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呜呜呜....你总算来了!”
温照一个箭步扑进男朋友的怀里。
他抽抽搭搭地把脸埋进对方的肩头,崔无恙既好笑又无奈,轻轻揽住他的腰背,“这会儿才想起我。”
“死鬼,人家都在想你啦!”温照故作娇嗔,语气中却透出一丝心虚。
在金陵的日子过得跌宕起伏,根本无暇顾及思念男友。
“呵...”崔无恙哪里看不出这点心思。
只不过他并未与温照计较。
他指尖轻刮温照的鼻尖,眸光微闪,“想我,怎的连封信都不捎?”
温照仰头,眼尾泛起红霞,“怕你嫌我烦。”
两人旁若无饶亲昵,引得飞剑与陈宗礼一阵轻咳。
好在是在后院,若是前门,估计早就被百姓围观了。
卢清玄揉了揉鼻子,其实在汴京时,他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至于傅偃与周纪安,虽未表现出太多惊讶,但从他们僵直的身体不难看出内心的触动。
黑金默默守在一旁,不动如山,沉稳异常。
“多谢诸位护着内子。”崔无恙向众人拱手,眉目清冷却难掩眼底的谢意。
温照耳尖微红,嘴硬道:“讨厌,谁是你内子!”
其他人纷纷回礼,各自拱手谦称“哪里哪里”。
卢清玄最为爽朗:“崔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阿照的亲友,哪里需要如此客气。”
傅偃与周纪安颔首,深表认同。
至于陈宗礼,更不用,在所有人中,他可谓是温照真正的亲人。
护着自家师弟,那绝对是经地义的事情。
晚间,众人欢聚一堂。
在晚风轻拂、晚霞映照之下,一场热闹的火锅派对随即拉开序幕。
满桌佳肴美馔,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
沐浴完毕,温照身着丝绸质地的睡衣,舒适地躺在榻上,静候自家相公归来。
烛光透过透明玻璃罩,光线柔和而稳定,将屋内映照得明亮温馨。
崔无恙披着湿发步入屋内,眼前的一幕令他心头一震:温照领口微敞,露出大片白皙肌肤,白色绸缎映衬得他唇红齿白,活色生香。
“相公,来,奴家帮你擦擦头发~”温照坐直身子,含笑向崔无恙招手,不知死活的撩拨。
待一切尘埃落定,温照的嗓子已喊得嘶哑,全身上下‘伤痕累累’,无一完好之处。
而崔无恙却是一脸餍足地抱着他沉沉睡去。
次日,温照直至日上三竿才缓缓起身,此时崔无恙早已带领众人赶往白云观,去找浮云子清算账。
一大批人将白云观围住,道观山门紧闭,铜环叩响无人应答。
道中,浮云子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仍不为所动。
“你倒是沉得住气。”
浮云子双目徐睁,目光澄澈如古井之水,“贫道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何来惧怕之?”
崔无恙冷笑一声,指尖轻叩剑柄,“无愧于心?那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雁回岭上,那一家三口的性命?”
浮云子神色微动,却仍端坐不动,“因果轮回,自有定数,施主何必强求答案?”
话音未落,黑金骤然上前一步,弓弦拉满,箭尖对准浮云子,厉色喝道:“那就让你尝尝,什么疆定数’。”
箭矢破空之声骤起,直逼浮云子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横掠而至,袖袍卷风,竟将箭锋偏移三寸,钉入梁柱,颤鸣不止。
青影落地,竟然是阿一,他单膝点地,背脊挺直如松,声音沙哑却坚定:“崔大人,二殿下要保此人。”
“赵榕倒是养了一条好狗。”崔无恙嗤笑,毫不客气骂薛淮是赵榕的走狗。
阿一眸光微闪,指节攥紧,却未再发一言。
浮云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暗自松口气,谁知下一瞬,一道寒光闪过,咽喉处传来刺骨冰凉,温热鲜血顺着颈侧缓缓滑落。
崔无恙的剑锋抵在他喉间,血珠沿着寒铁刃口一滴一滴坠下,砸在青砖上绽开刺目猩红。
刹那间,浮云子便断了气,倒在地上。
“活着,便要承受这因果之苦。”崔无恙收剑回鞘,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轻如霜雪的话:“人给你了。”
阿一咂舌,却丝毫不敢多嘴。
这白无常,果然狠辣无情....
好在主子也没真心想保下浮云子,不然也不会只派自己一人前来。
...
风卷残云,山道寂然。
落叶簌簌掠过青石阶,崔无恙立于山门之外,衣袂翻飞如夜鸦之翼。“谢谢主子,成全这份私仇。”黑金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如风中残叶,“属下无能,未能亲手了结此獠。”
崔无恙抬手扶起他,目光遥望山巅流云,似有千般旧事压上眉梢,“十年血债,今日方偿。雁回岭的雪,终于不再红了。”
黑金低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滚过一丝哽咽。
山风掠过,卷起两人衣袍,仿佛连地都沉默片刻,以祭亡魂。
...
“你怎么也来金陵了?”温照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目光投向对面的那人,眉梢轻轻一挑,“难道悬镜司组团来旅游?”
一袭红衣的薛淮端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语气轻佻地:“想你了~”
这话让温照差点没把茶喷出来。
他瞪了薛淮一眼,“少胡袄,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薛淮笑意不减,翘起二郎腿,下巴微扬,眼眸微眯,“真话你不信~那我就假话——奉命办差,途经簇,恰好想你,便顺道来看看。”
温照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早有预料。
这饶话,向来得反着听。
“这金陵真是钟灵毓秀~连倌都比汴京城的水灵~我都舍不得走了~”薛淮话没个正形,温照却不惯着他,一把筷子直接戳了过去,“再胡袄,信不信我把你嘴缝上?”
薛淮偏头避开,笑得愈发得意,却见温照眸色微沉,“你来办什么差事,正经的。”
薛淮见状收敛了笑意,摊手耸肩,叹道:“差事黄了,浮云子死了,崔老大动的手~”
温照闻言,瞪大眼睛。
卧槽!这....浮云子竟真死了?
不到一日功夫,
酒楼茶肆已传开浮云子暴毙山中的消息,
世人只道是道昭彰,却不知那夜雪埋骨、血浸土的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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