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风驰电掣般回到官道上,未作丝毫停留,便如离弦之箭般一路疾驰,
直至汴京城门下,方才勉强止住脚步。
城门将领兵士仔细核对飞剑和温照的身份文牒后,方放二人进城。
温照伸手轻轻搭在飞剑肩上,满脸狐疑地问道:“那几个猎狐的富家子弟,你可识得?”
“皆是勋贵子弟。”飞剑眉头紧蹙,认真回想,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相关信息:
“他们家要么有爵位傍身,要么有赫赫功勋加持,整日依仗家中势力,一群无法无的纨绔子弟。”
“奇怪,我何时何地得罪过他们?”温照苦思冥想,仍不得其解。
飞剑亦是满心疑惑:“莫要再想了,待回去后告知主子,他定然会彻查到底。”
“莫要告知无恙。”温照急忙出言阻止,“此事,你务必守口如瓶,我自会去查个水落石出。”
若是让大佬知晓,那他日后怕是再难有机会独自出行了。
飞剑一脸无奈,苦着脸哀求道:“祖宗,如此大事你竟敢瞒着!?我此刻都后怕不已呢!”
若是温照真有个三长两短,飞剑忍不住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再往下深想。
自家主子单身了二十余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仪之人,简直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可惜,温照却一心只想逃离主子的掌控。
整日里上蹿下跳的,着实让人操碎了心。
“当我是那娇柔的花朵、娇嫩的柳枝不成?”
温照不以为意,继续口出狂言:“既已选择出来闯荡,又何惧生死!老子定要干翻那些跳梁丑!”
“让他们知道,老子可不是那什么心慈手软的圣母白莲!”
飞剑无奈地扶额,只觉得心力交瘁。
...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巷,
温照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凝视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仰头望去,视线恰好与站在拱桥上的一位身着红色金丝华服的青年相对。
那青年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
温照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福
“看什么呢?”飞剑牵着马,察觉到温照的异样,侧身好奇地问道。
温照迅速收回目光,继续迈步前行:“没什么,快些回悬镜司吧,我好想我家相公。”
拱桥上,二皇子赵榕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有趣,射中了却安然无恙?”赵榕双手抱胸,转身走下拱桥。
他的贴身护卫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揣测道:“想必是身上穿着金丝缕衣的缘故。”
赵榕冷哼一声,不屑地笑道:“这保命的宝贝倒是不少,想来定是崔无恙送的,大哥这些年啊,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贴身护卫沉默不语,不敢轻易搭话。
“大哥明日不是要定亲了嘛?”赵榕忽然停下脚步,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点子油然而生:“我得给他送上一份厚礼!”
“去给薛淮传个话,让他务必带上温照前去赴宴。”
赵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好戏即将上演。
贴身护卫连忙点头应是。
...
悬镜司,正门处庄严肃穆,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
温照踏入正门的那一刻,便对飞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紧闭那“惹祸”的嘴巴:
“兄弟,你可得想想你那可怜的屁股,我倒是无妨,可你怕是要遭大殃啊!”
被如此威胁的飞剑,用手指着温照手心处那结痂的伤口,道:“那你手上的伤怎么解释?!”
温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差点忘却了这道伤痕。
尚未等他想出一个衣无缝的借口,一道修长的身影如鬼魅般迎面走来。
薛淮满脸惊喜,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阿照~你终于归来了~”
“你竟然安然无恙?”温照上上下下将这位浪子审视了一番,见他并未缺胳膊少腿,心中不禁诧异,惹下如此大祸,竟然还能毫发无损,真是个人物。
薛淮张开双臂,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一圈,露出那如虎牙般锋利的笑容:“我能有何事~走,哥带你去畅饮美酒~”
言罢,他紧紧拉住温照的手,朝外奔去。
“飞剑,你且先回吧。”温照眼眸一亮,仿佛找到了完美的“替罪羊”,朝着飞剑潇洒地摆了摆手,然后便乐颠颠地跟随着薛淮扬长而去。
“诶!诶!阿照!”飞剑心急如焚,试图阻拦他。
只可惜,方才还口口声声念叨着自家相公的某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南风馆,二楼雅座。
温照的嘴角像被人抽了一般疯狂抽搐:“淮哥,你就不能请我去正经酒楼吗?”
他来这喝花酒,这不是自寻死路?
“这里哪里不正经~”薛淮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美少年的贴心服侍,连吃个葡萄都如同皇帝用膳一般,有人剥好皮伺候着,“这里的大厨可是金陵人,做的菜皆是江南风味。”
“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尝尝家乡菜嘛~”
温照哑口无言,身旁的清秀倌如饿虎扑食般想凑上来给他倒酒,却被他如避蛇蝎般连忙制止:“你去对面,我不用你服侍。”
清秀倌怯怯地看看薛淮,见他点头,才如蒙大赦般乖乖坐到对面的位置。
薛淮挑了挑那如柳叶般的眉毛,意有所指道:“阿照这是要避嫌啊~”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温照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狐疑地看向对面的妖冶男子:“淮哥既然猜到了,那还叫我出来喝花酒?”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想叫上我?!”
薛淮像个孩子一般,顿时笑出声来,随即眨着那双如宝石般明亮的眼睛,俏皮地道:“你猜~”
温照:“........”
这家伙,绝对憋着坏。
“明日尚书府定亲宴,我也在受邀之列!”薛淮放下酒杯,手肘撑着桌沿,身体前倾,抛出一记‘炸弹’:“楼尚书之女,楼素执可是崔老大前任未婚妻啊~”
“咳咳咳....”温照被酒呛到,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什么?谁未婚妻?!”
薛淮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宛如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崔老大啊,若非三年前为救圣驾出事,这楼娘子现在恐怕就是崔老大的妻子了。”
卧槽!大皇子求娶的竟然是崔无恙的前未婚妻?
温照惊得合不拢嘴。
“等等,谁湍亲?”温照迫不及待地追问。
薛淮耸了耸肩,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崔老大自己呗,当初楼娘子还死活不同意呢,不过....”
“别卖关子,后来怎么就退了?”温照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薛淮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仿佛在看一个大的笑话:“崔老大让楼娘子看护他七日,之后,楼娘子便同意了退亲。”
听完这话,温照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忖,姑娘哪里吃得消照顾一个‘残废’啊,
原本的男神就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突然陨落,除非是真爱,不然谁受得了和一个双腿尽废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如何?明日可否与我一同去看看?”薛淮轻抿一口酒,似笑非笑地问道。
温照猛地放下酒杯,犹如放下千斤重担:“好啊。”
他倒要去瞅瞅,那能与崔无恙定过亲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薛淮嘴角微扬,举杯将杯中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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