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多宝是一个早产儿,三岁看着像两岁,五岁看着像三岁。
王香菱平日里哪怕在忙,也会寸步不离得带着他,眼珠子似得宝贝。
可儿哪有不生病,更别提早产的孩童。
三一病,五一大病。
年纪的洪多宝就是九芝堂的常客。
原本洪记凉茶铺子并未开设于帽儿巷,夫妇二人因着儿子,毅然关闭了城门外的凉棚,举家迁至九芝堂隔壁。
“陈大夫,您快看看宝,他晨起便低热不止,还直喊头疼。”
王香菱一脸慌张紧抱着洪多宝,怀中幼子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一副极为不舒服的样子。
“王娘子莫荒。”陈老医师安抚她,随后将手搭在儿的脉搏上,仔仔细细的诊脉。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者缺一不可。
陈老医师斟酌了许久,才开了一张适合儿的温和退热方子。
年方15的学徒弟子温照,手脚麻利按照自家师父开的方子抓药煎煮。
一碗黄褐色的汤药下去,洪多宝退了烧,人也恢复了些精神。
“娘亲药好苦啊,我再也不想生病了!”
王香菱心酸又心疼,她将一早准备好的乳糖塞进了儿子的嘴里:“乖宝,吃颗糖甜甜嘴。”
等母子俩回到隔壁的凉茶铺后院,便听见婆婆同丈夫抱怨:“这宝动不动就生病,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这身子骨太差,没准养不大。
你赶紧和香菱再要一个,咱家香火可不能断!”
这话仿若利刃,刺得王香菱当下便与婆婆反目:“你这老妪,竟敢诅咒自己的亲孙,实在是不知羞耻!”
“若非我怀宝时,你非要让我下地干活,宝怎会早产导致身体孱弱!”
骂得婆母的脸像那夏日里的苦瓜一般,又青又绿。
她又转头看向洪二,红着眼眶道:“宝是我的心肝肉,若你觉得我娘俩是拖累,咱们就和离!”
一听要和离,洪二也顾不上他亲娘,连忙去哄王香菱。
“娘子,你别听娘胡,我同你一样,都希望宝长命百岁!”
这场闹剧在洪二他娘搬回乡下作为结尾。
可谁曾想,洪多宝没过两又开始发烧。
脸红扑扑,呼吸急促。
那半夜,王香菱抱着孩子敲开了九芝堂的门,温照点燃所有烛火用于照明,陈老医师只披着一件衣服,就开始为儿看诊。
折腾了大半宿,才让洪多宝退去了烧。
之后又连续吃了两的药,可在第三清晨,的洪多宝却没了气。
听完故事的温照,不由疑惑:“明明退了烧,不应该出事才对。”
“你确定自己寸步不离得守在你儿子身边?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他?”
老头从业四十年,绝不可能医死人。
若真的没有把握,也一定会告知家属,让他们另请高明。
“你什么意思?”王香菱眼睛直勾勾看着温照,心底骤然生起一抹慌乱,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温照简明扼要:“傻女人,你儿子是被人害了!”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王香菱歇斯底里,她猛然平栏杆边,一脸不信反驳。
她没有杀错人,也绝对不是报错了仇!
温照留下一句:“在你被判之前,我会让你死的明白。”
随后,转身就走,不再逗留。
...
上元县衙,案牍库。
温照将王香菱的故事复述给周纪安,末了总结:“洪二和其亲娘有重大嫌疑!大人好好审审这两人,洪多宝之死,他们绝对逃不了关系。”
来凑热闹听故事的卢清玄一脸啧啧称奇。
“李右,速去提审洪二。”周纪安言语沉稳,起身下令,似是要即刻审人。
捕头李右领命而去。
卢清玄像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上下打量着温照,惊叹道:“温哥,你对案件的洞察力很敏锐啊,有没有兴趣为官府效力?”
周纪安原本要离开案牍库,也因这话停下脚步。
仅是看过一千多集柯南的温照“.........”
见这两人都目光如炬盯着自己,温照连忙摆手,委婉拒绝道:“我不过是一个的大夫。”
“治病救人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追查凶手,分析案情,那可是官府的职责所在。
他这个柯南迷,又不是真的名侦探工藤新一,永远追求真相什么的,根本办不到。
“温哥莫急呀,再斟酌斟酌,权当帮个忙,这柴府的案子简直骇人听闻,我跟你讲,那后花园竟然挖出了五具尸体!”
卢清玄绘声绘色讲述柴府后花园所发生的事情。
试图吸引温照的探索欲和好奇心。
温照连忙起身告辞:“再见,不用送,拜拜了您!”
在卢清玄反应之前,他快速溜走。
“喂喂喂!温照!你别跑呀!!”卢清玄扯着嗓子喊,温照却跑得更快了,那模样,就跟后面有只猛兽在追他似的。
...
温照走进九芝堂,就瞧见陈宗礼还在抽抽噎噎得烧着纸钱,和他出门前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多了傅偃主仆三人,以及傅娇和纪柔两位姑娘。
“大中午的,你们组团来着干嘛?”温照肚子饥肠辘辘,他看向一直沉浸悲赡家伙:“陈宗礼,别抽抽了,一起去吃饭。”
“阿照,我在凤仪楼定了包厢,中午一起用饭吧~”傅偃眼眸弯弯,粉色唇畔微弯:“庆祝抓到杀害老医师的真凶。”
显然,他已知晓,九芝堂杀人案有了结果。
温照点头:“行,中午这顿我请,收拾收拾就走吧。”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凤仪楼。
等众人在三楼如意包厢落座,点了一堆招牌菜后,傅娇忍不住先八卦起柴府后花园埋尸案的事情。
纪柔一脸害怕:“娇娇!别了,多瘆得慌!”
温照用茶杯遮住嘴角抽搐,没完没了,怎么到哪都能听见这事儿!
“柴府怎么了?”陈宗礼好奇看向傅娇,这两他不怎么关注外头的事情。
傅娇见终于有人捧场,神秘又兴奋道:“从柴府后花园里挖出五具尸骸呐!凶手肯定是柴府的人!”
陈宗礼浑身一颤,瞬间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或许,凶手是为了栽赃柴家呢。”傅偃靠坐在椅背,手指闲闲搭在扶手上,给予了一个不同的观点。
温照侧头看向身边的温润公子哥,眉梢微挑。
现如今,恐怕全金陵都会认为,埋尸是柴家人自己干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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