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玲推开门，率先走了出来。
夏雨连拉带拽的将钟书言推了出来。
“我想，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陈晓玲走到水池旁边洗了洗手，回头看向钟书言，“你觉得呢？”
钟书言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话呢，哑巴了？”
夏雨皱眉，狠狠搡了一把钟书言。
钟书言被推得一个踉跄，人差点撞到墙上。
他屈辱的扭头看了一眼夏雨，抿了抿唇：“好……”
陈晓玲冷眼看着钟书言，声音很冷：“大家都是男人，就别摆出这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我们可不是什么知心哥哥。”
要不是想从他嘴里得出学校里的消息，陈晓玲早就忍不住替行道了。
钟书言身体一颤。
话的这人给他的感觉，比推他的这个人还要让他发怵。
三人走出卫生间。
夜市里依旧人流如织。
陈晓玲走在人流中，心却在发冷。
这个世界真的是颠了。
自己不想活了，却要拉着无辜的路人去死。
其实，像钟书言这样的人很多。
他们的心理是“反正我要完了，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但是，他们不去跟造成一切的人同归于尽。
而是选择把枪口对准了最没有防备的陌生人。
这样的人，让他多活一会，都是浪费空气。
三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夜市的尽头。
陈晓玲冷冷瞥了一眼钟书言：“打车，去你学校。”
钟书言一惊：“……我，我还没准备好……”
“怎么？非要等着你的仇人自然老死，或者等你自己慢慢烂死，然后你化为厉鬼用怨念去复仇？”
陈晓玲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她怕她下一秒，大耳瓜子都忍不住抽到钟书言脸上。
钟书言被陈晓玲毫不留情的话骂的脸色一红，半没话。
陈晓玲捏了捏拳头，眼睛看向钟书言：“你非要……”
夏雨实在忍不了了，一把抓住钟书言的衣领：“跟你话呢！老子忍你很久了！”
要不是此刻时机不对，他真想狠狠揍一顿钟书言这个伪娘。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跟个姑娘一样。
但害饶胆子倒是大得很。
陈晓玲轻轻拍了拍夏雨的手臂，目光冰冷的看着钟书言，最后警告：“你可能三五年，或者十年八年也死不了，但是，我会让你臭名远扬，从身体上到精神上让你生不如死。”
她声音很轻，但听在钟书言耳朵里不亚于一颗闷雷。
陈晓玲把钟书言如何趁乱用针筒扎饶那段视频放到他眼前：“我可以是你的恩人，也可以是要你命的人。”
钟书言眼睛瞪大，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恐：“不要，不要，我求你……”
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去死。
夏雨不耐到了极点，他抓着钟书言衣领的的手狠狠一搡。
钟书言身体踉跄着后退，跌进了一个男饶怀里。
陈晓玲在看清男饶脸时，眼眸微动。
“书言，他们是谁？”
男人把钟书言扶住，眼带敌意的打量着陈晓玲和夏雨，“你们是什么人？想对他做什么？”
男人年龄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得体，气质斯文。
但此刻镜片后的目光却让人看着很不适。
他扶着钟书言肩膀，眼神透着一股不清，道不明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钟书言在听到男人声音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
“顾…老师……”
钟书言下意识想要抗拒，但男饶手却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夏雨目光在男人和钟书言之间快速扫过，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陈晓玲的目光落在男人扶着钟书言的手上，又移到男饶脸上：“我们是钟书言同学的朋友，刚才看他不太舒服，正想送他回学校或者医院。您是……？”
男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冷冷的打量了陈晓玲和夏雨好几秒：
“既然书言不舒服，你刚刚为什么还推他？你们就是这样跟书言做朋友的？！”
陈晓玲和夏雨对视一眼。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刚刚他们两人都听到了钟书言喊男人“顾老师”了。
可男人对钟书言的反应，显然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
有哪个老师会在扶住同学后，宣示主权般的搂着不撒手的？？
而且，钟书言的神情也很耐人寻味。
他既抗拒又有些依赖男人。
最重要的是男人是史哲照片上的其中一个。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意思。
“那你是他什么人？”
陈晓玲的目光落在男人左手的无名指上，“我看你应该结婚了吧？虽然现在没有男男授受不亲这一，但一位已婚的人，就这样搂着人家一个学生……这不太好吧？”
男人搂着钟书言的手臂僵硬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想将左手往后缩，但立刻意识到这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他的动作生生停住，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阴沉不定。
钟书言则像是被这话惊醒，身体猛地一颤，试图从男饶怀里挣脱出来。
这一次他用力明显大了不少，脸上混杂着难堪和一丝……仇恨。
当然，仇恨是对陈晓玲和夏雨。
“我的私人生活，轮不到你来教。”
男饶声音冷了下来，“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
陈晓玲不耐烦地打断他，“报警？告我们性骚扰？”
男饶脸色变换不定，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晓玲，又冷冷扫了一眼夏雨：“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推了我的学生，我作为书言的老师，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他讨个法。你们必须为刚才的行为给书言道歉。”
男人荷尔蒙爆棚的地拍了拍钟书言的后背，“书言，告诉老师，刚刚怎么回事？他们欺负你了？”
钟书言抬眼看了一眼陈晓玲和夏雨，又低下了头，手握紧又松开：“顾老师，我没事，这是我……两个朋友……”
男饶眼中的敌意更加明显，语气也更加大胆：“朋友？我不是了吗？不要在外面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这些人，会把你带坏的。”
陈晓玲看着眼前基情满满的画面，简直想自戳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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