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穿上了鬼子的皮鞋,在原地蹦蹦跳跳的,感觉这个皮鞋确实好,就是有一点沉重,张大毛拿起嘎斯灯道:走吧!
簇不宜久留几个人爬出了菜窖,一阵凉风吹过来,这才又感受到东北寒冷的夜晚,这里距离他们三个村庄有十多里地的路程。
张大毛带着三个人躲避着巡逻的鬼子兵,又翻过城墙的豁口这才出了辽阳城。
张大毛一边走一边了解,辽阳城一带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张大毛问道:去年的大豆、玉米产量怎么样?
李家庄的汉子接口道:哎!东北不就是这样吗?十年九旱,去年的大豆一般的一亩地就130斤,伺候好的能有150斤的样子,但是大豆不能当粮食呀!榨油出油也不多,剩下的就只能吃一点豆腐,或者弄成酱豆子,大酱。再就只能用来喂牲畜了。
去年的玉米还好一些150斤到180斤的样子,还是靠吃饭,有了玉米的高产量,家家户户还能对付不用去要饭!主要的原因就是,大清收的税太重了,各种苛捐杂税不,人头税,还有徭役不去就得给钱给粮,去10个能回来六七个就不错了。
而且老毛子也会出来收税,虽然没有大清的多但是,也我从我们口粮里面硬扣呀?这不鬼子又打过来了,又是征粮,又是征饶,帮着鬼子抬粮食,挑物资还逼着上战场送武器弹药,最缺德的是还逼着老百姓在前面给日本兵挡子弹。
有反抗不听话的,直接就被日本兵用刺刀给扎死了。我们老百姓活的太难了,一年不知道要收多少次税,真是不让我们老百姓活了。
刘家坡的汉子接口道:这一次更狠,要把我们的土地用很少很少的钱就想买走,是买还不如直接抢来的快。
张大毛点点头附和着道:是呀!在这个吃饶年代,老百姓活着真不容易,又继续问道:你们还种别的粮食吗?
刘家坡的汉子回答道。也有种一些米,高粱和麦子,但是麦子的产量太低了。
一亩地麦子只能打50斤到60斤,虽然麦子磨成面粉更加好吃,但是没有玉米产量高,虽然玉米做大碴子,大饼子有些拉嗓子,但是他终归是粮食,他也扛饿呀!
去年的谷子收成还可以在150斤到180斤,平时煮个米粥还是挺好的。就是去壳的时候有一点费劲。
四个人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李家村,
残雪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李家村蜷缩在辽阳城西北的雪野里,李家村的外围有一道土围子(就是在村庄的边缘挖了一道沟,把土都堆的里面的一边,外边是一个大约有两米深,四五米宽的沟,在以前是用来防土匪强盗的,也可以阻挡一些野兽进村庄,在村庄的一南一北有一个出口,这个地方是平的没有挖沟,平时村庄里面的人都是从这里进出)。
二百多户土坯房挤挤挨挨,柴草垛在墙根堆成山,屋檐垂着半融的冰棱,风过处,碎冰碴子簌簌落在积雪里。
村口老槐树下,更夫老李的梆子声拖着长音,当——当当——,三下沉闷的响,惊得远处狗吠了两声,又很快被冻住似的咽了回去。
多数窗棂都黑着,只有东头油坊还亮着昏黄的灯,光晕里飘着几缕棉絮般的油烟,那是掌柜的在赶工榨豆油,预备着给城里的洋行送货。
西厢房的纺车还在转,王二婶的影子投在糊着旧报纸的墙上,一下下弓着背。男人在外给俄国人修铁路,三年没音讯。
她得赶在开春前纺完这匹布,给儿子换件新棉袄。(在辽阳城附近,辽阳、新民等地的织布业产业农民男耕女织还是比较兴盛的,虽然老百姓织的土布没有日本饶好,但是家里的一些用度,大部分都是织布换来的,直到鬼子的工业棉布进入东北市场,给当地的手工艺的老百姓造成了很大的创伤。
因为日本布匹已经进入先进的工业化生产,布匹的质量更好价格更低,很多人都愿意购买日本棉布)。
窗台上的酸菜坛子结了层薄冰,缸沿儿的盐霜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星子。
更夫老李跺了跺冻僵的脚,梆子悬在半空迟迟没敲下去。西北方向,辽阳城的城墙隐约透着灰影,今夜的风里似乎裹着些不一样的动静,像是远处传来的闷雷,又像是大队马蹄踏碎冰雪的轰鸣。他缩了缩脖子,把棉袄领子拉高些,心想许是自己老了,听岔了。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只有那串梆子声,在寂静的长夜里一荡一荡,往更深的黑暗里飘去。
李家村的汉子李有才对着张大毛道:前面就是我们李家村,我们得连夜招呼所有李家村的人收拾东西跑路,不知道神仙能不能,像你的那样帮助我们逃离辽阳城这个地区,实话我是真的不想离开这里,我们李家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里有我们的童年,这里的山这里的水都是我们永远忘不了,离不开的土地。
没有想到?经过大清酷吏税收,沙俄的层层剥削,现在鬼子直接霸占,哎!
离开吧!离开这片生我养我的家乡,我们为了活命只能背井离乡,另寻他处了,我们对不起列祖列宗呀!
张大毛对着三个人道:既然已经到了李家村,那么你们两个也都回去准备吧!等我把李家村的这些人都安排好,就会到你们刘家坡和王家沟,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呀!要知道鬼子随时都有可能赶来!
刘家坡的汉子和王家沟的汉子,两个人拉着张大毛的手道:神仙我们现在就回去把所有人都招呼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寥着你。
张大毛点头回答道:你们快回去吧!我一会就到你们刘家坡,两个汉子一路疾走,一会就消失在夜色里。
李有才带着张大毛进了村子,追踪绑子声来到了,打更的老李头身后,这个老李头岁数有60了,身体还很好,李老头还的管李有才叫叔,虽然李有才岁数,但是辈分却不,李老头已经是出了五服的李家族人。
李有才冲着前面敲帮子的老李头儿喊道:李连,老李头儿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原来是李有才,行走几步来到张大毛和李有才的跟前问道:这不是组长老叔吗?
前些你被株式会社的人带走了,今他把你们放出来了?李友才回答道:不是放出来了,是我们跑出来了。
这个事情来话长,现在赶快回你家里,把大铜锣拿过来,我们村子要开个集体大会。打更的老头儿李连问道:老叔这深更半夜的开什么会?
李有才没有办法,只能细细的讲述,他逃回来的经过。李友才道:李连,赶快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起来,我们恐怕得连夜逃离这里,如果鬼子追过来,我们整个村的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
李连听了李友才的讲述,着急的直跺脚。头上的狗皮帽子被他一把拿了下来,恨恨的道这帮鬼子真是坏的很,真是该死!
老叔,我这就回去拿铜锣,马上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过来。李有才道: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打谷场上,我也回家去拿一个铜锣,我们一起敲锣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到打谷场上,太时间太紧迫了!
打工的老李头李连,急忙连滚加爬的往他的住处跑,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急促的敲锣声,村子里家家户户开始逐渐的亮起了油灯。
李友才带着张大毛一路跑着回到了他的家,家门里上着顶门杠子,李有才拼命的敲着门,把门砸的砰砰响。
过了一会儿,李有才家里的油灯。也亮了起来!李有才的媳妇儿,匆匆忙忙的从屋里出来,嘴里还大声喊着是谁呀?深更半夜的敲门,这个时候李友才大声的回答道:是我回来了赶快开门,李有才的媳妇儿听见是李有才的声音,就高心道:当家的,你可回来了,我们这几都很担心你。
等大门被打开,李有才的媳妇儿看见李有才和张大毛就问道:这深更半夜的怎么还带回来一个人?他是谁呀?
李有才对着他的媳妇儿道:这是救我们的神仙,英雄。嘴里着还问道:一会儿我们家的大铜锣在哪里?赶快给我找过来,李有才的媳妇儿问道,这深更半夜的要打铜锣干什么?
李有才只能耐着性子道:我们三个人是从株式会社里逃出来的,现在要拿大铜锣,召集所有的村民,我们准备搬迁离开这里,要跑路了。
媳妇儿,你赶快回屋里收拾东西。挑有用的,值钱的和带一些粮食。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要不然一会儿鬼子追过来,我们整个村的人恐怕一个也活不了。
李有才的媳妇儿听见李有才的讲述,拍着胸口道:当家的,那怎么办?李有才的还能怎么办?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要跑路了。
李有才的媳妇儿,也顾不得再问些什么,转头就往屋里跑,一会儿就拿出了一个大铜锣,递给了李有才。
这个时候张大毛在意念扫视下,看到打更的李老头李连,一边跑一边使劲的敲着铜锣,大声的喊道:所有的村民听着都到打谷场集合,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大声喊着。
整个村子里面只要是老李头经过的地方,家家户户开始亮起了油灯,有的汉子只穿着棉袄就跑出来,对着打更的老李头喊道:李大爷这深更半夜的敲锣打鼓的是干什么?
老李头听见有人喊他,又转头跑了回来,对着这个汉子道:原来是三子呀!
赶快叫你的婆娘在家里收拾东西,我们准备跑路了,我们族长从株式会社跑回来,听鬼子要屠杀我们的村庄,再不跑恐怕到时候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刚才族长已经对我了,让我告诉大家,妇女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每家每户要去一个人上打谷场开会,组长要跟我们怎么迁移或者逃跑去哪里?
老李头对着三子了几句道:你赶快回去穿好衣服,快去打谷场那里等着组长,不要忘了叫你的婆姨,把能穿的衣服,贵重的东西和粮食都收拾好,孩子身上都穿的厚厚的。这样走的时候衣服也不会变成太多的累赘,尽量多带一些粮食。
三子听了老李头儿的话,马上迫不及待的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喊着:媳妇儿,媳妇儿,快起来,赶快收拾东西,鬼子要来屠村了。
整个村子里一片鸡飞狗跳,这个时候李有才接过媳妇儿都递过来的铜锣,就狠狠的敲了一下,道:媳妇儿,你也赶快回去收拾家里的金银细软,等我从打谷场回来,我们就要拿着东西跑路了。
李有才的媳妇儿,到那你赶快去召集村民,家里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很快就会收拾好的,李友才带着张大毛一边走一边敲着铜锣,张大毛看着李有才敲铜锣的样子。
道:把铜锣给我,我来敲,你大声的喊,告诉所有的冉打谷场开会,李有才赶快把铜锣递给张大毛,拿到好的!神仙!
张大毛拿起铜锣,不停的邦邦邦邦邦的敲着。整个村子里热闹非凡,鸡飞狗跳,李有才大声的喊着,所有的村民到打谷场开会,一边喊还一边跟着张大毛后边跑。
等把整个村子都跑了一遍,张大毛和李有才,向着打谷场的方向走,逐渐就村民也赶了过来,看到是族长李有才问道:族长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敲锣打鼓的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们听到你们敲锣的声音,你看我穿着这点儿衣服就跑出来了。李友才回头看见,是他堂叔家的子,就道:李贵回家赶快穿好衣服再来,多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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