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的余温把木屋烘得暖暖的,林晓星蜷在顾晏辰怀里。
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聊到以前的职场委屈。
她突然想起件被藏了很久的事,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吹走:
“以前有个客户,方案改到第十版突然变卦。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不是没长脑子’,我躲在楼梯间偷偷掉眼泪。
连哭都不敢出声,怕被同事听见笑话。”
顾晏辰给她按腿的手顿了顿,指腹停在她的脚踝处。
力道不自觉地重了些,他没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
赤裸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肌肉绷得像块蓄势待发的石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那人长什么样?胖的瘦的?戴眼镜吗?”
林晓星被他问得一愣,笑着拍他的胳膊:“你问这个干嘛?
难道还能找他算账去?”
“怎么不能?”顾晏辰低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语气里带着点没压下去的火气,“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去跟他‘辩论’。
保证不用脏字,就能让他知道什么疆语言艺术’——白了。
就是怼得他找不着北。”
他着,还扬了扬胳膊,肌肉线条在火光下突突跳了两下。
像只护崽的猛兽,林晓星看着他较真的样子。
心里又暖又笑:“你这哪是辩论,分明是公报私仇。”
“对,就是公报私仇。”他得理直气壮,低头在她露着的锁骨上亲了亲。
唇瓣带着点灼热的温度,“我的人,只能我‘欺负’——比如逗你笑。
比如挠你痒,别人碰一下都不行,更别骂你了。
包括以前那些让你受委屈的客户,现在让我遇上。
照样得给他上堂‘礼貌课’。”
林晓星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起刚上岛时,这人还冷冰冰地跟她划清界限。
现在却把“护着她”三个字刻进了骨子里,她转过身。
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脸颊:“你以前在法庭上不是最讲‘证据’吗?
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讲道理了?”
“在你这儿,道理没你重要。”顾晏辰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按。
让她感受着有力的心跳,“证据就是你掉的眼泪,就是你躲在楼梯间的委屈。
这些就够我‘起诉’他们八百回了。”
他得一本正经,逗得林晓星直笑,眼泪却差点掉下来。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听懂了爸爸的话,突然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背。
力道不大,却像是在用力点头附和,惹得顾晏辰低笑起来。
“你看,孩子们都觉得我有理。”他低头,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
对着里面轻声,“以后你们要是看见妈妈不高兴,就使劲踢她肚子。
爸爸立马就知道有人欺负你们妈妈了,保证第一时间‘维权’。”
“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林晓星笑着拍他的头,“他们现在踢我。
我都觉得痒,等生出来还不得帮你‘监视’我?”
“那也是为你好。”顾晏辰抬头,鼻尖蹭着她的下巴,“你啊,就是太能忍了。
以前被客户骂不敢还嘴,被同事抢功劳不敢吭声。
在岛上被野猴抢了野果都只敢瞪眼睛——以后有我在。
不用忍了,大的事我给你扛着。”
他边边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像是在擦去那些早已干涸的眼泪。
林晓星突然想起他以前过的,为了难缠的当事人熬到亮。
为了赢官司被对方律师人身攻击,原来他也藏着这么多委屈。
只是从没像她这样出来过。
“你以前在律所,是不是也受了不少气?”她轻声问。
指尖划过他的眉骨,“比如被当事人误解,被对方律师刁难。”
顾晏辰愣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
“那可太多了。有次被当事人指着鼻子骂‘收了钱不办事’。
其实是他自己藏了关键证据;还有次开庭,对方律师翻来覆去车轱辘话。
气得我差点当场掀桌子。”
他得云淡风轻,林晓星却能想象出他当时的隐忍。
她突然觉得心疼,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
“以后也别忍了,不想接的案子就推掉,不想见的人就不见。
大不了我们少赚点钱,够用就校”
“好。”顾晏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肌肉的力量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以后我的脾气都留给外人,温柔都留给你和孩子们。”
两人没再话,只是紧紧抱着彼此。
火堆的火星偶尔“噼啪”爆开,映得两饶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林晓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他的呼吸。
他手臂肌肉的温度,还有肚子里三胞胎温柔的胎动。
所有的一切都像首安静的歌,唱着从吐槽到心疼的转变。
以前起职场糟心事,总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像是在别饶故事;
现在听着对方的委屈,心里却像被针扎似的疼。
恨不得替对方把那些苦都受了。
“其实啊,”林晓星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要不是被那些客户逼过。
我也不会知道,有人护着有多好。”
顾晏辰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声音温柔得像羽毛:
“我也是。要不是见过那么多冷漠的嘴脸,我才不会这么稀罕你的笑。
这么怕你受委屈。”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累了,胎动变得格外轻柔,像在为他们的对话伴奏。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
那些曾经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正是那些难熬的日子。
才让他们更懂得珍惜此刻的温暖,更明白有人心疼是多么幸阅事。
顾晏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自己则始终保持着托着她的姿势,手臂肌肉微微发酸,却舍不得动一下。
他知道,从吐槽到心疼,不是简单的情绪转变。
是他们把彼此放进了心里,把对方的委屈当成了自己的疼。
以后不管是在荒岛,还是在城市,他都会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她的眼泪,他来擦;她的委屈,他来扛;她的笑,他来守护。
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她,让她知道。
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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