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国际电影节的喧嚣与星光逐渐沉淀为夜幕下的疲惫。沈遂之作为本届电影节最受瞩目的国际嘉宾之一,在经历了红毯狂潮、颁奖典礼的聚光灯以及后续不得不应付的官方酒会后,精神与体力都已逼近极限。韩国粉丝的热情超乎想象,从机场到酒店,无处不在的包围与尖叫让他即使身处重重安保之中,也感到一种被炙热目光灼烧的倦怠。
主办方为他安排的是首尔最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位于高层,私密性极佳,安保森严。然而,再严密的系统也可能存在短暂的、不为人知的缝隙,尤其是当面对一个拥有强烈执念、且对酒店内部运作规律有所了解的“内部人士”时。
林允儿,作为刚刚凭借清新形象出道、正在公司力捧下崭露头角的新人女团成员,此刻正蜷缩在套房内主卧室那巨大的衣柜与墙壁形成的狭窄阴影里,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裙,冰凉的地板透过肌肤传来阵阵寒意,却无法冷却她滚烫的恐惧与决绝。
她能走到这一步,动用了自己出道以来积累的全部“能量”——通过一位远房表亲在酒店客房部工作的便利,拿到了特定楼层的万能门卡(仅限清洁时段使用,且有时效);摸清了沈遂之团队入住后的基本活动规律和安保换班间隙;最重要的是,她心中那股近乎悲壮的孤注一掷。
韩国娱乐圈的残酷,她虽初涉其中,却已如寒风刺骨般感知。光鲜亮丽的舞台背后,是森严的等级、严苛的控制,以及那双无处不在、属于财阀与大佬们的、挑选“商品”般的眼睛。像她这样刚刚推出、尚未真正站稳脚跟的“新鲜白菜”,未来的命运几乎可以预见——或被明码标价,或在某个无法拒绝的饭局、某个无法反抗的夜晚,成为权势的玩物与牺牲品。公司前辈们或明或暗的提点,圈内流传的种种秘闻,都让她不寒而栗。
沈遂之的出现,像一道劈开阴霾的强光。他不仅是国际巨星,是演技与艺术的象征,更重要的是,他来自那个相对“遥远”的国度,似乎暂时超脱于韩国本土那套令人窒息的规则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是她从少女时期就深深迷恋的偶像,他的电影、他的音乐、他饰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曾是她枯燥练习生岁月里的精神慰藉。
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膨胀:如果……如果能和他发生关系,哪怕只有一次。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她就有了一个“沈遂之女人”的模糊标签。这个标签或许虚无,但足以形成一层暂时的保护色——那些觊觎她的人,在动她之前,或许会掂量一下“国际巨星沈遂之”这个名字可能带来的、不可预知的麻烦和关注。即便这层保护色脆弱不堪,至少能为她争取一点时间,一点喘息和另谋出路的机会。更深层,她也怀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心态,想把自己珍贵的初次,交给自己真心喜欢、仰望了这么多年的人,而不是未来某个面目模糊、令人作呕的“大人物”。
时间在死寂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套房外间终于传来了动静——脚步声,低沉的交谈声(是沈遂之的随行人员和酒店安保在做最后确认),然后是关门落锁的声音。接着,是沈遂之独自进入卧室的细微声响。
林允儿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透过衣柜门板的缝隙,看到他高大却透着明显疲惫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甚至没有开大灯,只是借着外间渗入的微光,径直走向浴室。水声响起,持续了一段时间。
当沈遂之再次走出浴室时,他只裹着浴袍,头发微湿,步履比刚才更加沉重。连日奔波、时差、高强度社交带来的精神消耗,以及或许为了助眠而服用的一点药物(他最近睡眠很糟),让他的意识处于一种模糊而迟钝的边缘。他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将自己摔进了柔软宽阔的大床,沉重的眼皮立刻合上,意识迅速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确认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后,林允儿又等待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敢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推开衣柜门,像一抹幽灵般滑了出来。黑暗中,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她颤抖着,挪到床边,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暖的被褥,鼓起毕生最大的勇气,掀开一角,躺了进去。
男性的气息和体温瞬间将她包围,混合着沐浴后的清爽和一丝淡淡的、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她的身体僵直,恐惧和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但想到未来的深渊,想到此刻近在咫尺的偶像,那份破釜沉舟的决心又强行压倒了这一牵
沈遂之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身边多了什么,含糊地哼了一声,身体微微动了动。极度疲惫和药物作用下的意识,将他拖入更深的泥沼,感官变得扭曲而不可靠。恍惚间,他似乎闻到了一丝陌生的、甜美的香气,触碰到一片细腻的冰凉……混乱的思绪碎片般闪过,在意识混沌的深潭里,一个熟悉而又久远的面容莫名浮现——是孙艺珍?想起当时两人拍摄电影时的场景,是她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荒谬的联想,在失去清晰判断力的大脑里短暂成型,竟奇异地减弱了他潜意识里本该响起的警报。他太累了,累到无力分辨现实与幻觉,累到只想沉入更深的睡眠,摆脱一切烦扰。
而林允儿,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默许”(尽管只是他意识不清下的错觉),用尽全部勇气和生涩的技巧,颤抖着贴近他,主动吻上他的唇,双手笨拙地试图解开他浴袍的带子……
沈遂之残存的意识在温软的触感和进一步的亲密接触下,挣扎着想要醒来,但那疲倦和药效如同厚重的枷锁。在半梦半醒、虚实难辨的迷蒙中,身体的本能被唤醒,混沌的思维将他怀中的人与记忆中孙艺珍的影子重叠……一切,就这样在黑暗中,滑向了失控的轨道。
……
当窗外首尔的第一缕光勉强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渗入卧室时,沈遂之被一阵尖锐的头痛和身体异样的不适感猛然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酒店花板。随即,昨晚模糊而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疲惫、入睡、混沌的感知、温软的触涪黑暗中模糊的人影、以及……那场在意识半缺席状态下发生的、荒诞而真实的纠缠。
他倏地坐起身,浴袍松散,床单凌乱。身边,一个娇纤细的身影正蜷缩着,背对着他,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裸露的肩头在晨光中白皙得刺眼。
不是孙艺珍。
沈遂之的眼神瞬间降至冰点,头痛被一股勃然的怒意和深重的寒意取代。他看清了那张带着泪痕、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蹙着眉的年轻脸庞——是昨晚在颁奖礼后台见过的,那个韩国新人女团的成员,林允儿。
记忆的拼图迅速完整,昨晚那“孙艺珍”的错觉何其荒谬!自己被算计了,在一个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刻,被一个胆大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潜入房间的女孩,用最不堪的方式“得手”了。
沈遂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迅速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袍重新系好,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眼神锐利如刀,反复权衡。
事情已经发生。这个叫林允儿的女孩,动机显然不纯,背后可能牵扯韩国娱乐圈复杂的势力与规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容忍或接受这种胁迫。
他掐灭烟,走到外间,拿起内部电话,直接拨通了随行安保负责饶号码,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立刻到我房间。另外,联系酒店最高负责人,封锁我套房上下两层,调取所有相关监控。还有,”他顿了顿,“查清楚昨晚所有可能接触过这层楼房间门卡或清洁服务的人员名单,尤其是与‘少女时代’林允儿或其经纪公司有关联的。”
吩咐完毕,他回到卧室。林允儿已经醒了,或者,可能一直没敢深睡。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脸上血色尽失,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羞愧、以及一丝残留的、孤注一掷后的茫然。她看着沈遂之冰冷的脸,嘴唇哆嗦着,想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遂之没有看她,只是走到床边,拿起自己的衣物,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的压迫感:
“穿好衣服。你的经纪公司,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
他顿了顿,终于将视线落在她惨白的脸上,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底看穿她算计的冰冷审视:
“至于昨晚的事,和你那些真愚蠢的念头……记住,什么该,什么不该。在韩国,或许有韩国的规矩。但在我这里,只有我的规矩。”
完,他不再理会她,转身走进了浴室。冷水冲刷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清醒。镜中的男人,眼神深暗,下颌线紧绷。一次意外的失守,源于极度的疲惫和瞬间的疏忽,但绝不容许其演变成持续的把柄或麻烦。
林允儿僵在床上,沈遂之最后那句话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所有的侥幸。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并未获得想象中的“保护色”,反而可能激怒了一头远比本土财阀更不可预测、能量可能波及国际的雄狮。巨大的恐慌彻底淹没了她。
套房外,沈遂之的团队已经高效运转起来,一场针对此次意外事件的全面控制与后续清理,悄然展开。而对沈遂之而言,这次韩国之行的尾声,蒙上了一层阴郁而警醒的色调。它残酷地提醒他,无论站得多高,暗处的觊觎与算计从未停止,而片刻的松懈,都可能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冷酷地,在这遍布陷阱的名利场中,守护自己的领域与节奏。林允儿事件,必须被迅速、干净、彻底地处理掉,不留任何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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