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泛白时,林晓星是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拽醒的。
不是那种循序渐进的恶心。
是像有只攥紧的拳头突然在胸腔里炸开。
酸水顺着喉咙往上涌,带着昨夜烤鱼的腥气和野果的甜腻。
搅得她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草堆上翻下来。
衬衫的下摆被草屑勾住,扯得领口敞得更开。
露出的锁骨陷成两道浅浅的弧,还沾着几根干枯的茅草。
“呕——”
她捂着嘴冲进木屋外的树林,露着的胳膊在穿过灌木丛时。
被带露的树枝划得生疼,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袖口。
贴在皮肤上凉飕飕的,可这点冷意根本压不住胃里的灼烧福
她扶着棵粗粝的树干干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视线里的树影都在晃,像被打翻的调色盘。
“晓星!”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赤着的脚踩在沾露的泥地上。
发出“啪嗒啪嗒”的响,顾晏辰追出来时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赤裸的上身挂着层细密的晨露,在熹微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平日在法庭上总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
此刻宽肩窄腰的线条却被晨光勾勒得格外清晰——胸肌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腹肌的沟壑里还沾着几根草,大概是从草堆上滚下来时蹭到的。
他在她身后半米处蹲下,肌肉紧绷的胳膊悬在半空。
想碰又不敢碰,最后只能轻轻落在她汗湿的后颈上。
指尖擦过她发烫的皮肤时,能摸到衬衫里透出的黏腻。
那是急出来的冷汗。
“是不是昨的烤鱼坏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
“我就不该烤那么焦,你偏香……”
林晓星摇摇头,吐得浑身脱力。
只能把额头抵在树干上喘气,露着的腰侧因为弯腰而绷得更紧。
衬衫的下摆卷上去一截,能看到腰窝处细密的汗珠。
像撒了把碎钻,她现在连话的力气都没樱
只觉得旋地转,胃里的空洞和眩晕感像潮水似的交替涌上来。
顾晏辰见状,干脆半蹲下来,让她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
他赤裸的胳膊稳稳圈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露着的肌肤。
能感受到她急促的颤抖:“走,回屋躺会儿。”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起身时肌肉骤然绷紧,像拉满的弓。
却又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晃到她。
林晓星的脸颊蹭过他汗湿的锁骨,那里还带着清晨的凉意。
混着淡淡的皂角味——是他昨用野皂荚搓洗过的味道。
她突然觉得这味道比胃里的酸水更让人安心。
便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露着的腿软软地搭在他腿上。
像只被雨淋湿的猫。
回木屋的路很短,他却走得格外慢。
赤裸的脚踩在石子上,被硌得生疼也浑然不觉。
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怀里的人身上,到了门口。
他轻轻把她放在草堆上,转身就去翻那本被海水泡得发胀的《生存手册》。
册子的纸页黏在一起,他用指甲一点点掀开。
指尖被粗糙的纸边划出道红痕也没在意,终于找到“食物中毒应急处理”那页时。
他的眼亮了亮,手指重重敲在“催吐”两个字上。
“上面要催吐。”
他抬头看她,眼神凝重得像在分析一份关键证据。
“得找草药,我去摘。”
林晓星想不用,可刚张开嘴,又是一阵恶心涌上喉咙。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抓起砍刀就冲进树林。
顾晏辰的身影在树丛里穿梭时,像头敏捷的豹。
他专挑叶片宽大、看着“像能解毒”的草拔。
赤裸的胳膊在灌木丛里扫过,被荆棘勾破了也浑然不觉。
一道血痕从他的肱二头肌划到肘弯,血珠混着草汁渗出来。
在古铜色的皮肤上洇出刺目的红,可他只顾着比对手册上的插图。
把那些叶片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直到确认“对症”。
才又抓了一大把往回跑。
他回来时,林晓星正趴在草堆上。
露着的腿无意识地蹬踢着,脚踝蹭过粗糙的草席。
磨出淡淡的红,她的侧脸埋在臂弯里。
能看到露着的后颈绷得很紧,像根快要断的弦。
“马上就好。”
顾晏辰蹲在火堆旁,把草药扔进石臼里捣。
赤裸的胳膊肌肉随着捣击的动作贲张,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
滴在紧绷的胸肌上,又滑进腹肌的沟壑里。
他捣得太用力,石臼发出“咚咚”的响。
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
林晓星侧过头看他,火光映在他脸上。
把他平日在法庭上冷硬的轮廓照得柔和了些,他的睫毛很长。
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片阴影,鼻尖上沾着点草沫。
看着竟有些狼狈的可爱。
胃里的恶心感似乎减轻了些,她突然觉得。
或许被这荒岛困住,也不算太坏的事。
至少此刻,这个在法庭上能把对方辩驳得哑口无言的男人。
正笨拙地为她捣着不知名的草药,连胳膊被划破了都不知道。
她轻轻蜷了蜷露着的脚趾,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突然想,等出去了,一定要告诉别人。
顾大律师不光会背法条,还会在荒岛上给确“解毒汤”呢。
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碗即将熬成的“汤药”。
会把这场清晨的慌乱,推向更让人心跳加速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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