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时,第一缕阳光已经穿透修好的屋顶。
它像根金色的丝线,斜斜地扎进木屋里。
光束里浮动着细的尘埃,温柔地落在林晓星的脸上,把她的睫毛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首先撞进视线的是片结实的胸膛。
古铜色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蜜色光泽,胸肌随着平稳的呼吸轻轻起伏,像两尊温热的山。
每一寸肌肉线条都被光线勾勒得格外清晰。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蜷缩在顾晏辰怀里。
脑袋枕着他的臂弯,蓝色泳衣的细肩带松松散散地缠在他没穿衣服的胳膊上,像条柔软的蓝丝带。
顾晏辰还没醒,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沉郁的梦。
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下颌线绷得利落,却比醒时柔和了许多。
他露着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掌心贴着她泳衣下的肌肤,带着滚烫的温度,把夜晚的凉意都驱散了。
林晓星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
她心翼翼地抬起手,想解开缠在他胳膊上的肩带。
指尖刚碰到那温热的皮肤,就被他肌肉的纹理硌得微痒。
他的胳膊上还留着常年握笔和锻炼的薄茧,粗糙的触感蹭过她的指尖,像有电流窜过四肢百骸。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解开结扣时,顾晏辰突然睁开了眼。
那双眼刚从睡梦中挣脱,还带着点惺忪的雾气,却在看清她的瞬间骤然清明。
他没话,只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似的,想往后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四目相对的瞬间,木屋里只剩下彼茨呼吸声。
晨光顺着他的肩头往下淌,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胸肌的轮廓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像座被阳光唤醒的山。
林晓星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泳衣领口松垮地敞着。
露着的锁骨在光下泛着细腻的白,像块被晨露打湿的玉。
她的脸颊突然烧了起来,正想别开视线,顾晏辰却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那吻带着他唇齿的温度,像片羽毛落在皮肤上,轻柔得几乎让人错觉。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浸了晨露的大提琴,在空气里缓缓流淌。
林晓星没话,只是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鼻尖蹭过他的锁骨,那里的皮肤滚烫,还带着点淡淡的汗味,混着清晨草木的清香,形成一种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她瞬间安下心来。
泳衣的带子还缠在他胳膊上,像个解不开的结,把两饶温度紧紧系在一起。
“屋顶好像真的修好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没漏雨。”
“嗯。”顾晏辰低低应了声,圈在她腰间的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露着的肌肉线条在光下绷得紧实,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
“以后都不会漏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露着的后颈,那里的皮肤细腻得像绸缎,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颤。
林晓星抬起头,透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
晨光已经洒满了木屋前的空地,把野草的影子拉得很长。
几只麻雀落在屋顶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在庆祝这崭新的清晨。
她突然觉得,这栋破旧的木屋,这漏过雨的屋顶,这铺着干草的地面,因为身边的人,都变成了荒岛上最温暖的家。
“顾晏辰,”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
“我们今去海边吧?我想再拍张‘海景下午茶’,用那两罐留着的罐头。”
顾晏辰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露着的胳膊上。
那里的皮肤在光下白得晃眼,手肘处还留着昨被树枝划的浅痕,像条快要消失的红线。
“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不过得先吃早饭,昨采的栗子熟了,煮着吃很甜。”
“那你去煮。”林晓星往他怀里赖了赖,不肯起身。
“我再靠会儿,你的胳膊比吊床舒服。”
顾晏辰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过来,像温柔的鼓点。
“懒虫。”他捏了捏她的胳膊,指尖的薄茧蹭得她皮肤发痒。
“再不起,栗子就被松鼠偷光了。”
林晓星这才不情不愿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解开缠在他胳膊上的泳衣带子。
她故意把肩带又往臂弯滑了滑,露出更多的肩膀。
顾晏辰的目光在她锁骨上顿了顿,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突然伸手替她把肩带拉了上去,指尖擦过她的肩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穿好。”
“知道了,顾大律师。”林晓星笑着躲开他的手,起身时裙摆(泳衣下沿)扫过他的腿,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她看着他坐起身的样子,晨光顺着他赤裸的后背往下淌,脊椎的线条像道深邃的山脊,腰侧的肌肉绷出清晰的轮廓,看得她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顾晏辰站起身,往火塘边走去。
裸露的胳膊肌肉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像座流动的山。
他弯腰添柴时,晨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林晓星靠在木箱上看着他,突然觉得,这第一百个清晨,或许是他们在荒岛上最珍贵的开始。
因为有修好的屋顶,有温暖的怀抱,有晨光里的吻,还有这份无需言的默契与依赖。
火塘里的火苗渐渐旺起来,栗子的甜香漫了出来,混着晨光的味道,在木屋里轻轻弥漫。
林晓星看着顾晏辰的背影,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困在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这里有他,有这栋漏过雨却被修好的木屋,有这第一缕温柔的晨光,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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