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星斗核心区,光柱已像漏斗似的往季星辰体内灌——米粒大的光痕碎片顺着金光飘来,有的沾在他睫毛上,融成细的光粒;有的钻进他的魂环里,让原本黯淡的魂环泛起金边;连灵脉泉的水都被染成金蓝色,顺着他的发丝往皮肤里渗。汹涌的光帝之力让他猛地闷哼,鲜血从嘴角溢出,在泉水中晕开淡红的雾。
“星辰!”光光瞬间慌了,光丝飞快擦去他嘴角的血,“疼就喊啊!我喊大明二明来帮你!”大明立刻上前,青蓝色魂力顺着季星辰的手腕注入,像溪流般疏导逆流的魂力:“别硬扛,跟着我的魂力走。”二明蹲在泉边,泰坦巨猿的本源魂力化作黑雾裹住季星辰的胸口,黑毛上很快沾了层细密的汗珠,连呼吸都粗了几分——他怕魂力太猛伤了季星辰,只能一点点往里面送。
接下来的十一个月,灵脉泉旁的时光,在痛苦与光光的“无聊日常”里慢慢淌过:
前三个月,季星辰时常在昏迷中痛醒,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光光就飘在他眼前,用光丝轻轻蹭他的脸颊,像哄孩似的:“星辰别攥这么紧,手会疼的!我给你吹吹?虽然我没嘴,但我的光能当风用!”见他没反应,光光又跑去跟水底的灵晶玩,数着灵晶飘过的次数:“一、二、三……灵晶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还没数完呢!”偶尔泉水里的灵晶光粒涌到季星辰的经脉缺口,光光会立刻挡在他身前,用光团接住溅起的水花——它怕泉水太凉,让季星辰更疼。有次二明想给季星辰盖毯子,光光还特意提醒:“轻点儿轻点儿!别碰他的伤口,昨刚渗血呢!”
第七个月,季星辰终于能在清醒时运转《光帝秘典》——他躺在泉里,指尖凝出细的金光,神银草的叶片从掌心探出来,像嫩藤蔓似的缠绕体内的光痕碎片。叶片碰到碎片时,还会轻轻颤动,像在打招呼。光光凑过去,光丝碰了碰神银草的叶片,惊喜地喊:“哇!草会动了!它在帮你抓碎片呢!”着就想用光丝帮着拽,被季星辰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别闹……会乱。”光光立刻停住,乖乖飘在旁边:“好嘛好嘛……那我给你念《光帝秘典》?我会背‘光帝之力,生之根源’!后面的……后面的我忘了……”季星辰无奈地笑了笑,指尖的金光轻轻碰了碰光团——算是安慰。
第十一个月,泉水中突然爆发出金蓝交辉的强光——所有光痕碎片像被磁铁吸住似的,“唰”地融进季星辰体内。他猛地睁眼,左眼的寂灭之瞳泛着金紫交织的光,掌心的神银草叶片上,完整的光帝图腾缓缓浮现:六翼光羽的纹路里,还缠着细的金芒。六枚魂环从他脚底升起,第一枚金、第二枚金、第三枚金、第四枚金、第五枚金、第六枚金,魂力波动像潮水似的冲破六十级壁垒,最终稳稳停在六十七级魂帝!泉边的古木被魂力震得簌簌掉叶,灵晶也跟着轻轻颤动,像是在为他庆贺。
“醒了!星辰醒了!”二明激动得捶了捶旁边的古木,震得树叶掉在泉里,“俺就灵脉泉管用吧!你看你现在精神多了,比刚进来时白了不少!”
光光比二明还激动,直接平季星辰脸上蹭来蹭去,光团都快贴在他鼻尖上了:“星辰你终于醒了!我数了三万六千片树叶、一千二百只鸟、还有大明尾巴上三百七十二片鳞片!你再不醒,我就要跟灵晶拜把子了!对了对了,我还发现泉边有株会发光的草,我没碰,留着给你看呢!”
季星辰刚撑着泉边坐起,远处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唐三提着个泛着淡绿光的木盒快步走来,昊锤的黑芒萦绕在他周身,比之前沉了不少;他的蓝银草从袖口探出来,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星辰!你总算醒了!”唐三冲到泉边,眼底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这十一个月,我在星斗猎杀了两头万年魂兽:一头五千年的铁甲熊,它的冰甲硬得很,我用蓝银草缠住它的四肢,再用昊锤砸了三下才破开;另一头六千年的风魔狼,速度快得很,我用紫极魔瞳锁定它的弱点,才成功猎杀。现在我六十七级了!”
他打开木盒,里面的圣魂草叶片泛着莹润绿光,连叶脉都清晰可见:“这是在核心区的仙草谷找的,谷里有头五千年的冰甲魂兽守着,它的冰息能冻住蓝银草,我费了好大劲才绕开它。另外,和大家约定的五年之约快到了。”
“五年之约……”季星辰刚开口,就被光光抢了话:“对哦!五年之约到了!我都快忘了史莱磕烤肠啥味儿了!露重华肯定想你了,马红俊不定又胖了,独孤博老头留的仙草,可别被他自己吃了!咱们快回去吧!”
季星辰无奈地笑了笑,撑着二明的手站起来——泉水滴落在石上,映着他眼底的光。他望着唐三手里的木盒,又看了眼身边兴奋的光光和大明二明,轻声:“嗯,该回史莱克,看看大家了。”
唐三听到“五年之约”四个字时,眼眶瞬间热得发潮,攥着魂导器的手不自觉收紧——器身里,舞本体的淡粉魂力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轻轻蹭了蹭内壁,泛着细碎的光。正着,不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唐昊扛着昊锤走来,锤柄上缠着一株莹白的神银草。
“星辰,我送你母亲去冰火两仪眼。”唐昊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几分柔和,“那里的仙草灵气最盛,能助她稳固神魂,等你们找到九品参王,咱们再汇合。”神银草的叶片轻轻晃了晃,苏婉儿的虚影对着季星辰弯了弯。季星辰鼻尖一酸看着唐昊带着神银草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后,才转头跟上唐三的脚步。
大明的蛇瞳里漫开暖意,青蓝色魂力像软纱似的裹住装舞的魂导器,连边缘都透着温柔:“我和二明送你们到星斗边界。武魂殿的人还在查之前那道金光,有我们在,就算遇到巡查的魂师,也能护你们周全。”
“俺也去!”二明立刻凑过来,粗厚的手掌刚要拍季星辰的肩,又怕力气太大拍疼他,赶紧收了劲,只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憨笑着,“等你们找到参王,随时来星斗喊俺!复活舞的事,俺能帮上忙——要是需要挖参、打拦路的魂兽,俺义不容辞!”
三人收拾妥当,朝着史莱磕方向出发。路上,季星辰指尖的神银草总在轻轻颤动,肩头上还卧着个巧的身影——那是光帝显露出的原形:通体雪白的兽,巴掌大的身子裹着细碎的金羽,尾巴尖飘着几缕淡金光丝,一双圆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光。它刚趴稳就开了口,声音软乎乎却带着股傲娇:“喂!季星辰,你走慢点儿!本帝的金羽都要被风吹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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