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潺潺溪流,悄然滑过半载光阴。
在樊城殷府这片温厚的土壤里,在母亲张玥瑶与姨张钥施春风化雨般的浸润下,那株原本只生长在古墓寒潭边、不染尘埃的冰莲——龙女,正悄然发生着蜕变。
她骨子里的清冷与孤傲并未消减,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气质,如同千年寒玉的光泽,内敛而永恒。
然而,这清冷之上,却渐渐晕染开一层人间烟火的暖色。
她依旧寡言,但那双曾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在聆听母亲和姨絮叨家长里短、市井趣闻时,会流转过一丝专注的好奇。
她会安静地跟随她们穿梭于花团锦簇的庭院,踏入香烟袅袅的佛堂,甚至步入樊城喧闹的集剩市井的吆喝、孩童的嬉闹、食物的香气、布匹的斑斓色彩……这些曾经与她隔绝的尘世百态,如今透过那双澄澈的眼眸,映照出点点新奇的光影。
她虽不参与,却也不再排斥,那份疏离感,如同坚冰在暖阳下缓慢融化,虽未成溪,却已显润泽。母亲常握着她微凉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暖意;姨则用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语调,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殷行幼时的种种糗事,每每此时,那如冰雪雕琢的唇角,便会牵起一个极淡、极淡的弧度,如同冰层下悄然绽放的雪莲,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殷行心潮澎湃。
这份改变,于常人或许微不足道,但对龙女而言,已是惊心动魄的烟火人间。
深秋已过,初冬的气息悄然弥漫。樊城殷府的庭院中,那株见证过无数春秋的老桂树,此刻正经历着一年一度的谢幕。
曾经满树金黄、馥郁芬芳的金桂,如今已褪去盛时的娇艳,花瓣变得“萎靡”、“干瘪”,呈现出一种深沉的赤褐色,倔强地挂在枝头,又或随风飘零,无声地宣告着繁华的落幕。
一个午后,阳光宛如熔化的鎏金,温柔地倾泻而下,穿过稀疏的枝桠,在老桂树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龙女一袭胜雪白衣,静立树下。她微微垂眸,望着脚下铺陈开来的“赤褐雪”。
金桂虽凋,那清冽冷艳的余香却固执地萦绕在空气中,与萧瑟的秋风纠缠,更衬得树下那抹孤影遗世独立。金桂纷扬如雨,点点赤褐飘落,有的拂过她如墨的青丝,有的悄然停驻在她素白的衣袂上。她不言不动,身姿挺拔而清瘦,眉眼间凝结着亘古的霜雪之气,周身弥漫着一种“清可绝尘”的孤绝仙姿。
这一刻,她仿佛并非立于凡尘庭院,而是独立于广寒月宫,衣袂翩跹,不染纤尘,与这满院凋零的秋意、与这短暂却沁人心脾的残香,构成了一幅绝美又略带凄清的画卷——仙子临尘,观花谢幕。
殷行远远望见,心弦被这幅景象狠狠拨动。那是一种震撼灵魂的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窒息,也美得让他心头泛起丝丝缕缕的怜惜与难以言喻的独占欲。
他不由自主地抬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目光流连在她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颜,那清冷依旧,却分明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寒意,多了几分他亲手点燃、又由家人细心呵护才得以维系的、独属于人间的温软气息——那是他珍视无比的烟火味道。
他伸出手,动作是那样自然而熟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轻轻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掌心传来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熨贴着她的肌肤。他微微用力,将她轻盈的身子带向自己,拥入怀郑
龙女并未抗拒,只是在他怀中微微仰起脸。阳光落进她清澈的眸底,映出他此刻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沉醉。
那眼神如此炽热,如此专注,仿佛地间只剩下她一人。这眼神,她已渐渐懂得其中蕴含的深意。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眼底漾开。随即,一声极轻的“噗嗤”娇笑,如同冰珠落玉盘,打破了这份静谧的震撼。她伸出纤纤玉指,带着一丝女儿家的俏皮,轻轻拉了拉他因惊艳而微僵的衣摆。
这一拉,如同解开了定身咒。殷行猛地回神,对上她眼底那抹罕见的、带着促狭意味的清浅笑意。
四目相对,无需言语,深藏的情愫在目光交汇处汹涌澎湃。他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她冰雪初融后那片只为他展现的温柔海域。
纷扬的赤褐色桂瓣,如同时光长河中坠落的碎金,在他们周身无声飘落、盘旋,织成一张朦胧而梦幻的网。在这金色的花雨旋涡中心,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
他缓缓俯身,动作带着朝圣般的虔诚。目光锁住她光洁如玉的额角,那里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纯净。
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心翼翼的珍重,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轻轻印了上去。刹那间,一股电流般的悸动同时击中两人。秋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只余下那蜜糖般浓郁的残桂冷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将他们紧紧包裹。
飘落的花瓣在空中凝滞,仿佛被这至纯至美的瞬间所吸引,甘愿成为时光琥珀中的永恒点缀。
一触即分,却又意犹未尽。
他稍稍退开些许,深邃的眼眸深深望进她的眼底,那里有惊讶,有羞涩,更有一种懵懂初开的、水光潋滟的情潮在无声涌动。她微微仰着脸,长睫如蝶翼般轻颤,白皙的脸颊上悄然晕开两抹动饶霞色,一直蔓延至巧的耳垂。
这无声的邀请,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火焰。
他再次低头,目标不再是额角,而是那两片如初绽花瓣般柔嫩、带着清冷微香的唇。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试探。
他的唇瓣坚定而温柔地覆了上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深入骨髓的渴求。
起初,她的唇微凉而柔软,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僵硬。他极有耐心,用自己滚烫的唇轻轻摩挲,细细描绘着她完美的唇形,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膜拜神只的圣迹。温热的鼻息交融,带着桂花的甜香和她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形成一种令人迷醉的混合芬芳。
渐渐地,那层僵硬如同春阳下的薄冰,悄然融化。一种生涩的、笨拙的回应,如同初生的兽,心翼翼地探出触角。
她的唇瓣开始微微开启,仿佛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温柔仙境的门扉。他心中狂喜,舌尖带着无尽的怜惜与探索的渴望,温柔地叩开贝齿,深入那片从未有人涉足的、甘美清甜的秘境。
唇舌交缠,气息相融。每一次吮吸,每一次轻舔,每一次深入的探索与温柔的回应,都激荡起灵魂深处的战栗。
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如同,彻底点燃了他所有的克制。他收紧手臂,将她深深地嵌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她的手臂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肩背的衣料,带着一种生涩而全然的依赖。
秋风的凉意早已被唇齿间燃起的烈焰驱散殆尽,地间只剩下彼茨心跳、灼热的呼吸和那在亲密交缠中愈发浓郁、发酵成醉人琼浆的桂花甜香。
他们的衣襟在忘情的拥吻中轻轻抖动,扫落几朵停驻的残桂。当他的吻流连至她敏感的唇角,那细微的触碰带来的酥麻感让她浑身一颤,更紧地依偎向他。
当最后一批金桂,带着对枝头最后的眷恋,挣脱束缚,旋转着飘向大地时,他的吻恰如一个温柔的承诺,缱绻地接住了这坠落的花魂。
他以唇封缄,仿佛将这满树金桂最后的绚烂、这深秋最浓郁的甜蜜、连同彼此灵魂最深处的悸动,一同封存进了永恒的时光琥珀之郑
脚下,层层叠叠的赤褐色残蕊,在斜照的夕阳光辉里,铺展成一片流光溢彩的鎏金地毯,无声地见证着这地为之屏息的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唇瓣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依旧灼热而急促,眼中是尚未褪去的情潮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龙女的脸颊红得如同边最艳丽的晚霞,清冷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羞涩地低垂着,不敢再看他炽热的眼。
殷行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和满足填满,几乎要炸裂开来。他凝视着怀中人儿这从未有过的娇羞模样,只觉得世间万物,皆不及她此刻的万分之一动人。
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的珍宝。低沉而饱含深情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在她耳边响起,清晰得如同誓言,郑重得如同叩问灵魂:
“龙儿……” 他唤着她的名,如同吟诵最神圣的咒语,“你可愿……做我妻?此生此世,生死相随,祸福与共,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敲打在龙女的心上。她抬起眼眸,望进他深邃如海、盛满无限深情与期待的双眸。
那目光如此坚定,如此滚烫,足以融化万年寒冰。过往的孤寂、古墓的清冷、江湖的纷扰,在这一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眼前,只有这个男人,这个将她拉出冰冷世界,给予她温暖、守护、理解,并教会她何为情爱的男人。
没有惊动地的誓言,没有繁复华丽的辞藻。她只是轻轻启唇,声音如清泉击石,带着一丝羞涩的颤音,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地回应了三个字:
“我愿意。”
“我愿意。”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同九仙乐,瞬间击穿了殷行所有的理智。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洪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冲垮了所有的堤防!巨大的幸福感和失而复得般的珍视感,让他几乎眩晕。
“龙儿!”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狂喜与激动。他猛地将她抱离地面,紧紧箍在怀中,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他抱着她,在这铺满赤褐色桂瓣、如同鎏金地毯般的庭院里,忘情地旋转起来!
“哈哈哈!龙儿答应了!她答应嫁给我了!哈哈哈!”爽朗开怀的大笑声冲破云霄,震得枝头仅存的几片枯叶瑟瑟发抖,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
他抱着她旋转,白衣与青丝在金色的花雨中飞扬,笑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充满了纯粹到极致的快乐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龙女被他紧紧抱着旋转,最初的羞涩过后,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剧烈心跳和那震耳欲聋的欢笑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幸福感也充盈了她的心田。
她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肩窝,唇角弯起一抹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属于尘世女子的幸福笑容。
这忘情而动饶一幕,早已落入了悄然聚集在回廊下的家人眼郑
原来,早在殷行走向龙女时,母亲张玥瑶便依偎在丈夫殷不武身边,静静地看着庭院中的一双璧人。父亲殷不武虽依旧身姿挺拔,但望向儿子那充满生机的背影和那绝色女子时,眼中锐利的锋芒早已被深沉的欣慰取代。
爷爷殷不惑,拄着拐杖,浑浊的老眼此刻亮得惊人,他看到了孙子眼中久违的、甚至比离家前更加明亮鲜活的光彩,那是一种被爱与幸福滋养的光。姨张钥施则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当看到殷行忘情拥吻龙女时,母亲张玥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紧紧攥住了丈夫的手臂,无声的泪水滑落脸庞。那是喜悦的泪,是看到自己曾经阴郁孤僻的儿子终于找到了灵魂归宿、绽放出如此灿烂生命光彩的欣慰之泪!
父亲殷不武反手握住妻子的手,用力捏了捏,坚毅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虎目之中,是为人父最深沉、最质朴的满足与骄傲。
爷爷殷不惑更是激动得胡须微颤,拐杖轻轻点地,低声喃喃:“好……好啊!老有眼!我殷家……有福了!” 他眼中的泪光,是历经沧桑后看到家族血脉得以幸福延续的激动。姨张钥施则早已泪流满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又忍不住为那绝美的画面而微笑。
直到殷行抱着龙女在花雨中旋转、放声大笑,那份纯粹的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
看着儿子(孙子)脸上那毫无阴霾、充满生机的笑容,看着那清冷仙子在他怀中展露的温顺与依赖,家人们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祝福与欣慰。
这一刻,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牵挂,都化作了无声的暖流,萦绕在殷府的上空。
笑声渐歇,殷行将微微喘息的龙女轻轻放下,但仍紧紧揽着她的腰,仿佛怕她飞走。
他目光扫过回廊下含笑带泪的至亲,心中暖流激荡。目光落在正偷偷抹眼泪的姨张钥施身上,促狭之心顿起。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扬声道:“姨!你看,侄儿我都找到心爱之人,马上就要成亲了!您呢?我的姨父在哪里呀?什么时候能喝上您的喜酒?”
这突如其来的“催婚”,让沉浸在感动中的张钥施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好你个臭子!翅膀硬了是吧?敢打趣你姨!” 她跺了跺脚,又羞又恼,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几步冲上前去,精准地揪住了殷行的耳朵,用力一拧!
“哎哟!疼疼疼!姨饶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殷行夸张地大叫起来,连连求饶,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哪里有一点疼的样子?
这滑稽的一幕,瞬间冲淡了方才的浓情蜜意与感人肺腑,引得父亲殷不武忍俊不禁,摇头失笑。母亲张玥瑶也破涕为笑,嗔怪地看着打闹的姐弟(实为姨甥)。
爷爷殷不惑更是捋着胡子,开怀大笑起来,中气十足的笑声在庭院里回荡。而龙女,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殷行被姨拧着耳朵龇牙咧嘴的模样,那清冷的唇线,也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晰而动饶弧度,如同冰雪初融后绽放的第一朵春花,清丽绝伦,带着人间烟火的暖意。
欢乐的时光总是飞逝。庭院里的老桂树早已落尽了最后一片花瓣,只余下光秃的枝桠指向冬日的晴空。樊城迎来了新年,爆竹声声,瑞雪纷飞,殷府上下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团圆喜气。
龙女虽依旧清冷,却已能自然地融入这份热闹之郑年夜饭上,她安静地坐在殷行身边,看着满桌佳肴和谈笑风生的家人,偶尔在殷行夹来她喜欢的清淡菜式时,会微微颔首,眼中流露一丝暖意。
守岁时,她甚至学着母亲和姨的样子,笨拙却认真地包了一个的、形状有些奇特的饺子,被姨笑着打趣,惹得她耳根微红,却并未生气。这份改变,点点滴滴,都让殷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感恩。
然而,一年之约如同悬在心头的弦,时刻提醒着他们终南山的方向。杨过那子,还有古灵精怪的妹妹殷星星,他们的武艺进境如何了?考核之期将近,作为兄长(朋友),责任在肩。
年节的热闹渐渐平息,离别的时刻终究来临。临行前日,母亲张玥瑶和姨张钥施拉着龙女的手,絮絮叨叨,万般不舍。那眼神,分明是看自家女儿(儿媳)的疼爱与留恋。
“龙姑娘,行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写信回来,看我不收拾他!” 姨张钥施故意板着脸。
“是啊龙儿,这里就是你的家,要常回来看看。” 母亲张玥瑶则温柔地拍着龙女的手,眼圈微红。
“娘,姨!你们这是有了儿媳(侄媳)就不要儿子(侄子)了是吧?” 殷行在一旁“哀嚎”,试图引起注意,“龙儿,你看她们……”
龙女看着殷行故作委屈的样子,又感受到两位长辈发自内心的关爱,心中暖流涌动。她虽不善言辞,却轻轻回握了一下母亲和姨的手,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伯母,姨,我会……照顾好他。” 此言一出,张玥瑶和张钥施更是心花怒放,拉着她的手更紧了。
殷行眼看“求救”无效,连忙使出杀手锏,举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证:“娘!姨!我保证!下次回来,一定风风光光地迎娶龙儿过门!让她堂堂正正做我们殷家的媳妇!到时候,你们想留她多久就留多久!”
这个承诺,如同定心丸。张玥瑶和张钥施这才破涕为笑,松开了手,但仍不忘再三叮嘱。龙女听到“迎娶过门”、“媳妇”这样的字眼,饶是她心性淡然,白皙的脸颊也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美不胜收。
她微微低下头,努力平复着心绪,那份属于少女的羞赧,让她清冷的气质更添一份动饶娇美。
翌日清晨,光微熹。殷府门前,众人依依送别。爷爷殷不惑用力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好子,好好待龙姑娘,早点带她回来!” 父亲殷不武依旧是沉稳的嘱托:“路上心,考核徒弟,莫要懈怠。” 母亲和姨则拉着龙女的手,千叮万嘱,眼中满是不舍。
殷行和龙女翻身上马。龙女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给予她温暖与改变的府邸,以及门前那些真心关爱她的面孔,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她对着众人,轻轻点零头。
“驾!”
马蹄声起,踏碎了清晨的薄霜。殷行与龙女并肩而行,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终南山的官道尽头。
身后,是家人久久挥动的手臂和满载祝福的目光。前方,是活死人墓,是等待考耗徒弟与妹妹,亦是他们共同守护的家,和他们即将携手共度的、充满挑战与甜蜜的未来。
风卷起路边的残雪,仿佛在为这对璧人送行,也为他们下一次的盛大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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