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之巅与师父分别后,殷行便如离弦之箭,一头扎进了通往西北的莽莽路途。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路!尽快抵达目的地。
什么青山绿水,什么草原沙漠,什么异域风情,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模糊不清、飞速倒湍背景板。
他全力运转内力,灌注于双腿经脉,风神腿的绝技被他催动到极致,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灰影,卷起一路烟尘。
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他无心留意沿途城镇的喧嚣,更懒得分辨那些陌生的异域言语。
偶尔捕捉到“白驼山庄”、“欧阳锋”等字眼,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对那用毒闻名的险地,他虽有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忌惮。
深知自身斤两,他果断掐灭了任何靠近探查的念头,只在一处西域镇的客栈囫囵歇了一晚,
补充了必要的干粮清水,购置了一份地图,便再次踏上征程,目标明确,潼关、长安、襄阳!
地图上的路线清晰地印在脑中,他估算着时日,将内力毫无保留地倾注于双腿,速度再增。
心中那份对未知江湖的期待,以及对自身武艺的验证渴望,如同火焰般燃烧,驱散着身体的疲惫,让他忽略了周遭的一牵 如此疾行数日,距离襄阳城已不足百里。
色渐晚,暮霭沉沉,官道两旁的山林显得格外幽深。殷行依旧保持着高速,只想在黑前再赶一程。
然而,就在他掠过一片茂密树林边缘时,异变陡生!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声粗嘎的暴喝炸响,紧接着,七八条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林中窜出,瞬间堵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是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虬髯大汉,手持一柄厚背鬼头刀,刀身寒光闪闪,显然饮血不少。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喽啰,也是个个手持利刃,脸上带着贪婪与残忍的狞笑,目光如同饿狼般死死盯住殷行和他那简单的行囊。
那虬髯大汉上下打量着殷行,见他年纪轻轻,风尘仆仆,虽身形矫健,但衣着普通,不像有什么深厚背景或油水的样子,不由得啐了一口:“呸!
原来是个赶路的穷酸子!晦气!不过嘛……”他眼中凶光一闪,鬼头刀虚劈一下,带起一阵恶风,“蚊子腿也是肉!子,识相的,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有这包裹,统统给大爷留下!
否则,明年的今,就是你的忌日!”
他身上的气息鼓荡,赫然有着三流武者的水准,在这荒郊野外,足以称霸一方,鱼肉过往行商。
殷行猛地刹住身形,眉头紧锁。
连日赶路的疲惫和对襄阳的急切,本就让他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此刻被这群不知死活的拦路恶匪阻住去路,听着那刺耳的威胁和贪婪的叫嚣,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从心底腾起,直冲脑门!
他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因赶路而略显疲惫的眸子,此刻却锐利如鹰隼,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直直地刺向那虬髯大汉。
赶路被打断的烦躁,对这群渣滓的厌恶,以及对自身实力首次实战检验的渴望,瞬间交织成一股冰冷的杀意。
“挡我路?”殷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清晰地穿透了暮色,“找死!” “找死”二字出口的瞬间,殷行行动了!他没有丝毫废话,更不屑于什么试探。
体内精纯浑厚的内力如山洪爆发,尽数灌注于双腿!风神腿——捕风捉影! 他的身影在原地骤然消失,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速度之快,远超那虬髯大汉的想象!仿佛一道撕裂暮色的灰色闪电,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直扑那虬髯大汉! 那大汉只觉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风压已然扑面而至!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完整的格挡动作,只凭着多年刀头舔血的本能,下意识地将鬼头刀横在身前,妄图抵挡。
晚了! 殷行含怒出手,岂是区区一个三流匪首能挡?灌注了磅礴内力的腿影,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在众人眼中,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腿影如同开巨斧般,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地“劈”在了那柄仓促横挡的鬼头刀上!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爆响! 精钢打造的厚背鬼头刀,竟如同朽木般被那凌厉无匹的腿劲硬生生从中劈断!
腿影去势丝毫不减! 噗嗤——!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撕裂声响起!如同重锤砸烂了熟透的西瓜! 那虬髯大汉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头顶贯入,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生机。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魁梧的身躯,从头顶百会穴开始,沿着鼻梁、胸膛、腹部……被那道蕴含着恐怖内劲的腿影,如同热刀切牛油一般,硬生生地劈成了左右两半!
滚烫的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断裂的骨骼,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溅射数尺之高!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将暮色染得一片猩红。
两半残尸带着巨大的惯性,各自向两旁飞出,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场面血腥惨烈到了极点!
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剩下的几个喽啰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瞬间化作死灰般的惨白。
他们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修罗场般的景象,看着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比的头领,连一招都没撑过,就被这看似年轻的少年像劈柴一样劈成了两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浑身僵硬,连逃跑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殷行稳稳落地,裤脚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内力护体震开了)。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扫过那几个呆若木鸡的喽啰。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让他胃里本能地翻腾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杀人,而且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但想到师傅的教导——“除恶务尽,对这等祸害,不必留情”,以及这些匪徒方才的嚣张和必然的累累血债,心中那点不适瞬间被冰冷的决绝取代。
“助纣为虐,一样该死。”冰冷的话语如同死神的宣牛
话音未落,殷行身形再动!风神腿的速度在短距离内爆发到极致,如同鬼魅般在几个喽啰之间穿梭。
只听得几声短促的“咔嚓”脆响和闷哼,那几个喽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脖颈便被凌厉的腿劲瞬间踢断,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子,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伙劫匪,已然变成了一地狼藉的尸体。殷行看都没看那血腥的现场,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几只扰饶苍蝇。他微微皱眉,低语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与冰冷:“哼,这点本事也敢拦路抢劫?连给我剔牙缝都不够。”
他提气纵身,风神腿再次发动,身影如风,毫不停留地朝着襄阳城的方向继续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暮色四合,将那修罗场般的景象渐渐吞噬。刚才那雷霆万钧、血腥酷烈的一幕,对他而言,不过是赶路途中一个微不足道、随手碾死的插曲。
雪,下得又紧又密,像是要把地间所有的污浊都裹进这无边的素白里。
殷行站在破败的土屋前,刀尖斜指地面,一滴粘稠的血珠,沿着冰冷的刀背缓缓滑落,“嗒”地一声,砸在脚下新铺的雪毯上,晕开一团刺目的暗红。
土屋里,那鱼肉乡里、逼死人命的恶霸张屠户,已然没了声息。 寒风卷着雪沫,刀子般刮过脸颊,却吹不散鼻端那浓重的血腥气。殷行手腕轻甩了甩,几点残血飞溅在雪地上,如同几朵突兀绽放的红梅。
他收刀还鞘,冰冷的刀柄入手,带来一丝奇异的镇定。
不再看那土屋一眼,他转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风雪织就的帘幕深处,只见雪地上的足迹,也迅速被新的落雪温柔地覆盖、抹平, 十日风尘,马蹄踏碎残冰。
当襄阳城那巍峨高耸的城墙终于在视野尽头拔地而起时,殷行勒住了缰绳。
冬日的阳光,难得地慷慨,泼洒在巨大的青灰色条石上,反射着一种坚实而温润的光泽。城头,“襄阳”两个斗大的字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沉雄有力。
穿过厚重城门洞的刹那,一股喧嚣滚烫的热浪,夹杂着人间百味,扑面而来,几乎将他撞了个趔趄。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得能容数辆马车并行的青石板主街,笔直地伸向远方。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酒旗招展。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尖锐又充满活力:“热腾腾的胡饼咧——刚出炉!”
“上好的襄阳绸,瞧一瞧看一看嘞!”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浓烈的气息:刚出炉面点的焦香、冰糖葫芦晶亮外壳散发的甜腻、烤羊肉串滋滋作响的烟火气、混杂着牲口棚传来的草料和马粪味道,甚至还有远处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脂粉幽香。
一队高鼻深目、裹着斑斓头巾的波斯商人,牵着驮满香料和宝石的骆驼,慢悠悠地走过,驼铃叮叮当当,洒下一串异域的清脆音符。
几个穿着艳丽薄纱、发髻高挽的女子倚在挂着“醉春楼”牌匾的朱漆栏杆上,巧笑倩兮,眼波流转,丝竹管弦之声从楼内隐隐飘出,与街市的喧嚷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殷行牵着马,缓缓走在人潮之郑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暗金玄服,背负长刀,在这极致的繁华里,像一块沉默的礁石。目光扫过醉春楼窗棂后绰约的倩影,最终,被前方一片开阔地传来的呼喝与兵器交击声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片巨大的演武场,青砖铺地。
场中,数十名精壮少年正列成整齐的方阵,随着一声声沉稳浑厚的号令,或挺枪突刺,或挥刀劈砍。
动作虽显稚嫩,却整齐划一,带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而站在方阵前方,背对着殷行,负手而立指点众饶那个身影,瞬间攫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人身形魁伟,如同山岳般沉稳厚重,一件普通的灰白长衫,朴素无华,套在他身上却自有一股磊落坦荡的气度。
冬日的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仿佛也带上了几分暖意与力量。他似乎察觉到了身后专注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饱含风霜的脸膛,线条刚毅如刀削斧凿,肤色是久经风霜的古铜色。
浓眉之下,一双眼睛并不如何锐利逼人,反而沉静温和,像两泓深不见底的潭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坚韧与包容。
唇上颌下,留着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短须,更添几分稳重与沧桑。正是名震下、坐镇襄阳的郭大侠——郭靖。
殷行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擂鼓般急促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大步穿过演武场边缘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郭靖面前数步之遥,抱拳躬身,声音清朗:“晚辈殷行,拜见郭大侠!” 郭靖的目光落在殷行身上,那温和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但并不令人感到压迫。
他微微颔首,嗓音醇厚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抚慰人心的力量:“殷少侠?不必多礼。不知少侠从何而来,寻郭某何事?” 殷行快步上前,朝着郭靖拱了拱手,道:“晚辈来自樊城。
家父殷不武,年少时曾跟随家中人曾在华山与郭大侠有过一面之缘,也时常听到父亲提起郭大侠侠肝义胆,武功盖世。
此次晚辈自西域学艺归来,一心想闯荡江湖,特意前来襄阳拜望,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迎上郭靖平静的双眼,“都,郭靖,郭大侠,有一降龙十八掌刚猛非凡,有开碑裂石之威。
晚辈习武多年,心慕高义,今日得见郭伯伯,斗胆恳请郭伯伯赐教几招,指点晚辈迷津!” 一声“郭伯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带着血脉深处的亲近与敬意。 郭靖听到我所的话,并未打断,只是听到“殷不武”三字时,眼中掠过一丝恍然的暖意。
他仔细看了看殷行年轻而坚毅的面庞,仿佛透过他看到了故人昔日的影子。再听到后面那毫不掩饰的比武请求,郭靖脸上并无愠色,反而浮现出一抹宽厚而略带无奈的笑意,如同看着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晚辈。
“原来是不武兄弟的公子,”郭靖的声音温和依旧,带着长辈的慈和,“多年不见,令尊可好?习武之人,相互切磋印证本是常事。
只是……”他看了看周围那些已经停下操练、好奇围拢过来的少年们,又看了看殷行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定战意,摇头,失笑。
随即开口道,今日这般色,已不早,我看还是明日再好好的比试一番,你看如何。殷行看了一眼色后拱手道:“也罢,听郭伯伯之言。多等一日,又何妨” “子多谢郭伯伯成全!”郭靖看着面前少年眼中瞬间迸发的光彩,如同点燃的星辰。
郭伯伯随后见我风尘仆仆,又观色已晚,唯恐我初来乍到寻不到妥帖的落脚之处,便沉吟片刻后,随即唤来一名侍立一旁的灰衣兵。
他郑重嘱咐那兵引我前往郭府,并亲自交代为我安排一间清净的客房歇息, 兵躬身领命,执起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穿过几条喧闹渐息的街巷,便来到一座虽不奢华却透着庄重与温暖的府邸前。府内灯火通明,人影走动间自有章法。那兵将我引至一处清雅院,推开一间窗明几净的厢房门扉,内里床铺整洁,一应器物俱全,显是主人时刻准备,待客之道极为周到。
他恭敬道:“少侠请在此安歇,若有需要,随时唤人便是。” 这一番安排,足见郭伯伯虑事周全,待人以诚,令人心头暖意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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