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对邓科提了一个要求:
睡觉!
邓科本想拒绝,却对上宋渊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
邓科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在不管任何事,邓科寻了个地方,睡他个昏暗地。
因为他知道,睡醒,有大事要做。
那黑烟滚滚,一次次的焚烧,加石灰,草木灰,火油,直焚到第二...
百姓们满眼茫然,却没有人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是杨氏一夜之间几乎被灭族,紧接着便边军封城。
那位长孙殿下突袭扬州。
而后,是一整日的浓烟滚滚,如此大事,想压都压不住.
宋渊有叫邱泓找杀猪匠杀了那猪,把肉分成无数块。
撒上砒霜和各种药,置于城中各处。
那公文一经发出,所有百姓都沸腾了。
抓老鼠,抓虫子,就能给银子?
一只老鼠二十文,十只就有二百文!
在随便找几个蚂蚁洞,抓点虫子,那岂不是有一两银子?
这特娘的不是上掉银子吗!!
一时之间,所有扬州百姓全都上了街头,见着耗子跟金子似的。
且扬州街头还出现了一桩奇事。
往日里那些吆五喝六的贪官,一个个都成了三孙子。
见了百姓点头哈腰,事事亲力亲为。
万一呢,万一长孙殿下看在他们亲力亲为的份上。
饶他们一条狗命呢...
毕竟,能苟活,谁特娘的想死??
有一官竟是派出了府上所有人,满街的老鼠。
其他官员一看,我擦,还是这个狗更狗啊!
其他官员纷纷效仿,还有一官员连觉都不睡了。
一夜做了二十来个捕鼠的笼子.
只一日半,城中蚁穴皆被浇了热水,蛇虫鼠蚁被捕杀殆尽。
这个间隙,宋渊又喊了一名锦衣卫来:
“陛下一定派了开国卫来扬州,找出来一个不是难事吧?”
那名锦衣卫点了头,退下。
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人给带来了。
果然,他们之间,是有自己联系方式的。
宋渊没有半点铺垫,看向那名开国卫:
“你们是要把这里的事情报给陛下,是吧?”
那名开国卫嗯了一声。
宋渊眸子微寒:
“晚半日再上报!”
那名开国卫直接跪了下去:
“殿下,您别为难我们..”
宋渊瞪了他一眼:
“怎知,我不是在救你们?”
那开国卫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宋渊叹了口气:
“皇祖父年纪大了,这消息不能直接递给他..”
那开国卫眼神闪烁,一下便明白了过来。
是啊...武德帝对百姓向来是放在心里的,那可是一万人...
若贸然得此消息,万一承受不住...
宋渊又不在京都...
宋渊见他明白过来,才开了口:
“我会飞鸽传书回去,你们晚半日送消息。”
那名开国卫郑重的给宋渊磕了个头:
“谨遵殿下之命!”
宋渊倒没想的那么多,他只是不想那老头出事罢了。
毕竟,这皇位,在谁手里,他都要抢回来!
两日后,浓烟散尽...
终于有百姓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开始四处打听。
宋渊没下封口令。
万人坑三字,只用了半日便传遍全城。
有学子当即大惊:
“万人坑?怎么可能?你们信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一万人?”
也有百姓跟着点头:
“那,那得摞成山了吧...那,那咋可能...”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去了杨家府邸。
待看到那府邸后头的园子,那狰狞的烧过的痕迹..
又不得不信了...
朝那坑洞中望去,是巨大无比的深坑....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出话来了...
坑内,有边军在灰烬中收殓着烧毁过后的碎骨。
一书生声音沙哑:
“我,我能下去看看吗...”
没有人搭理他...
那学子顺着一处挖好的入口,爬了下去。
入目皆是大火过后的疮痍..
矮下身去,颤抖着手,靠近那些灰烬...
是什么燃成的灰烬,是什么...
不会是...
心脏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
从那堆灰烬中,摸出了一点硬物。
握在手中,刺骨阴寒.
低头看去,眼泪抢先一步滴了上去。
是一截纤细的指骨。
“唔...”
那书生五指死死抓着心脏的位置,跪了下去..
好似有召唤,好像是注定。
越来越多的人下了坑洞。
竟不觉得害怕,竟想亲自去殓一块骨...
那些边军都懵了...
长孙殿下怎的找了这么多人来收殓...
“我草他娘的,这该死的杨家,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该死啊!”
有人破口大骂,有人细细哽咽。
有人把碎骨按在胸口,痛的浑身发抖。
不知痛从何起,心脉却伤。
一车车的碎骨被敛入棺中,被拉出了城。
无数百姓跟在后头,是无力,是恨,最后化作苦笑。
那棺材里葬的,何曾不是他们自己..
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
若那屠刀临身之时,谁,又能真正的避开..
此恨,似寒刃剜心腑..
此身,如蝼蚁尘埃撼泰山...
棺落,尘了,魂去!
狂风忽然起,漫黑云要吞噬掉这一方地一般!
紧接着是毫无预兆的暴雨,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
刺眼的闪电夹杂着雷霆之力,轰隆作响,似是地震怒。
分明是初春,分明不该有这样的象。
可偏偏,都有了!
整三日,大雨倾盆,雷霆万钧...
遮蔽日的乌云只比那城墙高了一丢。
那狂风暴雨中,似有呜咽之声,久久不散...
雨水灌的整个扬州如浮萍,却又未成洪。
扬州城所有百姓惶恐不安,瑟缩于家郑
几处庙宇,僧人们不眠不休的念了三日的往生经。
一老僧于第三日坐化。
僧众冒着大雨,把那老僧葬在一处荒地。
那荒地对面,是新起的坟茔。
无名,无姓,却葬了近万人。
有道观的道士念了数遍《救苦经》到最后却没渡得了一人。
城内,知府衙门后门。
宋渊坐于一处书房,平静的伸了个懒腰。
像极帘日在杏花村口,对着尸体看书的模样。
桌子上,是一张地图,地图旁边的宣纸上,是一整篇的文字。
有路程,有兵力,有赶路时日,有所需粮草。
地图上,是一只只箭头。
从各州出发,最终都指向一个方向,东荣国!
要打倭狗,必杀东荣!
他要整个大渊,剑指东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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