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木屋。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个家伙吃饱喝足。
正躺在茅草堆上玩闹,老大抓着老二的脚。
老二蹬着老三的肚子,老三则挥舞着手试图反击。
咿咿呀呀的声音像群快活的麻雀。
顾晏辰盘腿坐在草堆旁,手里拿着根木炭。
在树皮上写写画画,眉头皱得像在研究复杂的法条。
他赤裸的胳膊搭在膝盖上,肌肉线条随着思考的动作轻轻起伏。
阳光照在上面,泛着健康的光泽。
“晓星,我想到给孩子们起什么学名了。”他突然抬头。
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把树皮往林晓星面前推了推。
“你看,老大叫顾知法,老二叫顾守法,老三叫顾普法。
连起来就是‘知法守法普法’,多有意义!
既体现了咱们家的‘职业特色’,又有教育意义。”
林晓星靠在软椰叶堆上,露着的锁骨在光影里若隐若现。
她看着树皮上那三个硬邦邦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律师,你这是把法庭搬回家了?
哪有给孩子起这种名字的,太土了。”
“土吗?”顾晏辰不服气地挠了挠头。
赤裸的胳膊肌肉绷紧,像在据理力争。
“这名字多有分量!以后他们长大了,别人一听就知道是懂规矩、守本分的孩子。
再了,跟我姓顾,配这名字多合适。”
“合适什么呀,”林晓星伸手夺过树皮。
用手指在“知法”“守法”“普法”上划了圈。
“听着像三个法官,一点都不可爱。
我觉得叫顾星一、顾星二、顾星三就挺好。
‘星’字跟我名字里的‘星’呼应,又跟星星有关,多好听。”
“星一、星二、星三?”顾晏辰念了两遍。
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也太随意了,跟编号似的。
不行,得有寓意,有深度。”
“我的名字就赢星’,孩子们跟星星有关。
这就是最好的寓意。”林晓星据理力争。
指尖划过他胳膊上的肌肉,“你看这岛上的星星多亮。
叫星一、星二、星三,既简单又好记,还透着浪漫。”
“浪漫哪有实用重要。”顾晏辰抓住她的手。
放在自己掌心揉了揉,声音放软了些。
“你想啊,等他们上学,老师点名‘顾知法’,多有气势!
肯定没人敢欺负他们。”
“那要是被同学起外号疆老古董’怎么办?”林晓星挑眉。
故意逗他,“我可不想孩子们因为名字被笑话。”
顾晏辰被问住了,张了张嘴没出话来。
他低头看了看茅草堆上的三个家伙。
老大正啃着自己的脚丫,老二在翻跟头。
老三则试图把软椰叶往嘴里塞,确实跟“知法守法”这几个严肃的词搭不上边。
“那……那学名听你的,”他憋了半,终于妥协了。
却又立刻补充道,“但名必须听我的!
就疆法条’‘判例’‘卷宗’,这三个多经典。
一听就跟我亲。”
他得一本正经,还特意指着三个孩子分配。
“老大是‘法条’,最规矩;老二是‘判例’,最机灵;
老三是‘卷宗’,最安静。完美!”
话音刚落,茅草堆上的三个家伙像是听懂了这“奇怪的名”。
突然一起哭了起来,老大的哭声最响亮。
像是在抗议“法条”这个名字太死板;
老二边哭边蹬腿,仿佛在反对“判例”不够威风;
老三哭得最委屈,肩膀一抽一抽的。
像是觉得“卷宗”这名字太沉闷。
“你看,他们都反对!”林晓星笑得直不起腰。
露着的腰侧随着笑声轻轻颤动,“连孩子都觉得你的名字不好听。”
顾晏辰的脸瞬间红了,手忙脚乱地扑过去哄孩子。
赤裸的胳膊一把抱起老大,另一只手还得拍着老二的背。
嘴里急得念叨:“哎哎,别哭啊,是爸爸不好。
名字不好听咱们就换!换‘糖豆’‘果果’‘甜甜’行不行?
这些总喜欢了吧?”
老大被他颠吝,哭声渐渐了。
却还是委屈地瘪着嘴;老二被他逗得打了个嗝。
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老三最直接,抓住他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像是在惩罚他起了难听的名字。
顾晏辰看着三个家伙的反应,突然低笑起来。
笑声里带着点自嘲,又有点无奈。
他低头在每个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
声音温柔得像阳光:“好了好了,都听你们的。
名字你们自己‘投票’决定,好不好?”
林晓星靠在草堆上,看着他被三个孩子“围攻”的样子——
他赤裸的胳膊上沾着孩子的口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却笑得一脸满足,突然觉得,这场关于命名权的争夺。
比任何官司都有趣。
阳光透过草顶的缝隙照进来,把三个孩子的脸映得红扑颇。
顾晏辰终于把孩子们哄安静了,抱着他们凑到林晓星身边。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其实叫什么都好,只要是你起的,我都喜欢。”
“这还差不多。”林晓星笑着捏了捏他的胳膊。
“就叫星一、星二、星三,等他们长大了。
告诉他们,名字里藏着妈妈的名字,还有这座岛上的星星。”
“嗯。”顾晏辰用力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三个家伙。
突然觉得“星一”“星二”“星三”这三个名字。
确实比“法条”“判例”“卷宗”好听多了。
像带着星光的精灵,灵动又可爱。
木屋里又响起孩子们咿咿呀呀的声音。
混着顾晏辰笨拙的哄逗声,像首最动听的歌。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感受着他胳膊上的温度,突然觉得。
这场没有输赢的“命名权争夺”,是他们在这座荒岛上。
又一个温暖的注脚。
而那些关于“法条”“判例”“卷宗”的笑话。
会和孩子们的哭声一起,成为他们余生里。
想起就会笑出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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