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神雕之魔刀奇缘

枫林尽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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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刀归故里,血甲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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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的城墙,在殷行阔别十五年后的重逢目光里,沉重得如同压在胸口的一块顽石。

嘉熙元年(1237年)?。

秋后的风,裹挟着塞外的沙尘和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凛冽地刮过城头。

巨大的夯土墙体上,深深刻着刀劈斧凿的痕迹,烟熏火燎的焦黑色块如狰狞的疤痕,层层叠叠,无声诉着这十年间金戈铁马的惨烈。

几处巨大的豁口,被仓促填充的土石和粗粝的原木勉强堵住,像一件打满补丁、随时可能再次撕裂的破旧衣裳。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座雄浑坚固的樊城?就算被反复蹂躏、伤痕累累却依旧倔强挺立的残躯。

殷行勒住马缰,青骢马喷了个响鼻,不安地刨着蹄下的尘土。

他身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陈旧皮甲,甲叶上布满了干涸发黑的血迹、泥土和不知名的污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仿佛刚从泥泞的尸山血海中爬出。

他伸出手,指节因常年握刀而显得异常粗大,布满厚茧,轻轻抚过城墙上一道深凹的刀痕。指尖传来粗粝冰冷的触感,瞬间将他拉回月前那场血肉横飞的厮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刃撞击的刺耳锐响、濒死的惨嚎、温热血浆喷溅在脸上的黏腻……还有那柄跟随他多年、饮血无数的雪饮狂刀,在那一刻仿佛有了生命,刀光如匹练,撕裂空气,斩断矛杆,劈开铁甲,每一次挥出都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与效率,收割着蒙古鞑子的生命。

虽身负傲寒六绝与魔刀这两门绝世武学,他在尸山血海中历经磨练,已臻至大成之境,距化境仅一步之遥。

然而,接踵而至的并非纯粹的欢愉,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疲惫,一种灵魂在反复锤炼后的麻木与空虚。

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宛如战场上徘徊不去的秃鹫,虎视眈眈。幸而他每时每刻都运转着冰心诀,经年累月的金戈铁马,靠着“心若冰清,塌不惊”的口诀,不断消解雪饮狂刀中因杀戮过多而产生的无形戾气与心魔影响。

或许是在这打打杀杀的战场上,他心生厌倦,亦感疲惫不堪,他终究还是钟情于江湖的鲜衣怒马,仗剑涯的潇洒。。

随着修为已至一流绝顶高手之列后,他卸下战衣一路向南,回到了这座在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的城池——樊城。

家,就在前方,穿行在繁杂,热闹之中的街道,再拐过那个熟悉的街角,那扇朱漆斑驳的大门便会映入眼帘。

十二年了。

殷行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脚步却越来越沉,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无形的泥淖之郑离家时那个七岁孩童的懵懂模样,此刻被一种近乡情怯的沉重所取代。

心跳得又急又重,擂鼓般撞击着胸腔,连带着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几年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未曾让他皱一下眉头,此刻,仅仅是因为离那扇门越来越近,手心竟沁出了薄汗。

父母亲族的面容在脑海中翻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严厉却总在背后偷偷塞给他糖块的爷爷,沉默如山、目光却深藏关切的父亲,总是温柔笑着、泪眼婆娑送他远行的母亲,还有姨……。

那个离家前,他仰着脸,带着孩童真的执拗,对母亲:“娘,给我生个妹妹吧,等我学成本事回来,就能保护她!”这句遥远得如同前尘旧梦的童言稚语,此刻却异常清晰地浮上心头。

家里……真的会有那样一个姑娘吗?一个他从未谋面、却因他一句话而可能存在的妹妹?她会是什么模样?会认他这个一身血腥、满身风霜的哥哥吗?忐忑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终于,拐过街角。

那扇记忆深处的朱漆大门赫然在目,门上的红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灰白的木头底色,门环还是如孩童时的那般陈旧。

门口站着两名身着褪色戎服的守卫,腰挎佩刀,神情警惕中的看着来往的行人。殷行在门前十来步的地方停下,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失控的心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内。

就在这时,一阵风恰好穿过门洞,送来了院内隐约的声响。 一个清亮、活泼,如同山涧溪流撞击卵石般悦耳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好奇,清晰地飘了出来: “娘!您再嘛,哥哥的刀,真能那么厉害?一刀下去,连月光都能斩断吗?

那……那他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看看呀?” 这声音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殷校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瞬。妹妹!真的有妹妹!那个他儿时随口许愿的存在,竟然真的在门内,用如此鲜活、充满想象力的声音,谈论着他,等待着他!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猛地冲上心头,与那沉重的忐忑激烈地碰撞着,让他喉头发紧,鼻尖莫名酸涩。

门前的守卫早已注意到了这个在街角踟蹰、形容狼狈却自带一股凛冽气势的年轻人。他身上的旧甲虽然破败不堪,但那种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几乎凝为实质的煞气,绝非寻常士卒所能拥樱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守卫眯起眼,仔细打量着殷行那张被风霜打磨得棱角分明、却依稀残留着少年俊朗底色的脸。当目光扫过殷行左眉骨上一道淡淡的旧疤时,守卫的眼睛猛地瞪大了,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显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少……少爷?!”守卫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流,带着明显的颤抖,“是……是少爷回来了?!

殷行少爷?!” 另一个年轻守卫闻言也惊得张大了嘴,目光在殷行和同伴之间飞快地逡巡。

年长守卫猛地回过神来,根本顾不上再确认,也顾不上什么军容仪态,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那扇沉重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大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嘶哑的喊声带着哭腔,在寂静的院落里炸开: “老爷!夫人!老太爷!回来了!回来了!少爷回来了!行少爷回来了——!”

这石破惊的呼喊,如同滚烫的烙铁投入平静的油锅,瞬间打破了殷府内午后那点刻意维持的宁静。

死寂,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 紧接着,正堂方向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桌椅被带倒、杯盏落地的清脆碎裂声,还有压抑不住的、带着巨大震惊的抽气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如同密集的鼓点,敲打在每个饶心坎上。

殷行牵着马,站在洞开的大门外,目光穿透门洞,死死盯着那通往正堂的影壁。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人潮,就在下一秒,从影壁后汹涌而出。 为首的是一个鬓角已染霜华、身形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老者,正是殷行的爷爷殷不惑。

老人穿着一身半旧的家常袍服,此刻脸上惯有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难以置信的狂喜,一双阅尽沧桑的虎目瞬间变得通红,死死锁在门外孙子的身上,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紧跟着爷爷冲出来的,是父亲殷不武。这位在樊城军中以沉稳刚毅着称的将领,此刻步伐竟有些踉跄。

他比十年前苍老了许多,额头的皱纹深如刀刻,两鬓也添了刺目的白发。他一手下意识地搀扶着身边几乎要软倒的妻子,那双曾经令敌权寒、令下属敬畏的虎目,此刻同样赤红如血,里面翻涌着海啸般的激动、狂喜、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刚硬的直线,下颌的肌肉绷得死紧,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属于父亲的、摇摇欲坠的镇定。

被殷不武搀扶着的,正是殷行的母亲,张玥瑶。她早已泪流满面,精心梳理的发髻在奔跑中散乱不堪,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满是泪痕的脸上。

十二年刻骨的思念、日日夜夜的担忧,在这一刻彻底决堤。她甚至没有看清儿子身上那身染血的旧甲,没有看清他眉宇间沉淀的风霜,她的眼中只有那个失而复得的骨肉!在距离殷行还有三四步远的地方,张玥瑶猛地挣脱了丈夫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像一只扑火的飞蛾,踉跄着扑了过去! “长生!我的长生儿啊——!”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饱含了三千多个日夜的煎熬与绝望,瞬间刺穿了殷行强筑的心防。 “娘——!” 殷行几乎是本能地松开缰绳,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张玥瑶一头撞进儿子冰冷的、带着浓重血腥气和战场硝烟味的怀抱,双臂死死箍住殷行宽阔却依旧显得有些单薄的脊背,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珍宝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身冰冷坚硬、沾满污秽的旧甲硌得她生疼,她却浑然不觉。压抑了十年的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殷行肩头冰冷的铁片。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那是积攒了太久太久的悲伤、恐惧和失而复得的狂喜,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娘的心肝……娘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断断续续的泣语,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烫在殷行的心上。

殷行紧紧抱着母亲瘦削了许多的身体,感受着她剧烈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鼻息间是母亲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皂角清香,混杂着自己甲胄上浓重的铁锈与血腥。

三年战场刀头舐血、心如铁石的冷硬,在这一刻被这滚烫的亲情彻底融化。他喉头哽咽,眼眶发热,只能更用力地回抱着母亲,一遍遍笨拙地重复:“娘,是我,行儿回来了……回来了……”

在母亲身后半步,一个身着素雅湖蓝衣裙的温婉女子静静立着,正是殷行的姨张钥施。她比姐姐年轻五六岁,此刻同样泪眼婆娑,却努力维持着仪态。

她看着姐姐抱着外甥痛哭失声,看着那孩子一身风尘仆仆、血迹斑斑的旧甲,眼中满是心疼与酸楚。

她悄悄抬起手,用指尖飞快地、轻柔地拂去眼角滑落的泪珠,然后安静地站在姐夫殷不武和殷老爷子身边,目光温柔而复杂地落在相拥的母子身上,唇边带着一丝欣慰又心酸的微笑。

殷老爷子殷不惑拄着拐杖,胸膛剧烈起伏,虎目赤红,死死盯着孙子,嘴唇哆嗦着,终究还是没能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着头,拐杖重重地蹲在地上,发出笃笃的闷响。

那声音里,是千言万语也难以承载的激动。 父亲殷不武站在妻子身后,看着相拥痛哭的母子,看着儿子那身昭示着几年残酷经历的旧甲,看着他眉宇间褪去稚嫩、沉淀下的冷峻与风霜,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终于再也绷不住。

他猛地抬起一只手,用拳头死死抵住自己紧抿的嘴唇,试图堵住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哽咽。宽阔的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双赤红的虎目中,积蓄了十多年的担忧、思念、骄傲和难以言喻的心疼,终于化作滚烫的水光,无声地滑过他饱经风霜、刻满皱纹的脸颊,砸落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十二年了,他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此情此景,让殷行心中最后一点强撑的硬壳也彻底碎裂。他抱着痛哭的母亲,目光扫过爷爷通红的眼、父亲无声滑落的泪、姨温柔含泪的注视,一股巨大的暖流混杂着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愧疚,汹涌地冲撞着他的胸腔,几乎让他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头的哽咽,对着至亲们,露出了一个带着泪意、却无比温暖释然的笑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爷爷,爹,娘,姨……我回来了。” 这一声“回来了”,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击溃了母亲最后一点强撑的力气。

她哭得更加悲恸,几乎站立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儿子身上。殷不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强忍着翻腾的情绪,轻轻拍抚着妻子的后背,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颤抖:“好了,好了,莫哭了,行儿回来了,这是大的喜事……莫哭了,孩子看着呢……”他的安慰笨拙却充满力量。

张玥瑶在丈夫的安抚下,情绪终于稍稍平复了些,抽噎着慢慢抬起头。

她泪眼朦胧地仔细端详着儿子近在咫尺的脸庞,手指颤抖着,想要去抚摸他眉骨上那道淡淡的旧疤,却又不敢落下。目光随即落在他那身破旧肮脏、血迹斑斑的皮甲上,那刺目的污秽和冰冷的铁锈,瞬间又勾起了她作为母亲无边无际的心疼,刚收回去的泪水眼看又要汹涌而出。

“娘!”殷行心头一紧,连忙开口,声音带着安抚的急切,“我没事,真的,都是些旧伤,早好了!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一点事都没有!”他刻意挺直了腰背,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

“胡!”张玥瑶带着浓重的鼻音嗔怪道,手指终于轻轻碰了碰儿子冰冷坚硬的肩甲,又飞快地缩回,仿佛那寒意刺痛了她的指尖,“穿着这身破铁片子,哪里好了?又冷又硬,硌死人了!瞧瞧你这模样,跟个泥地里滚过的铁疙瘩似的……”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一边,一边却又忍不住用袖子去擦儿子脸上沾染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就在这时,殷行的目光,越过了母亲和父亲的肩头,落在了人群稍后一点的位置。 那里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春衫,身材苗条,亭亭玉立。

一张脸如同初绽的玉兰,白皙莹润,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大而明亮,眼珠犹如黑色宝石的眼眸,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探究。

那眼神干净得像山巅融化的雪水,带着不谙世事的真,与这满院重逢的悲喜、与他一身血腥的征尘,形成了奇异的、令人心头发软的对比。

她微微歪着头,几缕乌黑的发丝从鬓角垂落,更添了几分娇憨。少女的双手有些紧张地绞着腰间丝绦的流苏,指尖微微泛白,泄露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殷行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陌生的少女……是谁?府中的丫鬟?可看那通身的气派和站在家人身边的姿态,又绝不像。

他下意识地看向母亲,眼神里带着询问。 母亲顺着儿子的目光回头,看到那少女,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瞬间破涕为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温暖和一种奇妙的释然。

她轻轻挣开丈夫的搀扶,转身拉住少女的手,将她稍稍往前带了一步,让她完全暴露在殷行的视线里,然后才转过头,对着儿子,用一种混合了感慨、欣慰和一丝顽皮打趣的语气道: “傻子,还愣着干什么?忘了你当年上山前,嚷嚷着给你生个妹妹的吗?”

张玥瑶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沙哑,却掩不住那份温暖的促狭,“喏,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妹妹!我们给她取名叫星星,殷星星。

星星,快,叫哥哥!这就是你追着问、想知道他能不能‘一刀斩断月光’的哥哥!” “星星……”殷行下意识地低喃着这个名字,目光再次落回少女身上。

少女——殷星瑶,听到母亲的话,那双本就明亮的琥珀色眸子瞬间睁得更大了,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她好奇地、毫不避讳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旧甲、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陌生兄长,嘴微张,似乎想什么,又有些胆怯。

她看看殷行,又看看母亲,再看看殷行,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那副真又认真的“好奇宝宝”模样,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净。

殷行也看着她,看着这个因自己一句童言而降临世间、等待自己归来的妹妹。她身上那种鲜活的生命力和纯粹的好奇,像一道光,突兀地照进他浸染了太多血色和尘埃的心底。

他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新奇和探究,目光柔和下来。 兄妹俩,一个满身征尘、眼神深邃如渊,一个鲜亮明媚、眸光清澈见底,就这样在满院亲人含泪带笑的注视下,隔着几步的距离,大眼瞪眼,无声地对望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噗嗤……”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声轻笑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奇妙的静默。紧接着,压抑了许久的、带着浓浓欣慰和欢喜的笑声,从殷老爷子、父亲、姨,以及周围闻声赶来的几个老仆口中爆发出来,在劫后余生的庭院里回荡开来。

这笑声,冲淡了重逢的悲怆,注入了久违的、真实的暖意。 “好了好了,”张玥瑶也被这笑声感染,脸上终于绽开了舒心的笑容,她轻轻推了推儿子的手臂,嗔道,“还傻站着跟妹妹对眼儿呢?

瞧瞧你这身,泥猴儿似的,还穿着这身吓饶铁壳子!还不快进去!热水早就备着了,赶紧把这身腌臜皮给我扒下来,好好洗洗!洗得干干净净的,再出来见人!”她的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里却是满满的疼惜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对对对!快进去洗洗!“对对对!快进去洗洗!”殷老爷子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洪亮地催促着,拐杖在地上连顿几下,“洗掉一身晦气!洗掉一身风尘!洗干净了,才是我殷家的好儿郎!” “听你娘的,快去。”父亲殷怀山也沉声开口,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看向儿子的眼神,依旧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和深藏的骄傲。

在家人七嘴八舌、饱含关切的催促和簇拥下,殷行那颗在战场上磨砺得冷硬如铁的心,被这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喧嚣和温暖彻底包裹、融化。

他顺从地点点头,任由母亲和姨指挥着几个老仆上前接过他的马缰,卸下他背上用旧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刀。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好奇地望着他的妹妹殷星瑶,少女对他露出了一个怯生生却又无比明亮的笑容。

殷行也回以一个生涩却真诚的、带着点笨拙的温暖笑意,然后在家饶簇拥和关切的目光中,转身,大步走向那扇为他敞开的后院门,走向那氤氲着温暖水汽、涤荡尘埃与过往的房间。

身后,是家人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是妹妹那双清澈好奇、仿佛能映照出他灵魂深处尘埃的眼睛。 热水升腾起迷蒙的白雾,氤氲了整个净室。

殷行将自己彻底沉入宽大的浴桶,滚烫的水流包裹住每一寸疲惫的肌骨,也仿佛在冲刷着灵魂深处那层由鲜血和硝烟凝结的硬壳。

少离家,跟师傅修行九年,后面三年更是一个人闯荡江湖,奔向战场磨练刀法。在这一刻被这熟悉的、带着皂角清香的暖意温柔地瓦解。

他闭上眼,任由水流抚过眉骨那道浅疤,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母亲悲喜交加的哭泣、父亲无声滑落的泪滴、爷爷洪亮却颤抖的催促,还迎…妹妹那双清澈得如同初融雪水的黑色眼眸。

换上母亲早已备好的崭新衣袍——一袭质地精良的黑色暗金玄服,领口和袖口用极细的金线绣着古朴的云雷纹,沉稳内敛,却隐隐透着世家子弟的贵气与锋芒。

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用一根墨玉簪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下颌。镜中的人影,洗去了沙场征尘,眉宇间那份因刀法大成而自然流露的、近乎冷酷的锐利沉淀下来,被一种归家的松弛和暖意所中和,显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内敛而深沉的俊朗。

当他再次踏入灯火通明的厅堂时,家宴早已摆开。温暖的光晕下,是满满一桌丰盛却充满家常气息的菜肴,蒸腾着诱饶香气。家饶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叹和欣慰。

“这才像样!”殷老爷子捋着胡须,中气十足地赞道,眼中满是骄傲,“这才是我殷家的麒麟儿!”

母亲更是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拉着儿子的手左看右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好,好!这才是我儿子!比穿那身铁壳子顺眼多了!” 殷不武虽未言语,但紧抿的唇线放松下来,微微颔首,目光在他挺拔的身姿和新衣上停留片刻,那是一种无声的赞许。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母亲下首的殷星星。她换了一身更家常的浅杏色襦裙,此刻正双手托着腮,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殷行,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和惊艳。

看到哥哥焕然一新的模样,她嘴微张,发出一声的、带着赞叹的“哇”,随即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偷偷地笑,颊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危

家宴的气氛是殷行十年未曾体会过的温暖与喧闹。爷爷殷不惑兴致极高,连饮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反复追问着孙子在山上习武的细节,对那位世外高饶师傅充满敬意。

父亲殷不武虽话不多,但每每在殷行简短提及战场历练时,眼神便会变得格外锐利专注,偶尔插言几句,皆是切中要害的行伍见解。

母亲张玥瑶则不停地给儿子布菜,碗里堆得如同山,目光片刻不离,仿佛要将这十年的亏欠一顿饭补回来。

姨张钥施温婉地笑着,适时地添茶倒水,目光在殷行和殷星星之间流转,带着洞察一切的温柔。

殷行感受着这久违的、几乎令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浓烈关爱。他回答着长辈们的问询,语气平和,刻意略去了战场上的血腥残酷,只挑些无关痛痒的细节。

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每当自己提及“刀法”二字,或是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厅堂桌上那静静放着的的旧布包裹(里面是他的雪饮狂刀)时,父亲不武的眉头会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忧虑。

母亲夹材手也会微微一顿,笑容里添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勉强。只有爷爷,依旧豪迈地拍着桌子:“好!刀法大成,扬我殷家威名!当浮一大白!” 这份来自至亲的、无声的担忧,像一根极细的丝线,悄然缠绕上殷行的心头。

他知道,自己一身浴血归来的煞气和眉宇间那抹因刀法精进而自然流露的、近乎非饶冷冽,瞒不过至亲的眼睛。尤其是爷爷与父亲,同为武者,更懂其中三昧。

家宴在温暖而略显复杂的氛围中接近尾声。仆人们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碗碟。殷行正欲起身,一只柔软微凉的手却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低头,对上妹妹殷星星仰起的、充满期待的脸。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像落入了星辰。 “哥哥,”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你累不累呀?要回房歇息了吗?” 殷行微微一怔,随即温和地摇头:“还好。怎么了,星星?” 殷星瑶的眼睛瞬间更亮了,她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了一点,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神情,压低了些声音,语气却充满了按捺不住的好奇和向往:“那……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就讲一点点!江湖是什么样子呀?是不是真的有会飞檐走壁的大侠?

迎…话本中骑着白鹤飞来飞去的神仙吗?还迎…你的刀,”她的目光飞快地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布包,又迅速回到哥哥脸上,带着心翼翼的兴奋,“真的……真的能斩断月光吗?就像娘以前给我讲的故事里那样?” 一连串真烂漫、充满瑰丽想象的问题,如同清泉叮咚,瞬间冲散了殷行心头因父母隐忧而蒙上的那层薄雾。

他哑然失笑,看着妹妹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好奇眼神,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暖流和柔软。

从学武九年,后面那几年江湖闯荡中,见惯了生死无常,人心鬼蜮,此刻面对这双眼睛,那些血色的记忆竟显得如此苍白而遥远。

他抬手,动作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柔,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顶,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温和:“好,你想听,哥哥就给你讲。

不过……”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妹妹瞬间紧张起来的脸,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没有骑白鹤的神仙,也没有能斩断月光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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