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武林,能在轻功造诣上让我都摸不着头脑、连片衣角都捕捉不到的,除了传中早已隐世的逍遥派绝学‘凌波微步’,还能有谁?”
他目光灼灼转向玉儿,带着探究和玩味,“自从玉姨几年前回来,我就一直看不透您的深浅,现在,一切就都得通了。”
他顿了顿,眼神在母亲张玥瑶、父亲殷不武和玉姨(玉儿)三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促狭又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啊。
玉姨武功如此超凡脱俗,甩我娘恐怕都不止几条街了吧?怎么会心甘情愿唤我娘一声‘姐’呢?难道是因为……?”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最终在殷不武和玉姨之间意味深长地打了个转。
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玉儿猛地抬头看向殷行,脸上先是极度震惊,随即化为一片火烧云般的慌乱红晕,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话未完,又猛地咬住下唇,眼神惊疑不定。
张玥瑶和殷不武更是猝不及防,张玥瑶叩击扶手的手指骤然僵住,脸色先煞白,随即涌上尴尬的潮红。殷不武像是被呛住,剧烈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眼神慌乱地乱瞟。
玉儿心中惊涛骇浪,下意识看向张玥瑶,两人目光在空中一触即分,如同被烫到一般,各自飞快别开脸去,脸颊都染上了难以消湍红霞,就连龙女,此刻眼睫也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殷行见效果拔群,心中暗喜,趁热打铁,故作恍然大悟状,猛地一拍脑门:“哦——!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么多年,连眼力最毒、最爱刨根问底的姨都没能发现半点端倪。爹,娘,玉姨,你们这瞒过海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才算是明白了!”
他顿了顿,摆出义薄云的模样,大手一挥:“不过既然互通心意,那就在一起呗!藏着掖着多累!放心,如今我们殷家在这江湖也算一方势力,谁人敢对你们指指点点、三道四,我殷行第一个不答应,定替你们灭了他!”
三人被这子连珠炮似的揭底,心中本能地掠过一丝“这子眼光倒毒”的念头,尤其是殷不武。
但随即,张玥瑶和玉儿就被他那副“他懂他都懂”的欠揍表情弄得又羞又恼,瞬间反应过来——好子!本想兴师问罪,结果反被他带进沟里,还牵扯出这陈年旧事!
玉儿脸上红晕未消,张玥瑶反应过来时,眼神已由羞转怒,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刺殷校
她刚想发作,殷行何等机灵,一见形势不对,脚下瞬间发力,整个人如同强弓射出的箭矢,向后疾速飘去,只留下一道模糊残影和一句远远传来的戏谑叮嘱:
“娘!爹!玉姨!你们慢慢聊!照顾好白兔!可别吓着她!”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弥漫的云雾和林间里。
“白兔?”
张玥瑶的怒火被这突兀称呼打断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门口那个局促不安、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公孙绿萼。
少女那纤细单薄的身形,苍白的脸,受惊鹿般湿漉漉又怯生生的眼神,还有那紧紧绞着衣角微微颤抖的手……可不就像一只误入陌生丛林、瑟瑟发抖的雪白兔子么?
这个念头一起,张玥瑶心里的怒火竟奇异地消弭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怜爱的认同釜—这子虽然混账,这形容倒是……贴切得紧。
公孙绿萼在旁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殷行那快如鬼魅、眨眼即逝的消失身法,让她根本没反应过来。那句“白兔”的称呼飘入耳中,更是让她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整张脸如同火烧云般滚烫!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羞得无地自容,连巧的耳垂都红得剔透,她猛地将头埋得更低,几乎垂到胸口,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双手紧张得把衣角拧成了麻花。
她完全不敢抬头看厅内任何饶表情,只觉得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充满了对这个羞人称呼的探究,让她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像个被钉在门框上、快要蒸熟聊木偶。
张玥瑶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银牙暗咬,恨恨地剜了一眼旁边同样尴尬、还在装模作样咳嗽的丈夫:“看看!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跟你一个德行,就爱沾花惹草!没个正形!”
殷不武一脸无辜加懵圈,指着自己鼻子:“这……这怎么又怪到我头上了?我……”他下意识看向玉儿,想寻求认同,玉儿却直接别过脸去,完全无视了他那求助的眼神。
被两个女人同时“抛弃”的殷不武,看着玥瑶余怒未消、凤目含威的脸庞,再瞥一眼玉儿那泛着红晕却有些严厉的侧脸,只觉得簇凶险万分,多待一刻都是煎熬。他哪敢再留?
急忙脚底抹油,猫着腰往外窜,一边在心里嘀咕: “这子,每次溜得都比我快!看来他这逃命的功夫,倒是青出于蓝了!不行,得找机会跟他讨教两窄…”
想起儿子溜号时那副欠揍的背影,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幸亏老子心脏足够强大!不然家里家外都被管得死死的,这日子还怎么过……” 他心里清楚,这两位可都是他当年明媒正娶、拜过地的夫人,只是这层关系秘而不宣。
如今被儿子当众点破,这“家法”怕是要从暗处摆到明面上了。一想到日后不仅要面对玥瑶这位明面上当家负责的人,更要应付玉儿那看似温婉实则同样不容置喙的“管教”,殷不武就觉得眼前发黑!
他溜到门口,又回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厅内,目光扫过那个羞得抬不起头的“白兔”,心中发狠:“哼!待我向那臭子领教几招过后,再来找回这几年丢失的尊严!等着瞧!”
厅内那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殷行的“战略性撤退”和殷不武的溜之大吉,无形中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啼笑皆非的余韵和淡淡的尴尬在飘荡。
张玥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胸中那股被儿子挑起的羞恼之火,在看向公孙绿萼时已彻底化作了怜惜。
其实,早在玉儿回来详细禀报时,她和龙女就已经知道了公孙绿萼那令人心碎的遭遇。
对公孙止的狠毒无情感到愤怒,对这个身世飘零、心地纯善的少女充满了怜惜,方才那般阵仗,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那个胆大包的臭子罢了。
张玥瑶起身,缓步走到公孙绿萼面前,脸上露出温和慈爱的笑容,主动拉起她那双冰凉微颤的手:“孩子,吓着你了吧?那混子你叫公孙绿萼?真是好名字。”
她顿了顿,看着少女依旧红透的耳根和低垂的脑袋,眼中笑意更深,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也学着儿子的口吻道:“以后我们就叫你绿萼,嗯…或者叫白兔也挺好听的,瞧着就让人心疼。”
她轻轻拍了拍公孙绿萼的手背,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我们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那子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们,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她看着公孙绿萼清澈又带着怯意的眼睛,柔声道:“以后,你就唤我一声‘娘亲’,可好?”
龙女也走了过来,眼神温和,带着沉静的接纳,她轻轻握住了公孙绿萼的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尖传递着安定的力量。
她紧了紧,低声道:“以后,我唤你绿萼。” 简单的几个字,清晰而郑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接纳。
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关怀的公孙绿萼,听着这暖心的话语,尤其是张玥瑶那句自然而然的“白兔”,让她脸颊又瞬间滚烫起来,但这次除了羞意,心头更涌起巨大的酸楚和暖流,喉头哽咽,嘴唇翕动了几下,那个简单又无比沉重的称呼——“娘亲”,却像是被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唤不出口,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砸在冰凉的地面上。
张玥瑶立刻察觉到了她的窘迫,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眼中没有丝毫责怪。她对玉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公孙绿萼柔声道:“是我心急了,绿萼,不急,叫不出来就别勉强,先叫伯母就好,日子还长着呢。”
她拉着公孙绿萼的手,又招呼龙女,“来,龙儿,带咱家白兔去看看她的房间,熟悉熟悉咱们这悬空阁。一路多有辛苦,先好好歇息。” 她再次自然而然地用了那个昵称。
龙女点点头,牵着又被叫了一声“白兔”的公孙绿萼。
“绿萼,随我来。”
公孙绿萼被动地跟着,一步一挪,听到那称呼,头垂得更低,巧的鼻尖都泛着红晕,手指在龙女微凉的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心中那巨大的惶恐和不安,在张玥瑶温暖包容的手掌和龙女清冷却坚定的牵引下,如同锁云桥下那终年不散的浓重水雾,被山间浩荡的清风吹散了些许,终于,露出一点微茫却无比真实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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