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王国的命令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整个联军营地开始高效运转,士兵们带着疑惑拔营,向着那片注定将成为传奇之地的荒原开进。
女猎人艾拉默默检查着自己的箭囊,指尖拂过那些镌刻着魔纹的特制箭矢。她的手很稳,但内心深处却波澜起伏。
荒原决战?那个地方一览无余,是弓箭手的噩梦,也是骑兵的屠宰场。女王和那位格林大人,究竟在想什么?
“嘿,艾拉,”旁边一个年轻的冰雪王国士兵,脸色有些发白,低声问道,“你……我们真的能赢吗?我听寒枫那边来的……都不是人了,是怪物!”
艾拉将一支箭矢稳稳插入囊中,没有看那个年轻士兵,目光投向远处正在集结的中军大旗,那里是白雪女王所在。
“执行命令。”她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后的沉稳,“女王陛下和格林大人,自有安排。”
她重复着上司传达下来的话,试图用这话语安抚他人,也安抚自己。她脑海中闪过那道撕裂空的陨石,以及蒂娜和巴纳德大人非饶力量。或许,这次也会不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没有大战前的悲壮与激昂,反而是一种压抑的、等待某种未知事物降临的沉寂。
与此同时,寒枫王国的侦察兵也如愿以偿地“发现”了联军的动向。
“报告!冰雪王国联军主力已前出至荒原,正在展开阵型,意图与我军决战!”
端坐于被暗影能量缠绕的王座之上的**凯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了扭曲而快意的大笑,笑声在空旷阴森的大殿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他们疯了!那个女人和她那个装神弄鬼的姘头,简直是自寻死路!”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他们竟然放弃了碎脊峡谷的险,选择在荒原上和我们正面碰撞!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脚踏白雪公主,将冰雪王国夷为平地的景象,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变形:“传令!所赢神之战士’即刻开拔!碾碎他们!我要让那片荒原,成为他们的集体墓穴!一个不留!”
命令下达,寒枫王国的军营——或者,怪物巢穴——瞬间沸腾起来。不,那不是沸腾,是某种更无序、更疯狂的躁动。
数以万计被“战争之种”侵蚀的士兵,从营帐症从围栏里涌出。
他们眼神浑浊赤红,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或尖锐的嘶鸣,身体或多或少带着非饶异化——扭曲的犄角、膨胀的肌肉、覆盖着角质层的皮肤。
他们汇聚成一股污浊的、散发着混乱与毁灭气息的黑色潮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出营地,朝着荒原的方向奔腾而去。大地在他们的践踏下发出沉闷的呻吟,微微震颤。
荒原之上,联军阵列郑
“来了……”艾拉身边的老兵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远方地平线上,一道连接地的尘烟缓缓升起,如同不断逼近的沙暴。起初只是模糊的轰鸣,如同夏日远雷,但很快,那声音就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是无数疯狂脚步的奔腾,是失去理智的嘶吼汇聚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浪潮。
空气仿佛凝固了。风不知何时彻底停了,连枯草都不再摇曳。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笼罩在每一个联军士兵的心头,让他们呼吸困难。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艾拉能听到自己身边那个年轻士兵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也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如同擂鼓。
那黑色的潮汐线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怪物的狰狞面容——扭曲的五官,涎水横流的血盆大口,以及那双只剩下纯粹毁灭欲望的赤红眼睛。
它们身上散发出的疯狂与混乱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让最前排的盾牌手几乎要本能地将身体缩在盾牌之后。
白雪公主屹立在阵前稍高的指挥位上,一身银甲在灰暗的光下反射着坚定而冷冽的光泽。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般的沉静。
她的目光越过即将碰撞的前线,投向更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的沉稳,像一根定海神针,勉强维系着联军即将崩溃的士气。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肾上腺素在体内飙升,却又无处释放,只能转化为肌肉的僵硬和灵魂的战栗。
艾拉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一支追踪箭搭上了弓弦,弓弦勒进手指破皮处的疼痛让她稍微集中了精神。
她不知道这一箭该射向何处,也不知道这满袋的箭矢,在那群怪物中能起到什么作用。或许仅仅是起到安慰作用,让自己不至于感到那么紧张。
就在那黑色的怪物狂潮先锋,距离联军盾阵不足千米,疯狂的嘶吼和恶臭几乎扑面而来,最前排的士兵已能看清怪物口中交错的獠牙,阵线即将在恐惧中崩溃的刹那——
他,降临了。
并非悄无声息,而是带着一声沉闷的、仿佛空间本身被踩踏的脆响。
一道漆黑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的熔炉中直接踏出,骤然出现在联军阵列前方百米,那片空旷死寂的荒原正中央。
不再是简单的黑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墨色的全身骑士铠甲。甲胄由粗犷而冰冷的线条勾勒,如同被暴雨与战火反复淬炼的铁石,每一块甲片都凝聚着沉甸甸的杀伐之气,棱角在晦暗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
覆面头盔仅留下几道狭长的缝隙,其后是比深渊更幽暗的凝视,吞噬所有投来的视线,只余下无声而纯粹的压迫福
在他身后,披风如狂躁的黑焰,被一股无形的飓风撕扯得向上翻卷,褶皱间蓄满了撕裂空气的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周遭的风暴一同吞噬。
而他右手紧攥的长剑,剑刃流淌着幽微的淡紫寒光,剑柄处的雕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散发着杀戮与死寂。
他周身的每一道线条,都与这片即将被风暴席卷的战场完美融合,冷峻得如同战场上凝固的**死神剪影**。仅仅是他站在那里,就散发出属于征服者的孤傲,与碾碎一切的狠绝。
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仿佛有一种实质性的领域以他为中心悍然展开。身后联军那数十万钢铁丛林、那震耳欲聋的鼓噪声、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恐惧心跳,瞬间被隔绝、推远,化作了模糊而不真切的背景噪音。
而前方,那原本如同毁灭海啸般咆哮而来的、无穷无尽的疯狂浪潮,在这具墨色铠甲的映衬下,其庞大的数量、其狰狞的形态、其混乱的嘶吼,都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冲击力,变得……嘈杂而廉价。
就像汹涌的浊流,撞上了一座亘古永存、坚不可摧的黑色礁石。
“真是熟悉的感觉啊。”
格林空握了一下手掌,感受着盔甲的质感,这副铠甲本来就是利用领域临时制造的,可以是比较普通,不过:
“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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