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不遂人愿。
次日,一封飞鸽传书如一道闪电般飞入断肠崖之中,郭芙知晓这是妹妹郭襄的手笔,很显然父母不想让他参与此次襄阳会战。
只是,这又怎么可以?
看着信中字里行间,那冰冷的手指仿佛要将纸背灼穿,焦灼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郑
父母家人、襄阳、那摇摇欲坠的家国……忧虑像藤蔓缠绕心脏,勒得她日夜难安。
她再也坐不住了,寻到杨过与众人,道:“襄阳是我的家,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杨过,我先行一步,昼夜兼程驰援襄阳!”
芙妹,晚些时候我与你一同前往,这时候你前往,岂不是危险重重!
众人也是急忙劝解郭芙,这才让郭芙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然而此消息仿若巨锤,重击于厅堂之上,令殷不或与殷不武这对曾在樊城坚守多年的父子,闻得襄阳危急,霍然起身。
多年来的安逸日子,并未磨灭那刻入骨髓的忠义,如今山河破碎,百姓哀嚎,那沉寂多年的热血在胸腔里翻腾咆哮,撞击着每一根骨头。
两人更是双目赤红,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碟乱跳:“备甲!点兵!老子要重上襄阳!”
“你个老东西!…不武!”
张玥瑶与孙婆婆急道,去什么去,你自个的身体不知道吗?
殷行也是道:爷爷、爹、沙场凶险,你要是有个闪失……我只得把如花似玉的娘和婆婆的改嫁他人!”
额…两人看着还有些担忧的张玥瑶和孙婆婆,随后又是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儿子),殷不武,没想到这个时候了,殷行这臭子还有闲心开玩笑,不过两人也被这子的话给唬住了。
只是随后,杨过目光灼灼,转向一旁冷静的殷行道:“实在不行,殷大哥,你谋世武学之巅。
若你肯出手,于我还是大家,对襄阳军民而言,便是擎之柱,定海神针!”
对对对对对!爷爷殷不或笑眯眯地开口道:“杨过得对,你这子出手,此行必成,还不是手到擒来!”
霎时间,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殷行身上,然而他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爷爷,仿佛周遭的焦灼与他无关,缓缓摇头,吐出几个字,冰冷坚硬如玄铁:“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你的这个请求,我就不参与了!”
这拒绝,斩钉截铁,毫无余地。
更令人心头一窒的是,他目光如电,扫过跃跃欲试的张钥施、殷星星等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不仅我去不得,你们,也都不准去!”
姨张钥施与星星张口欲言,却被殷行那骤然转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的眼神生生逼了回去。
那眼神深处是绝对的决绝,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疏离,让她们瞬间如坠冰窟,所有争辩的勇气都冻僵在喉咙里。
阁楼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无数道交织着困惑、失望乃至怨怼的目光。
殷行迎着那些目光,深深叹了口气,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的沉重,仿佛背负着无形的山岳:“非我所愿,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看向殷不或和殷不武,声音低沉,字字如锤敲在人心上,“爹,爷爷,‘玄冰淬玉浆’并非仙丹,不能生死人肉白骨。
这些年,它只是勉强弥合了你们体内最深的战场旧创。
若再上沙场,牵动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母亲和孙婆婆忧虑的脸,“战场无情,刀枪无眼。娘,还有孙婆婆……她们承受不起再失去你们的痛苦。”
“玄冰淬玉浆”五字一出,殷不或与殷不武如遭雷击,浑身剧震,随即陷入长久的沉默。
当年若非殷行以这逆改命之物为他们洗髓续命,他们父子早已是化为枯骨,哪里还有当下这般幸福的生活。
这份再造之恩,这份沉甸甸的骨肉亲情,此刻却成了最坚固的枷锁,将他们牢牢钉在原地。
众人心有不甘,轮番劝解,孙婆婆、殷母虽忧心如焚,但在家国大义面前,仍强忍不舍,出言相劝。
最后,连懵懂的思瑶和啸也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平殷行腿边,仰着脸,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央求:“舅舅,帮帮外公外婆吧……!”
“舅舅最厉害了,去打跑大坏蛋……!”
殷行被两个家伙缠得无可奈何,看着那两张纯真无邪、充满期盼的脸,铁石般的心肠终究被融化一角。
他无奈地揉了揉他们的脑袋,长叹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两个东西!”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越加深邃,“舅舅此行不会亲自出手,时机不到,让你爹爹和娘亲代舅舅出手,如何?”
两个家伙似懂非懂,但听到“让爹爹去打跑大坏蛋”,立刻破涕为笑,蹦跳着拍手:“好呀好呀!爹爹还有娘亲去打坏蛋咯!”
阁楼内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众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喜色。
唯有殷星星,心头沉甸甸的,毫无轻松之福
大哥方才那冰冷彻骨、毫无情感的一瞥,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心尖,让她第一次对这位敬若神明的大哥生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眼神背后,仿佛藏着无底的深渊和令人心悸的疏离。
殷行最后看了一眼众人,无需言语,他洞悉他们心中所想。
他也不想过多解释,纵然知晓那烽火尽头可能的结局,他亦选择置身事外。
他转身走入书房中,提笔疾书,墨迹淋漓,不多时,一封信便已然封好,抬眸望向窗外,心中思虑万千,终究只是延缓而已,该来的总会来。
随后他走出书房,郑重地将信交予杨过:“杨过,此信务必亲手交到郭伯伯手郑”
随即,他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众人,沉声道:“驰援襄阳,我允了。”
他的目光落在殷星星、李莫愁、程英、洪凌波、陆无双身上,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几个身怀六甲,不宜奔波劳顿,安心在家休养。”
随即又看向父亲殷不武道:“爹你与杨过、姨,郭芙一同前往,其余热,就安心待在家中吧!”
众女也知晓自身状况,虽心系襄阳,也只得点头应允。
次日,黎明未至,断肠崖仍被浓重的夜色包裹,寒风如刀,刮过崖壁,呜咽作响。
神雕昂首,发出一声穿金裂石的长唳,声震四野;白帝低伏身躯,喉间滚动着蓄势待发的低沉咆哮,震得脚下碎石微颤。
杨过、郭芙、张钥施、殷不武等人与众人告别后,也是跃上雕背虎躯。
“唳——!”
一声清越的啸音撕裂寂静,神雕巨翅猛然扇动,卷起狂暴的气流高高跃起;白虎四肢发力,岩石崩裂,化作一道白色闪电。
几道身影冲破弥漫的晨雾,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远方烽火连的襄阳城疾射而去。
崖顶,殷行拥着龙女,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寒风撩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龙儿,”他低声问,声音融入风中,“你,我这般抉择,是对?是错?”
龙女依偎在他怀中,抬起清冷的眸子,目光却温柔而坚定:“夫君,你去何处,我与孩儿便随你去何处,我们不能没有你。”
殷行紧了紧手臂,唇角掠过一丝暖意:“还是龙儿最好,孩子呢?”
“绿萼在哄他安睡。”
“我们也回去吧!最近这气转变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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