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刚亮，几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
陆明羽开着车，吴大爷坐在副驾，秦渊和顾洲坐在后排。
后备箱里塞满了装备，大部分是陆明羽准备的，从专业登山设备到各种检测仪器，一应俱全。
“陆医生，你这准备的也太全了。”顾洲回头看了眼后备箱。
“有备无患。”陆明羽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松岗村位置偏僻，真要缺了什么，现买都来不及。”
车开了三个多时，周围的景色从城镇逐渐变成山区，盘山公路弯弯绕绕，顾洲差点被晃晕了。
“还得开多久？”顾洲打着哈欠眯着眼睛问。
“快了。”陆明羽看了眼导航，“再一个多时就到了。”
顾洲哀叹一声，打算再补个觉。结果刚闭上眼，就感觉秦渊的手伸过来，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方向轻轻按了按。
“睡吧。”
“嗯。”顾洲心安理得的靠过去。
一路无话。
中午前，车子开进了松岗村。
村子确实如资料所，风景不错，青山绿水的。路是水泥路，但很窄，房子大多是老式的砖瓦房，偶尔有几栋新建的二层楼。
车刚停稳，周启明就迎了上来，他看上去五十出头的样子，头发白了不少，眼睛里有血丝，但穿着还算体面。
“是陆医生吗？”
陆明羽下车，和他握手，“周先生，我是陆明羽。这几位是我的同事。”
周启明挨个看过去，目光在顾洲和秦渊身上拖停留了几秒。
顾洲今穿了件普通的黑色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年轻人。
秦渊则是一身西装，看着也不像是干这个活的人，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太明显。
“几位……大师好。”周启明挤出笑容，“辛苦你们跑这一趟，里面请，里面请。”
进了村委的会议室，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另外三个孩子的父母。
“这几位……真能帮忙找到孩子？”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中年男人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顾洲扫了一眼，这群饶表情很复杂，有焦虑，有怀疑，还有掩饰不住的失望。
“这几位是我请来的……民俗顾问。”周启明赶紧介绍。
另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打量了顾洲他们几眼，忍不住开口，“老周，这几位看着也太年轻了，咱们已经找了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钱，不能再被骗了。”
顾洲心里啧了一声，面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陆明羽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周先生联系了我们，我们把情况了解清楚后，会尽力寻找线索。但有些话得在前面，我们不是警察，也不是搜救队。我们处理的事情，可能和常规认知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一个中年男人皱眉，“你们是搞迷信的？”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气氛有点僵。
顾洲心里咯噔一下，声嘀咕，“钱不会要飞了吧……那还得自己贴油费？”
秦渊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话。
周启明赶紧打圆场，“老李，别这么，陆医生他们是专业的，我之前打听过，他们处理过不少……不好解释的事。”
“不好解释？”另一个家长开口，“周老板，咱们都很着急，但咱们不能病急乱投医啊。我女儿都失踪一个多礼拜了，警察都找不到，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吴大爷刚想开口点什么，顾洲赶紧拽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大爷，您还是别话了，您老一开口，咱们更像江湖骗子。”
吴大爷被噎得直瞪眼，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顾洲拉了拉秦渊的袖口，秦渊抬眼，目光在几个家长脸上扫过。然后，他抬起右手，随意地朝着窗外一挥。
什么声音都没樱
但紧接着，会议室外面院子里摆着的几张长条木凳、一个铁皮水桶、还有几把竹椅，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掀翻一样，哗啦一声全倒在地上。铁桶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
一阵阴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人汗毛倒竖。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
几个家长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又看看秦渊，半不出话。
顾洲嘿嘿一笑，打破沉默，“看到没？专业的。”
周启明最先反应过来，“这……这是。”
“一点手段。”秦渊语气平淡，“现在能谈正事了吗？”
“能！能！”周启明连连点头，态度恭敬了不少。
这下子没人敢再质疑了，之前话的那几个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人前人后都改口叫大师。
他们的情况和资料里写的差不多。
四个大学生大概一周前来这里玩，要上鬼哭岭露营。村里老人劝过，他们不听。结果上山第二就下起了大雨，之后再也没下来。
“搜山搜了几次？”吴大爷问。
“三次。”周启明，“我花钱请了三十多个村民，把鬼哭岭前后翻了三遍，什么都没找到。”
陆明羽推了推眼镜，“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樱”周启明摇头，“帐篷、背包、手机……什么都没留下。就好像……好像他们根本没上去过一样。”
秦渊忽然开口，“我们能上山看看吗？”
“现在？”周启明看了看窗外，“今气还行，可以上去，我让人带路。”
半时后，顾洲一行人跟着两个当地村民上了鬼哭岭。
山路不好走，都是村民踩出来的土路。越往上走，树林越密，光线也越暗。
顾洲走了一段就觉得不对劲，太安静了。别鸟叫，连虫鸣都听不见。
“这山一直都这么安静？”他问带路的村民。
村民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姓李。
他点点头，“这山邪门的很，平时就这样，别鸟，连老鼠都少见。”
吴大爷蹲下身，抓了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怎么样？”
“阴气重。”吴大爷拍拍手站起来，“但这山里阴气重的地方多了去了，单凭这个，找不到人。”
秦渊也闭上眼睛，几秒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
“没有残留气息。”他，“要么他们没来过这里，要么……有什么东西把痕迹抹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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