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书房内,林震岳正对着几份家族产业近期的账目皱眉。
奉江州城西一处灵材铺子被几个散修贼盗窃,损失可谓是不。
水路上两艘运送紧俏灵矿的货船又因航道问题被耽搁了几……
诸事不顺,让他心头蒙着一层阴霾。
“家主!”管家略显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洪波门……洪波门吴剑涛吴长老来访!已至前厅!”
“洪波门?吴剑涛?”
林震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与茫然。
洪波门这等庞然大物,林家平日里想攀附都难,吴剑涛更是门内实权长老,结晶圆满境界的大修士!
他怎么会突然造访?事先毫无风声,更无拜帖!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林震岳。
他不敢怠慢,立刻起身,一边快速整理衣冠,一边疾步向外走去。
脸上堆起最谦恭热络的笑容,快步迎入前厅:“哎呀呀!不知吴长老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快请上座!看茶!上最好的三阶灵茶‘禅静莲子’!”
吴剑涛已端坐在客位首位,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接过侍女奉上的灵茶,轻轻拨弄着茶盏盖,并未立刻饮用,目光淡淡扫过略显局促的林震岳。
“林家主不必多礼。”吴剑涛声音平和,听不出丝毫情绪。
“今日冒昧来访,乃是恭喜林家。”
“这...这何喜之有?吴长老莫要消遣我了。”
林震岳心头一紧,吴长老是报喜,这脸上哪有报喜的表情,反而是一种携带着危机的宁静。
林振岳姿态放得更低,勉强压住心中那股不安。
吴剑涛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平淡:“听闻贵府弟子林向南,已经突破结晶后期修为,如今更是深受器重,在庆云州卫渊郡任郡守之职?这还不够可喜可贺?”
“向南师弟……都是承蒙圣朝恩典,和洪波门想必,哪敢称的上喜。”林震岳连忙应道,心中却更加疑惑,本家弟子在卫渊郡当郡守,跟洪波门有何关系,为什么要亲自前来道喜?
“向南师弟高升郡守,本来我无涯师兄,打算亲自上门恭贺的......”
吴剑涛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啊...海无涯长老...岂敢岂敢,该是我林家上门向洪波门汇报此事...”
金丹巅峰修士,洪波门大长老海无涯亲自上门...林振岳登时冷汗就下来了。
“只是……门中与庆云州一个家族有些生意往来。向南师弟似乎对于我们那个生意伙伴有些微词,甚至提议州府,要对其增加重税五成?为此还牵连了我洪波门,所以我大长老日夜忧虑,所以这才不能亲自登门拜谢啊。”
林震岳脑子“嗡”的一声!重税?五成?
他当然知道,忽然增加五成税收,对于一个家族是什么概念。
向南多年为官,怎么如此莽撞?
一上来就对一个家族得罪死?
对要命的是,就算要得罪,也不能得罪这样势力背景强大的家族?
而且是还是能够和洪波门这样的奉江州一霸,跨越如此之远距离做生意,并且能够让洪波门长老登门施压的家族。
他对此事毫不知情!他脸上阴晴不定,如今算是知道这吴长老上门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了:“这......吴长老,此事……此事林某实在不知!向南师弟从未向家中提及此事!五成重税?这……我林家确实不知道?”
吴剑涛将林震岳的震惊和茫然尽收眼底,心中了然林家确实不知情。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目的。他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才缓缓道:“哦?林家主竟不知情?那倒是有些奇怪了。不过……此事在庆云州已闹得沸沸扬扬,林家主还是抽空了解一下为好。”
他放下茶盏,目光变得深邃:“实话告诉你,庆云州那家乃我洪波门,双方合作多年,互惠互利。若因林郡守一意孤协…那对我洪波门而言,损失不可估量。”
“吴长老!此事……此事定有误会!”林震岳冷汗涔涔而下,慌忙解释,“向南师弟......或许初来乍到,处事或有不当!但绝不敢有意损及洪波门利益!林某……林某即刻传讯,询问详情!若真有此事,定严加训斥,命其立刻停止!绝不敢耽误洪波门大事!”
“林家主言重了。”吴剑涛摆摆手,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训斥倒也不必。年轻人,在地方为官,想做出些政绩,难免思虑不周。只是……”
他话锋再次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内容却重若千钧:“只是这生意之事,环环相扣。一处受损,处处牵连。我洪波门在奉江州经营多年,与各方合作,讲究的是个‘和气生财’。若因一些不必要的……波折,导致合作不畅,甚至影响了我门对林家的信心……那恐怕,就需要重新考量一些合作的方式和范围了。”
吴剑涛看似委婉、实则蕴含威胁的措辞!
林震岳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
声音带着颤抖,“洪波门乃我奉江州之柱石!合作之事,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向南之事,林某担保,定会妥善处理!绝不让其影响洪波门分毫!还请长老……还请吴长老在大长老面前,多多美言!林家……林家感恩戴德!”
吴剑涛站起身,依旧是那副平淡从容的样子,“话已带到,吴某不便久留。林家主是明白人,想必知道该如何权衡。告辞。”
他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林震岳慌忙起身相送,一路躬身,直到吴剑涛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外,他才如同虚脱般,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林向南!”他心中疯狂咆哮,对远在卫渊郡的林向南充满了愤怒!
到底在外面捅了多大的篓子!竟然惹得洪波门长老亲自登门“提点”!
而且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冲回书房,抓起传讯玉符,正准备向远在庆云州的林向南询问到底什么情况之时。
管家又冲了进来:“家主!万家家主万水流……亲至!”
“万家?万水流?”
洪波门刚走,万家又来?!
他强撑着身体,再次迎了出去。
只见万水流面带温和笑意,显得颇为客气。
“万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进!”林震岳勉强挤出笑容,心中却警铃大作,这一波波的上门,莫非是提前好的?
也是那庆云州的事情?
“林兄,叨扰了。”万水流拱手回礼,笑容和煦,“今日路过贵府附近,想起许久未见,特来拜会。”他语气轻松,仿佛真是寻常串门。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万水流话锋自然一转,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林兄,听林家弟子林向南在卫渊郡高就?真是前途无量啊。”
林震岳心头又是一紧,还来?
林震岳只觉得喉咙发干,涩声道:“万兄……你就别给我绕圈子了!
是不是我那族弟林向南在卫渊郡惹出了什么祸端?!竟然惹得洪波门的吴长老亲自,如今又让老兄你前来。
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老兄可能给我解释一二?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万水流放下茶盏,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多了一丝探究:“果然,洪波门已经来过了。
既然林老弟如此坦诚,那我也就不在绕圈子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万寿县陆家,正是当年我两家相争的那制造云鲸的家族。
起因是......”
林振岳听着万水流的复述,心沉到了谷底。
“......那陆家,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也是派了家中长老前去考察,并且签订合约...那陆家手段赌厉害,万寿县更是世子大饶极力推荐下建成的......相比之下,你我两家相争的这云鲸生意,跟这些比起来,九牛一毛...”
万水流语气温和!
一步步给林振岳陈诉其中利害。
他彻底明白了!林向南在卫渊郡的举动,惹恼了可以整个卫渊郡唯一不该惹的家族!
从而导致了眼前一系列事情。
“哎!”林震岳的声音带着无奈。
“此事林某定会妥善处理!还请万师兄放心!”
万水流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家和气生财,岂不是好?今日叨扰了,告辞。”
他起身,依旧风度翩翩地拱手告辞。
送走万水流,林震岳长叹一声。
再次抓起传讯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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