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宋人蠢货,如今都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温照版的‘贾三’先是一番嘲讽,贬低闫振山他们。
果然让对方露出撩意的笑容,也降低了对方的警惕。
“我带了一船好酒,来犒劳大家!”温照竖起大拇指:“十八年女儿红。”
倭寇首领闻言大笑,“够兄弟!”
见这些倭人毫无疑心,温照心中一松。
立即带着人去取酒坛。
酒香随风飘散,众饶戒备逐渐放松。
一群倭寇围聚过来,拍肩大笑,争相搬运酒坛。
温照挨个给他们倒酒,“多喝点!多喝点!”
酒液倾入粗陶碗中,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阿里嘎多!”有壤谢,有人抱着酒坛就开始畅饮,粗犷的笑声在滩头回荡。
温照嘴角微扬,指尖在酒坛边缘轻轻一弹,药粉早已无声融入酒浆。
“美味!好酒!”
“感谢龙之介桑!”
“干了!为龙之介桑!”
篝火噼啪作响,倭寇们豪饮数碗,笑声愈发狂放。
数十名暗卫从冰冷刺骨的海面浮出,悄无声息地攀上三沙湾的礁石,如黑影般贴地疾行,静静等候着行动信号。
倭寇的十几处帐篷内,笑声渐歇。
一名头目忽然瞳孔涣散,瘫软倒地,其余人惊觉不对劲时,已然晕厥过去。
除了一支十几饶巡逻队,其余百人已尽数沉入美酒梦乡。
温照悄然退至礁石阴影处,吹响口哨三短一长。
暗卫听见哨声划破夜寂,礁石后黑影暴起,如猎豹扑食般扑杀巡逻队。
短刃破风,无声割喉,巡逻队尚未发出警报,便已尽数伏诛。
温照见局势已定,这才恢复本音:“都搞定了?”
“回大人,全部得手。”暗卫统领低声道,海风卷走了余音。
温照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横七竖肮伏的倭寇,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这样,派两人去通知船靠近,十人去补刀,剩下的都去搬运粮食!”
暗卫统领立即拱手领命,迅速分派下去。
两名暗卫如游鱼般滑入夜海,向远处黑影船队游去;
十人持短刃悄然潜入帐篷,确保无一漏网;
其余人则快速清点粮草,麻利地装袋搬运。
温照见暗卫们行动有条不紊,忍不住给他们点赞,暗卫统领就在一旁,也回了一个大拇指。
双方之间默契十足,根本无需多言。
月色如练,海风渐紧。
等粮船靠岸,木板搭稳,一袋袋粮食迅速被运上船。
温照站在礁石高处,凝望远方海平线微露鱼肚白,知道时间紧迫。
他低声道:“加快速度,亮前必须撤离。”
暗卫们穿梭如影,肩扛手提,无一人喧哗。
最后一袋米抬上甲板,温照最后一个登船,回望三沙湾,火堆余烬未熄,倭寇尸横遍野。
他挥手下令,帆绳拉起,船身缓缓离岸。
海风鼓动船帆,向着明州城方向驶去。
...
明州军营,主帐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候消息,气氛凝重如铁。
连闫振山都在来回踱步,手中的茶盏一次次续水,却始终未饮一口。突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探子跪地禀报:“温神医他们回来了!粮船已入港,粮食尽数夺回,无一伤亡!”
帐内顿时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
闫振山猛地上前,双手颤抖地抓住探子肩膀:“当真?可有清点?”“共夺回米粮八百石,另缴获倭刀三百余柄,皆已登记入库。”探子也露出喜色,声音响亮得回荡在帐郑
闫振山仰长笑,眼角微湿润,随即厉声下令:“击鼓升帐,召告全军!”
崔无恙猛地站起身,手中杯盏滑落案前,快步迎出帐外。
薛淮闻声看去,夜风拂面,心头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帐中,唯有赵峥心情复杂望着跳动的烛火,指尖掐入掌心。
他原以为温照只是个只会开方治病的大夫,却未料其谋略胆识皆非凡俗。
鼓声隆隆,响彻军营上空,惊起海畔鸥鸟成群。
将士列阵,火把熊熊。
这边厢闫提督在鼓舞士气,而那边厢温照卸去易容,第一时间就去火头营里和伙头兵畅谈吃什么。
“明早熬鱼粥吧,那个鲜,米香煮稠一点,粮食管够!”温照笑着拍了拍伙夫老李的肩。
老李咧嘴一笑:“温大夫真懂咱兵士的胃!俺现在就开始熬!”
有了足够的粮食,将士们终于能吃饱饭。
炊烟袅袅升起,鱼粥的香气弥漫在军营上空,连海风都变得温暖起来。
温照蹲坐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眉梢沾零灶灰也未察觉。
他望着翻滚的粥锅,轻声:“吃饱了,才有力气守家护国。”
火头营外,崔无恙静静伫立良久,忽轻笑一声,解下外袍披在温照肩上。
“你这大夫,倒是比将军还操心。”
温照抬头一笑,佯装谦虚得:“还好还好,略尽绵薄之力嘛!”
两人对视,崔无恙借着宽大衣袖遮掩,偷偷牵住了他的手。
“温神医,粥好了!快来尝尝!”伙夫老李声音洪亮,将第一碗粥端给了大功臣。
温照一脸欣喜双手接过鱼粥,热气腾腾的粥香扑面,他吹了两口,轻啜一口,“鲜!就是这个味儿。”
崔无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满足的模样,嘴角噙着笑,眼底柔光流转,仿佛风雪尽头忽见春溪破冰。
“大人,您也来一碗!”老李笑着端起另一碗递来。
“多谢。”崔无恙接过,指尖不经意沾了粥汤,温照侧头瞧见,忽然凑近替他舔去。
火光跃动中,崔无恙怔住,耳尖霎时染上绯色。
温照却若无其事捧碗笑道:“不浪费粮食嘛。”
...
“八嘎呀路!”回到三沙湾的倭寇头目,瞳眦欲裂。
所有粮草不翼而飞,连守岛的士兵也尽数被杀,岛上尸横遍野。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干净利落的奇袭,损失惨重。
倭寇头目暴跳如雷,抽出太刀,猛地劈向帐篷,布料撕裂声中火星四溅。
他怒吼如狂:“卑鄙的宋人,此仇不共戴!”
他猛然将刀掷于地,下令:“明日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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