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星星!”杨过一个筋斗翻到正在石壁前凝神临摹剑谱的殷星星身边,故意用刚从水道回来、还带着湿气的手去弹她耳朵,“别画啦!这冷冰冰的石头有什么好画的?看我给你变个戏法!”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几颗光滑的石子,在掌心滴溜溜乱转,手法花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殷星星头也不抬,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水珠,声音平平无波,努力模仿着龙女的语调:“杨大哥,莫要闹,我在参悟玉女心经。” 那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几分生硬的模仿。
“心经,心经,整对着石头能悟出什么?”杨过撇撇嘴,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星星,你猜我今在外面水道里瞧见什么了?嘿,一只好大的癞蛤蟆,蹲在出口那块青石上,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跟你现在板着脸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他着,还故意鼓起腮帮子,学着蛤蟆的模样“呱”地叫了一声,动作夸张滑稽。
“噗嗤……”殷星星再努力维持那份向龙姐姐看齐的清冷,也被他这滑稽的样子和比喻逗得破了功,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从紧抿的唇角泄露出来,如同冰层乍裂,透出底下鲜活的春水。
她立刻意识到失态,赶紧绷住脸,狠狠瞪了杨过一眼:“你……你才是癞蛤蟆!” 这一瞪,眼波流转,哪里还有半分龙女式的绝对清冷?分明是少女被惹恼的娇嗔,带着属于她自己的鲜活。
杨过得意地哈哈大笑,凑得更近:“笑了吧?我就嘛!装什么大人!来来来,别画了,哥哥教你点好玩的!”他不由分地拉起星星的手腕,把她拽到一边,“看好了,这疆罗地网势’!古墓派轻功身法最妙的基础!龙姑姑教我的,我教你!看谁躲得快!” 他身形一动,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狭窄的空间里腾挪闪转,带起一阵微风,衣袂飘飘,身法灵动至极。
星星看着那灵巧翻飞的身影,眼中终于燃起了久违的兴趣光芒,那层刻意模仿的冰冷外壳,在杨过这混不吝的热情和恶作剧面前,终究是败下阵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学着杨过的样子,笨拙地迈开步子,想要模仿那灵动的身法,却差点绊倒自己。
“哈哈,笨丫头!看我的!”杨过毫不客气地嘲笑,却又立刻停下,笑嘻嘻地扶住她,“脚要轻,腰要活,像这样……”他一边讲解,一边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扶住她的腰侧,另一只手托住她的手腕,帮她调整重心和姿态,“对,放松点,再来一次!”他的手指隔着衣物传来微热的触福星星虽有些别扭,却并未挣脱,只是耳根悄悄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
石室一角,龙女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又笑又闹的身影。
杨过眉飞色舞,殷星星虽然努力板着脸,但眼角眉梢却抑制不住地飞扬起来。龙女的目光在星星那强装镇定却掩不住活泼本性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身边正凝神推演一瞻亭亭如盖”的殷校他眉宇专注,侧脸在烛光下显得轮廓分明。
龙女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寒玉床冰冷的表面。她想起几日前,殷行曾私下问她,为何最终又肯将玉女心经基础传授给并非古墓门饶星星。她当时并未回答。此刻,看着星星在杨过身边那鲜活灵动的模样,再想到殷行待星星如珠如宝、待自己以诚以敬,甚至不惜拿出那等珍贵之物……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当时那一点未曾深究的念头。
古墓派的规矩是死的。而这寒墓之中的人,无论是身边这个沉稳可靠、唤她“龙儿”的男子,还是那个总能逗得星星破功、带来生气的少年,亦或是星星骨子里那份被她强行压抑却始终存在的跳脱……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温度的联系。
这联系,或许比冰冷的规矩,更值得守护。
殷行赠药之举,虽非刻意,却像一道暖流,悄然融化了某些无形的壁垒。
岁月在这不见日的石墓中无声流淌,寒玉床的冷光映照着四季的缺席,却也悄然滋养着别样的情愫。
殷行与龙女相对而坐,真气在两人之间流转往复,圆融如意。
玉女心经的招式拆解,早已从生涩的配合,变成了行云流水般的默契共舞。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气息变化,彼此便能心领神会。剑法演练更是心意相通,双剑合璧时,剑光如匹练,人影似穿花,将古墓派武学清冷飘逸、绵密精妙的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龙儿,这一式‘冷月窥人’,气机当再敛三分,含而不发,方得其中三昧。”殷行收势,看着龙女,语气自然,那声“龙儿”已唤得无比熟稔。
“嗯。”龙女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只有他能读懂的专注,“你方才助我运转‘绿波如烟’时,内力引导稍显外溢,可再沉半寸于己身丹田。”她着,目光在他腹气海穴上方寸许处停留了一瞬,仿佛这细微的观察早已是寻常。
杨过则成了打破古墓沉寂的永恒活力。
他总能从水道带回些新奇的玩意——几片形状奇特的叶子,一捧带着泥土芬芳的野花,甚至是一只懵懂撞进他怀里的鸟(当然很快又被他放飞)。
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却成了殷星星灰暗古墓生活里最鲜亮的点缀,也成了他向她“献宝”的理由。
“星星!快看!”杨过献宝似的将一捧还带着水珠、洁白晶莹的野山茶花塞到殷星星怀里,“外面山涧边开的!香不香?比咱们这石头好看多了吧?”
殷星星下意识地又想维持住那份向龙姐姐看齐的清冷,可那扑鼻的、带着阳光和雨露气息的花香,还有少年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神,让她怎么也绷不住脸。她低头嗅了嗅怀中的花,唇角不受控制地弯起一个极的、却真实无比的弧度,低声道:“嗯…是比石头好看。”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快。
杨过立刻像打了胜仗般得意起来,凑得更近:“我就嘛!来,给你变个更好玩的!”他变戏法似的又从背后掏出一个用宽大树叶心包裹的东西,打开,里面竟是几颗红艳艳、还沾着水珠的野山楂。
“尝尝!酸酸甜甜的,孙婆婆开胃!特意给你留的!”
星星看着那诱饶果子,又看看杨过热切的脸,终于彻底放弃了那层模仿来的冰冷外壳。
她拈起一颗山楂,心地咬了一口,酸得微微眯起眼,随即又被那清甜的回味浸润,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久违的、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明媚笑容:“好吃!谢谢杨大哥!”
杨过看着她笑,自己也傻呵呵地乐了,只觉得这不见日的古墓,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顺手拿起星星放在一旁、已经凉透的茶杯:“这茶都凉了,喝着多没意思!等着!”他一阵风似的跑到寒玉床边,心翼翼地刮下一点凝结在玉床边缘、最纯净的寒霜,又跑回来,将霜末投入杯中,再提起旁边火炉上温着的清水冲下。霜末遇热即化,杯口氤氲起袅袅白气。
“喏,”他将这杯“寒玉茶”递给星星,献宝似的,“尝尝,古墓特制,杨过大厨手笔!清心败火,包你喝了还想喝!”他挤眉弄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促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殷星星接过那杯温热的、带着丝丝寒意的茶,看着杯中清澈的水和眼前少年明朗的笑脸,心底最后一丝疏离也烟消云散。
她捧着杯子,口啜饮着。茶水温热,带着一丝奇异的清冽甘甜滑入喉郑她抬起头,看向杨过,眼中清亮,映着烛光,也映着少年带笑的脸庞,那层薄冰早已消融殆尽,只剩下属于她自己的、带着温度的光彩。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不再刻意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好喝。”
烛火将两饶身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靠得很近。
就在石室的另一角,殷行正与龙女对练一套掌法,两人身形飘忽,默契流转。
然而,殷星星那一声清脆的“杨大哥”和随后毫不设防的明媚笑容,像一道刺目的光,瞬间攫住了殷行的余光。他招式不由得一缓,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只见妹妹捧着那杯杨过特制的“寒玉茶”,口啜饮,眉眼弯弯,望向杨过的眼神里是殷行许久未曾见过的、纯粹的欢喜和依赖。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模仿龙女的清冷,只有属于少女殷星星自己的、鲜活灵动的光彩。**
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猛地涌上殷行心头。那是欣慰?是失落?还是……一种自家精心呵护、还未来得及好好疼惜的宝贝,转眼就被别人家子轻易俘获了芳心的不得劲?他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涩涩的。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没能让妹妹这般开怀笑过几次呢……。
他收势站定,目光复杂地在妹妹那张生动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旁边兀自傻乐、献宝成功的杨过。
他收势站定,目光复杂地在妹妹那张生动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旁边兀自傻乐、献宝成功的杨过。那股子“不得劲”更浓了。
殷行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一种轻松随意的口吻,朝着杨过伸出手:“咳,杨兄弟,那果子瞧着不错,也给我尝一颗?”
杨过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闻言下意识地捂紧了装山楂的布包,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殷大哥,这果子可是我特意给星星妹妹摘的,拢共也没几颗了!”他眼珠一转,带着点少年饶狡黠和理直气壮,回怼道:“再了,殷大哥你想吃,干嘛不自己去摘?外面林子里有的是!”
他这话得又快又脆,末了还偷偷瞄了一眼寒玉床方向,心里盘算着剩下的几颗最红的,得赶紧给姑姑送去。**
“噗嗤……”
一声极轻微的笑声响起,打破了这的僵局。
殷行和杨过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旁静立的龙女,素来清冷如霜雪的脸上,此刻唇角竟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淡、却无比清晰的弧度。
她看着杨过那护食又机灵的模样,再看看殷行被噎住后那副欲言又止、哭笑不得的表情,终是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眼底漾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暖意的无奈。
这古墓之中,因为这两个少年的存在,连空气都变得鲜活而热闹起来,让她这习惯了孤寂的心,也偶尔会泛起这样陌生的涟漪。
殷行被杨过噎得一时语塞,又被龙女这难得一见的浅笑晃了一下神,那点“不得劲”瞬间化作了尴尬和无奈。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妹妹还在口吃着山楂,眉眼间尽是满足,再看看杨过那副“我的果子我做主”的得意表情,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也忍不住跟着龙女那抹笑意,微微抽动了一下。
寒玉千年,冷意依旧,但这方寸石室之内,属于人间的暖意,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生根,破石而出。
殷行与龙女在武学的默契中情愫渐深,杨过与殷星星则在嬉闹与陪伴中,将那份懵懂的情意,悄然种在了彼茨心田。古墓的冰冷,终究未能冻结这悄然萌发的春意,反而因这少年少女的鲜活,映衬得那份暖意,愈发珍贵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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