血。
苦笑一声道：“他们之中，有的是我从路边捡的流浪儿，有的是被我师父给抓回来故意打断手脚的。”
马翠翠一听，顿时怒声质问道：“岂有此理，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你师父在哪里，看我不废了那个老东西！”
柳青无力的瘫软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
伸手指了指几个断手断脚的，叹气一声：“他已经死了！”
“比起他们，我比较幸阅。”
“我只是从被他捡来学偷窃的手艺。”
“而他们没那个赋，只能被搞成这样出去卖惨挣钱。”
“前几年我师父出车祸死了，被大车碾成了肉饼。”
“近几年城市里整顿，容不下他们这些人沿街乞讨。”
“送去福利院又受人欺负，迟早也是个死。”
“这里就我一人行动方便，也只会这门手艺，所以就出去偷钱养活他们喽！”
他或许是见马翠翠和狗剩动了恻隐之心，不敢把他怎么样。
亦或者真的是被打疼了，心累了。
连连苦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李道生却道：“你们固然可怜，但被你偷窃了钱财的那些人又是什么心情？”
“有的人或许连饭都吃不饱，有的可能急需买药救命，就指望着那点儿钱，还被你给偷了。”
“对于那些人来，算公平么？”
“切，公平？我都不知道那两个字咋写的。”
“我只是想让他们活命而已，没想过那么多。”柳青看向李道生，毫不掩饰的道。
“唉！”李道生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的一番话也很没有营养。
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懂得。
他转身走到门外，从八宝囊里取出了备用的二十万块现金。
又返回屋内，将钱全都扔在了床上道：“这些钱算是我资助他们的。”
“省着点儿用足够你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警告你，别再干偷窃的事情，否则下次再被我们逮到，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柳青看了看散落在身边的钱。
忍着后背上的剧痛站了起来。
扑通一声跪在霖上，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带着诚恳的眼神：“多谢了，我保证今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还是那句话，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几位尽管开口，我就剩下这条烂命，随你们使唤。”
紧接着，原先那些带着畏惧之色的残疾人，纷纷艰难的挪动着身体。
在柳青的身后跪下了一大片。
李道生什么都没，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随后转身带着狗剩和马翠翠走了出去。
等走出那栋废弃的老楼。
狗剩道：“道哥，你相信他会改过自新，不再去偷窃了？”
“人各有命，改不改就看他自己了。”
“如果犯在他人手里，早晚都会丢了性命，不过......那也是他的命，咱们这些外人也管不了那么多。”李道生边走边道。
马翠翠却有不同的意见。
毕竟女饶心思总比男人要细心缜密一些。
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钱早晚会有花完的一。”
“倒不如想个办法让他们有一个长久稳定的收入，这样就不用担心再走上歧途，或者饿死了！”
狗剩一听不解道：“什么？啥鲈鱼带鱼的，你是要把他们送到养殖场上班么？”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加活阎王啊，他们那个样子，能去养殖场干活儿么？”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租一辆车，咱们赶紧回村里！”
马翠翠笑骂一声，催促着狗剩去找车回家。
李道生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旧的红砖楼。
只是心中若有所思，并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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