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来,她打电话到贺葳研究室,接电话的人自称是贺葳的同学,叫陈英,陈英告诉她:“星期一开学,她应该明晚上到,要不等她到了让她去找你?”
她遗憾地:“明晚上我应该已经回到金城了。”
她就这样和贺葳失之交臂。
第二早饭后,崔总、张总和陈经理准备去慕田峪长城,大股东那边安排了车和司机,问她要不要同去,她要见马,谢绝了他们的邀请。
有一在公司宿舍,黄对她:“潘经理,陈经理好像很喜欢你?”
她笑着警告黄:“别乱!陈经理有女朋友的。”
黄:“我知道你的他那个女朋友,两人早分手了,我听陈经理他俩不合适,之前是那女孩追的他,他那时候没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稀里糊涂就跟那女孩同居了。”
她只“噢”了一声,未予置评。
黄笑着:“陈经理早就搬到男生宿舍住了,你没发现吗?”
她又“噢”了一声。
黄接着:“我觉得他是为了你和那女孩分开的,也是为了你搬到宿舍来住的。”
她断然否定:“不可能,你别瞎,害我哪莫名其妙被人打破头!”
黄笑着解释:“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陈经理遇到你才明白自己不喜欢他原来那个女朋友,所以跟那个女孩分手,为了追你才搬到宿舍来住的。”
她劝黄:“别乱讲啊,不定陈经理只是偶尔和女朋友闹矛盾,暂时分开,矛盾解开就会和好的,被你这样一讲,搞得三个人都难堪。”
黄:“我没乱讲,是陈经理自己亲口的,而且他和那女孩分开住到宿舍来已经有半年了,和那女孩早没联系了。”
她:“那是人家两口的事,咱们不用瞎操心。”
黄问她:“那如果他确实没女朋友了,而且他很喜欢你,你会不会喜欢他?”
她笑着:“陈经理人很好的,谁会不喜欢他?我看你们几个经常爱和他开玩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跟他有没有女朋友有啥关系?”
黄急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喜欢,你知道的,我指的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不是同事之间的喜欢。”
她正色道:“作为同事我很喜欢陈经理。至于其它的喜欢,我不会喜欢有同居女友的男同事的。”
黄问:“那你是介意他之前跟别的女孩同居过?”
她答:“噢,怎么会!那是他的自由。不过,我不会跟任何男孩不结婚同居的。”
黄“噢”了一声,:“我明白了。不过现在好多人结婚前都先同居。”
她笑着问:“你是不是也准备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呀?”
黄忸怩:“我没有,哎呀,谁我要跟人同居了。”
她拍拍黄:“没关系的,那是你的自由,没人会干涉。我对这事也没偏见,虽然我自己不会这么做。”
黄终于吓得再也不敢找她这事。
她发现崔总和张总也都有意无意想要促成她和陈经理的好事,而她对陈经理完全没有那层意思,那还是时时刻刻保持距离,敬而远之的好。
既然了要见马,回到房间,她真的拨通马的手机,电话里马的声音很惊喜:“哎呀,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怎么样,研究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吗?”
她笑答:“还没接到成绩单,等成绩出来一定第一个向你报告。我们到北京来开董事会,今下午五点多的航班回J城,还有半时间,不知道你在哪儿,能不能见见你?”
马遗憾地:“我去湖南过年,过完年就来宝鸡了,准备接我儿子去北京。我在摩托罗拉mbA班的课程结束,去美国摩托罗拉总部拿到了学位证书,他安排我去北京一家银行上班,过几就去报到。”
她问:“你去银行上班,谁帮你带儿子?”
马:“我妈跟我一起过去。”
她问:“那住哪儿?银行会给你安排宿舍吗?”
马笑答:“那怎么可能,我才刚去人家那儿,啥贡献都没樱我们在北京买了房子,就在亚运村,刚搬进去,还没住过呢。你下次来,请你去我们新家,我们新家可大了,有两层。这次,你不是今晚就要回?来不及了。”
她:“嗯,真遗憾!只能下次再见,再去参观你们的新家了!那你还会回J城吗?”
马:“会吧!他不是还在那儿,我们在那儿还有家呢,我要回去一定找你玩。”
挂羚话,她感觉自己内心受到的冲击应该比当年春子家两次搬进经理楼还大,但是却一点儿也不惊异,也许是见得多了感受力钝了?她想:很好,我会越来越心静如水,稳如磐石。
她决定自己出去随便走走,她还没有独自一人走过、看过、感受过这座城市呢。
她穿上大衣,围上围巾,戴上手套,穿上靴子,出了宾馆大门左转,沿着门前灰砖铺就宽阔的人行道一直往前走。
这里是西城区,向前走,左手边,相隔不远就能看到某个国家部委的牌子,右手边是鳞次栉比的庞大厚重的多层楼房,建筑的年代估计大多在六十年代之前,人行道两边稀稀落落有饭店和商店,门头和门脸都很亲切,和金城大同异,门上毫无例外都挂着厚重的棉帘子。
或许因为周末的缘故,路上行人稀少,车更少,偶尔有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驶过,静悄悄地装点出一派庄严肃穆。
她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副食品商店,长得和她记忆中儿时所熟悉的,咸阳火车站的副食品商店一模一样。
她横过马路,掀开帘子进去,柜台后面几位老阿姨都亲切地看着她这位稀客,这令她略感局促,但注意力很快被柜台上各种各样馋饶点心所吸引,她凑过去,请她们帮她称了一斤桃酥、一斤驴打滚,一斤牛舌饼,一斤绿豆糕,一斤枣花酥,还有一斤栗羊羹,如果不是担心箱子里装不下,她真想每样都带上些回去,如果不是老阿姨执拗地要求每样至少称一斤,她真想每样都拿一块回去跟同事们一起尝尝。
拎着两手点心走出副食品商店,她觉得自己除了回宾馆,哪儿也去不了了。勉强走到同方商场,掀帘子进去,在门口买了两包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时近中午,升温了,深灰的空变得浅灰,隐隐约约感受到阳光的炫目,她穿的太多,两手拎的点心越来越重,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心满是汗水,身上也有了汗意,她站住,解开大衣纽扣,翻出毛领。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在路边停下,后门打开,伸出一双踩着旅游鞋和运动裤的长腿,然后是丰腴的身体和乌黑的半长卷发,车门闷声关上,黑车悄无声息地开走。车上下来的人转身面对着她走来,竟然是董事长。
这让一直盯着人家看的她大窘,何况她还拎着满手的点心,只得叫了声:“董事长!”
董事长用对名誉董事长话一样好听的声音问:“他们今不是去慕田峪爬长城了吗?你没和他们一起去?”
她答:“我约了一个朋友,没跟他们去爬长城。”
董事长问:“那你朋友呢?”
她只得顺口:“她还没到,我先出来买点北京的特产,带回去给同事们尝尝。您今穿这一身真精神!我都没认出来,还使劲儿盯着看呢。”
受到比自己年轻近一半的女下属真心的赞美,董事长的脸居然红了,大大的黑眼睛亮亮的,笑着解释:“早上七点起来去爬西山,刚回来。我每个周末都去爬山,要不然太胖了。”
她笑眯眯:“您个子高,胖一点只让人觉得丰满,好看呢。”
董事长笑得更开心了,:“你拎着这么多东西怪沉的,赶紧回去吧,别让你朋友等!”
她连忙答应:“好的,董事长再见!”
这段关于北京的记忆,作为她对首都最后的记忆,一直保持到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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