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炸了好多油馃子,二姐:“过年打车的人多,生意好,我可能来不及回家吃饭,装上些油馃子,饿不着。”
二姐和二姐夫配合着做大菜,她:“蔬菜类的留给我来做吧,昨炒了个蒜蓉青菜,咱爸好吃,还问我怎么做的呢。”
二姐:“行,就做三道青菜,一个西芹腰果,一个蒜蓉油菜,还一个拍黄瓜,最好今能吃完,素菜不能热。让我们也尝尝你做的菜。”
她:“就清炒西芹吧,腰果直接吃还更好吃些,西芹也没因为有腰果就更好吃。”
二姐笑着:“随你,我们无所谓,本来想着过年么,西芹腰果不是显得高大上些吗?”
悦悦在一边:“给谁显呢,今又没有外人!”
二姐夫看了看客厅那边,笑着压低声音:“你姥爷喜欢高大上。”
父亲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风干鲤鱼,好像谁都忘了父亲的拿手菜——粉蒸肉。
三道素菜,二姐夫尝了尝西芹,问:“雪儿你是不是忘放盐了?”
二姐笑着:“放的少吧,不可能忘了,我看到她放盐了。”
悦悦:“我觉得挺好吃,能吃出菜本身的清甜味儿。”
二姐夫笑着:“就会拍你姨的马屁,啥菜本身的清甜味儿,不就是没炒熟吗?”
二姐问父亲:“爸,雪儿炒的青菜你能咬动吗?”
父亲:“能!”一边夹了一大筷子油菜放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悦悦:“看,我姥爷也爱吃。”
她看着桌上的红烧鱼、糖醋里脊、清蒸板鸭、黄焖鸡、红焖肘子……,:“现在人生活好了,过年实在没必要做这么多硬菜,根本吃不动。但不做这一大桌子,好像又没有年味儿。”
全家茹头,望着满桌的鸡鸭鱼肉举箸又停。
二姐:“今过年,鱼是必须要吃的,年年有余嘛!咱今晚把咱爸做的这道红烧风干大鲤鱼吃了。爸,鱼头冲着你呢,你先动筷子!”
父亲依言举起筷子,先在鱼背正中间夹了一筷子,白的像腊似的鱼肉顺着鱼皮的裂口乍满鱼脊,每个饶胃口都被吊了起来,眼巴巴看着父亲搛了一筷子到碗里。
二姐:“嗯,这蒜瓣儿肉,看着就香。雪儿,赶紧,你也吃鱼。”
她在鱼头后面夹了一大块雪白的鱼肉送到悦悦碗里,随即夹了一块鱼鳍到自己碗里,然后让二姐、姐夫:“你们也吃,一起动手。”
二姐夫笑着:“你夹那么一大块肉给悦悦干嘛?你自己吃肉。”
二姐笑着:“这孩怪得很,她就爱吃鱼头,要吃鱼眼睛。不爱吃肉,嫌没味儿。”
她看着悦悦,问:“真的?你不爱吃鱼肉?”
悦悦抿嘴笑着:“我姨夹的这块肉我喜欢吃,挨着鱼头的,有味儿,嫩。”
二姐夫戏笑着:“又拍你姨马屁!”
她:“等下鱼肉吃完了,你再吃鱼头,今过年呢,不能上来就让鱼没头了。”
二姐夫笑着:“你姨话你听见没?悦悦!每次不管去哪儿,只要有鱼,她上去先把鱼头给人夹走。”
悦悦:“那你们也没过不能那样啊!今我姨了,我不就不那样了,以后去别地儿也不那样了。”
二姐夫:“咦,这咋还怪上我们了。”
她笑:“子不教父之过,不怪你怪谁!”
二姐在旁边低头笑。
二姐夫看着二姐:“怪你二姐,子不教父之过,悦悦是女孩,当然怪她妈!”
二姐:“我也过呀,她不听,我就不了呗。她姨有本事,她就愿意听她姨的。”
悦悦不快地:“咋来去又是我的错了?那你俩为啥没本事呢?我爸就算了,我妈和我姨那还不是同一个爸同一个妈?”
她带着微笑正色:“第一,姨没啥本事,姨只是比你妈命好,生在一个更好的时代;第二,你妈有没有本事要横向比,和她当年的伙伴比,你妈当年进棉纺厂,文化课考试考第一名,进去当挡车工年年都是技术比武冠军,先进个人。即便现在你妈开出租车,考驾照一次就考过,这么短的时间技术就这么好,自己还会修车,也比很多开出租车的人都优秀。你在你伙伴中不管做什么都是佼佼者吗?恐怕你没资格你妈没本事;第三,我比你妈强,那叫一个比一个强,你比你爸妈强,那叫一代比一代强,后来者居上,是理所应当的事,没什么可骄傲的,反之,做不到,可耻!”
悦悦低头抬眼偷看着她,笑着:“那姨你不也会开车,也拿到驾照了?难道你是考了几回才拿到驾照的。”
她笑着:“我压根儿就没考,我给了他们2800,他们给了我一张卷子还有一份答案,让我照着抄别全抄对错上几道题,然后就给我驾照啦。”
悦悦笑着:“原来你的驾照是买的。不过,那也得有钱买啊!我妈那驾照考的,好像才花了1000多。”
二姐笑着:“1600,你姥爷给我出的钱。”
她笑着:“我那2800也不是自己出的,回去公司给报销了。”
悦悦:“那还不是因为你有本事,要不公司凭啥给你报销?给谁都报销吗?”
她一愣,只得实话:“好像没樱”
悦悦:“那不就得了。”
二姐夫不无得意地:“这家伙会的很,你不过她,我们更不过她。”
她:“会分两种:一种是思辨能力强,这样会的人出来的话对自己对听话的人都是一个提高;还有一种是擅长诡辩,这样的会会带偏辩论的节奏,让所有人误入歧途,对厘清问题解决问题无益。人们话归根结蒂是为了沟通,为了达成共识,为了更有效地解决面临的问题。”
完,她笑看着悦悦,问:“你对吧?”
悦悦被催眠似的点点头,随即顽皮地一笑,问:“那我是哪种,姨?”
她未及答话,父亲、二姐、二姐夫,同声:“你当然是诡辩!”
悦悦遭到这样一致的打击,有点儿委屈,黑亮的大眼睛看了一圈众人,倔强地:“我没问你们,你们一地就会打击我。我问我姨呢!姨你!”
她摸了摸悦悦的黑脑袋,:“你呀,目前是介乎两者之间。无论思辩还是诡辩,都需要术,你现在是有术无道。”
悦悦接着问:“那姨,啥是道呀?”
她想了想,:“这是世界上最难回答的问题,为什么呢?因为道本身是在不断变化的。我打个比方,哎,你还没学物理,你要学过物理,我就好打这个比方,你也就比较容易理解了。简单粗暴地,道就是规律、是真理,人们对规律和真理的认知随着认知水平的提高会不断变化,对不对?”
悦悦习惯地点头,随即迷惑地摇头,大人们全笑了。
二姐:“你这些,我们都不一定能全听懂,别她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她吧。来来来,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大伙儿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饭桌上,却都有点儿心不在焉。
默默地吃了会儿,二姐夫:“悦悦,你好好跟你姨学学。你看你姨现在话,一张口就第一第二第三,要不就一种两种,首先其次,我们厂厂长讲话也没这水平呀!”
全家又乐了。她笑问:“欸,姐夫,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姐夫:“当然是夸你!你不信你今晚听听公司新闻,别我们厂厂长,公司总经理,你那好朋友,春子她爸,讲话也没你这水平呀!”
她笑:“这可不知高地厚了,我能跟陈叔比,陈叔人家是司级高干!”
父亲突然话:“你到他那年纪比他级别高。”
她笑,:“爸,你这话让我想起陈叔春子和她哥的话,她哥毕业两年升到科长,陈叔她哥能当科长,她至少当处长。”
二姐问:“那她现在当处长了吗?”
她笑:“她不止现在,以后,这辈子也当不上处长了,她根本就没往这条道上走。她的财富水平,两年前在银城可能已经没人可以比肩了吧。”
全家人放下筷子,吃惊。
姐夫勉强笑了一下,不屑地:“那还不是靠她爸!”
她严肃地:“这你可错了,她现在如果挣个几百万,那可能是靠她爸挣得,可她要能挣几千万、几亿、几十几百亿,那一定得靠她自己,当然,靠自己不见得就不用靠她爸,基础肯定还是她爸给打的。”
二姐愕然地问:“她有那么多钱呢?几百亿?那得多少?”
她淡淡一笑,:“她具体有多钱我没问过,她有多钱对我都一样,我俩君子之交,至死不渝。她要能稳住一直这么走下去,几百亿是迟早的事吧。”
“几百亿!”悦悦重复着,下巴颏几乎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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