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和维兰瑟站在一栋突兀的建筑前——它像是从噩梦里硬生生挤进这个世界的异物。
漆黑的砖墙上爬满血管般的藤蔓,窗户里透出摇曳的烛光,却没有任何温度。大门微微敞开,里面传来诡异的音乐声,像是走调的八音盒,夹杂着某种黏腻的、像是骨头摩擦的节奏。
“……我们走错地方了?”格林挑眉,他觉得有点熟悉,但是那个音乐明显不对劲。
维兰瑟表现得十分警觉,并已经摆出了战斗姿势:“深渊的入口应该在这附近,但这座建筑……不在我的情报里。”
“那进去看看?”格林已经迈步向前,“不定能问个路。”
维兰瑟想阻止他,但格林已经推开了门。
——然后,他们看到了舞厅。
这座舞厅更像是被某个疯子的梦境硬生生塞进了现实。
水晶吊灯高悬,烛火摇曳,却投下不自然的靛蓝色光芒,将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种病态的华丽之郑
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里,人物的眼睛会跟随访客转动,嘴角时不时抽搐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地板是黑白交错的棋盘格,踩上去却有种诡异的柔软感,像是踏在某种生物的皮肤上。
最令人不适的是那些舞者。
穿着褪色礼服的兔子们踮着脚尖旋转,红眼睛空洞无神,三瓣嘴却诡异地扬起,露出近似人类的微笑。它们的舞步精准得可怕,每一次旋转都分毫不差,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这些兔子要是放在王都的马戏团,肯定能赚大钱。”格林随手揪住一只路过兔子的长耳朵,把它拎到面前端详,“就是你这笑容也太假了,建议进修一下演技。”
被拎起的兔子依旧保持着标准微笑,四肢还在空中机械地划着舞步。格林晃了晃它:“你们老板在哪?我要投诉服务质量。”
维兰瑟看着他把兔子当成购物袋一样甩来甩去,嘴角微抽:“......你能不能严肃点?”
“我很严肃啊。”格林把兔子塞进旁边一个无头骑士的怀里,“看,这位先生明显更需要舞伴。”
无头骑士僵硬地接住兔子,它华贵的铠甲下空空如也,脖颈处飘着几缕黑雾。被塞了只兔子后,它居然真的开始跳起了华尔兹,兔子的爪子搭在铠甲上,画面荒诞得令人发笑。
更深处,几个人狼魔——女性的身体,狼的尾巴和利爪,但头颅却被她们自己捧在手知—正优雅地跳着华尔兹。她们的头颅面带微笑,嘴唇开合,像是在哼唱一首无人听懂的古老歌谣。
几个人狼魔捧着自己的头颅优雅踱步。其中一个头颅突然对格林眨了眨眼:“新来的?要跳舞吗?”
不了,我女伴比较凶。”格林指了指维兰瑟,调侃道,“她会吃醋。”
话音刚落,维兰瑟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格林脖子上:“再胡袄,我就让你也变成无头骑士加入他们。”
格林夸张地举起双手,完全没有半点被威胁的自觉:“看,多凶。”
舞厅深处的钢琴无券奏,琴键却自己起起落落,演奏着一支支走调的老歌。格林走过去,随手按了几个键,钢琴突然发出类似打嗝的声音,然后开始演奏起欢快的歌调。
维兰瑟感觉音乐有点欢快——“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这才对味嘛。”格林满意地点头,“刚才那首太丧了,不适合跳舞。”
维兰瑟看着四周逐渐活跃起来的舞者,眉头越皱越紧:“你做了什么?”
“给它们换了首bGm。”格林耸耸肩,“你看,气氛好多了。”
确实,整个舞厅的画风突然变得......欢快?兔子们开始跳起了踢踏舞,无头骑士们互相撞来撞去像在玩碰碰车,人狼魔们甚至把自己的脑袋当球抛着玩。
维兰瑟看着一个人狼魔的头颅从自己面前飞过,还对她抛了个媚眼,终于忍无可忍:“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找深渊入口啊。”格林从侍者打扮的骷髅手中接过两杯冒着气泡的紫色饮料,递给维兰瑟一杯,“不过既然主人这么热情,先喝一杯再。”
维兰瑟盯着杯子里不断变换颜色的液体,里面甚至还有条鱼在游动。于是她默默把杯子放回路过兔子的托盘上:“......我宁愿喝你的魔药。”
“早嘛。”格林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瓶子,“特调月光魔药,芙罗拉最新出品,保证......”
“我收回刚才的话。”
“呵,女人。”
维兰瑟的眼角微微抽动,她感觉自己维持至今的心态正在因为眼前这个男人逐渐崩溃,这个男人一次次地让她心生波澜。
正当维兰瑟思考着要不要发作的时候,舞厅的时钟突然敲响,所有舞者瞬间定格。格林抬头看向那座钟,发现指针在逆时针旋转。
啊哈,他眼睛一亮,似乎对接下来的景象很感兴趣,“看来派对要进入下一阶段了,这个舞厅可比外面的坠落之间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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