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慕白回答得直接而干脆。
他不站在任何一边,任由他们争斗,只管看好戏,围观而已,谁输谁赢都与他无关。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毫不令人意外。
薛淮深深看了苏慕白一眼,噗嗤一笑:“不涉党争吗?果然是你的风格。”
回想起昨日二皇子府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薛淮将它们串联起来。
凭借对赵榕的了解,他不难猜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对于站队的问题,薛淮即便不想沾边,也难以摆脱身不由己的困境。
“太过审时度势,真的很累。”苏慕白难得地多了几句:“不如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来得轻松些。”
完,他伸手拍了拍薛淮的肩膀,随后离开了演武场。
站在原地的薛淮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恢复了些许吊儿郎当的神态:“啧~竟然被黑无常教~真是越活越回去~”
最后,薛淮还是决定飞鸽传书,提醒一下即将遇到麻烦的同僚。
警醒一番,也算是对同僚的一种关怀。
...
悬镜司的飞鸽扑闪着翅膀,轻盈地落在官道旁的乡间路上。
{累死鸽了,总算找到地方了~}
信鸽的两只爪子稳稳地停在崔无恙的肩膀上,左顾右盼地嘀咕着。
听得懂鸽子话的温照不禁被这可爱的场景逗乐:“悬镜司养的信鸽究竟是如何认得路的?每次见到都觉得神奇无比。”
崔无恙从肩膀上轻轻取下信鸽,将系在它脚上的传信皮质卷筒解下,微笑着道:“这还得请教那些饲养信鸽的手艺人。”
他将信鸽递给温照,随后展开信笺,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心遇袭。
字迹出自薛淮之手,且信件从汴京传来,显然危险源自汴京。
细思近日所触怒之人,能让薛淮特地发来警示的,无疑唯有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二殿下——赵榕。
崔无恙眸色微沉,指尖轻叩信纸边缘,目光投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
风掠过麦田,掀起一阵沙沙声响,仿佛危机正自地平线逼近。
他低声对温照道:“今晚你我二人与飞剑、黑金四人留宿农家,其他人化整为零,分批往返汴京。”
温照虽感惊讶,却乖觉地接受了自家相公的安排。
至于具体缘由,崔无恙并未多言,只是将信笺悄然焚毁,任灰烬随风飘散。
夜幕低垂,一行人四散离去。
唯有崔无恙与温照等四人缓步走向村口,寻得一户人家借宿。
农家院内,柴火噼啪作响,虽土墙斑驳,却胜在干净整洁。
这户人家一家三口拿着银钱前往同村亲戚家过夜,腾出屋子供他们休息。
屋内陈设简朴,一桌四椅,粗布床帐低垂,窗棂上贴着褪色的剪纸。
两边土炕上铺着干净的被褥,温照默默整理好床铺,飞剑与黑金则在厨房里烧水熬药做饭。
“相公,咱们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温照铺好床,坐在炕上问道。
崔无恙正坐在桌旁翻阅一本旧书,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算是吧。赵榕派人沿途设伏,意图借刀杀人。”
温照咋舌,忍不住骂道:“靠!这赵榕真他妈疯了!”
“他有病吧?!”
“心胸如此狭窄,为了一点私怨就动杀机,脑子有坑吧!”
崔无恙合上书,指尖轻点书脊,“赵榕身为皇子,确实德不配位。连赵峥都比他强上许多。”
“若是赵峥坐上太子之位,至少还能保朝廷十年安稳。”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如水,“若是换作赵榕,恐怕不出三年,朝纲必乱。”
夜风穿窗,烛火摇曳。
崔无恙忽地又补充了一句,“若换作是你,朝堂稳固百年也不难。”
温照一愣,随即轻笑出声:“相公莫要打趣我了,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被困在宫墙里一辈子不得自由,想想就可怕。”
崔无恙凝视着他,火光在眸底轻轻跳跃,“世人皆趋之若鹜的权柄,你却视如桎梏。也罢,看来你只适合做我的人。”
温照听了也不恼,反而歪头一笑,烛光映得他眉眼柔和:“相公得对,我就是一条咸鱼,只想躺平享福,被相公养得舒舒服服的便好。”
他靠在墙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仿佛真如一条无所求的咸鱼。
崔无恙望着他,眸光微动,忽而低笑一声。
烛影摇红,映着他未尽的笑意。
之后四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巧妙避开了关卡要道,专挑山野径穿梭前校
沿途均选择村庄借宿,从未惊扰官府驿站。
...
抵达汴京城郊百里时,已是六月末。
霜雾未散,草叶垂露,温照披着斗篷,指尖缠着一缕崔无恙剪下的墨发。
周围尽是身着书生装扮、背负行囊或推着板车的赶考学子,他们正静候城门的开启。
温照环顾四周,不禁感慨道:“如此众多的读书人,想必都是前来赴考的吧。”
崔无恙立在他身旁,目光扫视人群,语气淡然地:“三年一度的春闱,下英才齐聚于此,这些人还仅是冰山一角。”
温照眯起眼睛,远眺那巍峨耸立的城门,感叹道:“汴京恐怕要人满为患了。”
崔无恙轻声回应:“放心,这汴京城盛得下。”
温照侧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被一旁推搡了一下,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年低声道歉。
“对不住,后面有人挤我。”少年满脸歉意,额上沁着细汗。
温照觉得那声音颇为耳熟,便侧过头去查看,果然是一位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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