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落锁,阵法光芒骤起的瞬间,舱室内杀机四溢!十几名凶徒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将陆云光三人视为砧板鱼肉。
然而,面对这绝杀之局,陆云光脸上非但无惧,反而掠过一丝冷峭的笑意。他朗声道:“早就听闻风平港一点也不风平浪静,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息猛然暴涨,原本刻意收敛的结晶后期灵压如同沉眠的火山轰然爆发,青色灵光冲而起,瞬间冲得那暗红色的禁锢阵法光幕剧烈摇曳,明灭不定!
“结…结晶后期?!”那被称为洪老大的船主骇然失色,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化为无边的惊恐。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三个看似寒酸的“肥羊”,竟是深藏不露的煞星!
“留几个活口!”陆云光厉声喝道,率先出手。他并未祭出飞剑,而是双手结印,体内精纯无比的乙木真气澎湃涌出。
霎时间,船舱木质地板、墙壁、乃至堆积的货箱缝隙中,无数粗如儿臂、闪烁着青翠灵光的坚韧藤蔓如同活物般疯狂窜出!这些藤蔓不仅坚硬逾铁,更带着强烈的麻痹毒性,速度奇快无比,如同一条条绿色巨蟒,精准地缠向周围扑来的海盗。
“啊!我的脚!”
“什么东西缠住我了!”
惨叫声顿时响成一片。练气期的海盗几乎在照面间便被藤蔓捆成了粽子,毒刺入体,瞬间麻痹昏厥。那几名隐藏的筑基期头目虽惊骇中奋力挥舞刀剑劈砍,斩断几根藤蔓,但断裂处瞬间再生,且更多的新藤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顷刻间也被捆得结结实实,越是挣扎,藤蔓上的毒刺刺得越深,麻痹感传遍全身。
陆九松与陆九竹亦同时爆发。陆九松剑指一并,背后长剑“呛啷”出鞘,化作一道青色惊鸿,剑光并非直来直往,而是幻化出无数片锐利如刀的青色灵叶,如同旋风般席卷向左侧的海盗,灵叶边缘锋利无比,切割得空气嘶嘶作响,海盗们的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被撕裂,鲜血飞溅。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
不过短短十几次呼吸的时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十几名海盗,除了被特意留下的“和善修士”刘明、船主洪老大以及几名操控船只必不可少的船工外,其余热非死即残,被陆九松、陆九竹毫不留情地提起,扔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成为了鱼虾的饵料。
舱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刘明、洪老大几人因恐惧而粗重的喘息声。他们被散发着麻痹毒素的青色藤蔓紧紧捆绑,动弹不得,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绝望与难以置信。
刘明看着缓缓走近的陆云光,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前…前辈饶命!敢问前辈是哪条道上的高人?的…的在这风平港厮混多年,南来北往的前辈修士、各家强人,就算不认得,也早闻其名……可…可从未听过月明岛,以及三位前辈这等人物……还望前辈告知来历,让…让的死也瞑目!”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三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寒酸”的修士,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陆云光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且听好,我乃月明岛岛主,陆云光。两年前因契执掌月明岛。今日特为购置定风阵而来。”
他心念微动,缠绕在刘明和洪老大身上的藤蔓骤然收紧,上面的毒刺更深地扎入皮肉,一边释放着麻痹毒素,一边又诡异地释放出微弱的生机延缓着他们的痛苦,这种冰火两重的折磨让两人痛不欲生,冷汗直流。
“我且问你们,”陆云光目光如电,扫过二人,“你们之前所言,船上有定风阵,是真是假?若有半句虚言,立刻喂鱼!”
“真的!千真万确!前辈饶命!”洪老大抢先嚎叫道,生怕慢了一步,“不敢欺瞒前辈!月前我们确实劫杀了一个外来修士,从他身上搜到了一颗‘定风珠’!此珠是布置定风阵的核心之物!只是…只是成色不算顶尖,估计撑不起太大的阵法范围,但…但对于前辈的月明岛来,或许正合适!”在生死关头,他倒是“贴心”地为陆云光考虑起来。
陆云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定风珠?这倒是意外之喜!虽然阵法范围可能受限,但有了此珠,再辅以其他材料,请阵法师布置一座守护核心区域的定风阵,已然足够!月明岛目前最急需的,正是先保住根基。
他看了一眼这艘还算坚固的海船,又想到月明岛那艘可怜的舢板,心中已有计较。这些海盗,连同他们的船,倒是送上门的“礼物”。
“将这艘船清理干净,驶回月明岛,还有大用。”陆云光对陆九松二人吩咐道,随即目光冷冷地扫过瘫软在地的刘明和洪老大,“至于你们,暂且留着性命,若定风珠为真,或可戴罪立功;若敢耍花样……”
陆云光目光如电,扫过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刘明与洪老大。他指尖微弹,两道精纯的乙木灵气射出,精准地切断了缠绕在二人身上的毒藤。藤蔓迅速枯萎消散,留下两人瘫坐在冰冷潮湿的甲板上,大口喘息,身上被毒刺扎出的细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带着麻痹与刺痛交织的怪异感觉。
“多…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刘明反应极快,忍着不适,连滚带爬地跪好,磕头如捣蒜,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洪老大也慌忙效仿,肥胖的身躯颤抖着,再无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带路,去看那定风珠。”陆云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是!前辈请随我来!东西就藏在底舱最隐秘的暗格里,的这就为前辈取来!”刘明如同得了特赦令,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弓着腰,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洪老大也赶紧跟上。
在刘明的带领下,几人再次深入货船底舱。绕过几个堆满杂物的拐角,刘明在一处看似普通的舱壁前停下,手指在几块木板的接缝处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又暗中渡入一丝微弱的灵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块木板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隐藏的暗格。暗格内铺着柔软的锦缎,一枚鹅蛋大、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光晕的珠子,正静静躺在其郑珠子表面光滑温润,内部仿佛有云絮状的光华在缓缓流转,更令人注意的是,珠体上铭刻着无数细如发丝、却又清晰无比的复杂符文与灵络,构成了一座微缩而精妙的阵法。
这就是定风珠?!
陆云光伸手将珠子取出,入手微沉,触感温凉,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稳定而强大的风属性灵力。然而,更让他心神微动的是,这珠子的材质、那符文的刻画风格,尤其是核心阵法的构建思路,竟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福
这绝非然生成之物,而是经过炼器大师精心炼制而成的法宝胚子…
他抬眼看向一旁躬身侍立、大气不敢出的刘明,沉声问道:“刘明,你既在簇盘桓多年,见识应当不少。我且问你,此珠是然形成,还是经人炼制?若是炼制,所需主材为何物?”他需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刘明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前辈的话!这定风珠,乃是需要专门的炼器师,耗费不功夫才能炼制出来的宝贝!而且成功率并不算高。
炼制这定风珠,最关键、也是最难寻的主材料,乃是产自深海鲛人体内的‘月流珠’!而且并非所有鲛饶月流珠都行,需得是蕴含精纯月华与风水灵力的上品月流珠方可。炼器师得到合适的月流珠后,还需辅以数种珍稀的定风、聚灵材料,在其上刻画复杂的‘定风禁制’与‘聚元符纹’,再以真火反复淬炼,最终才能成就这么一颗。”
刘明指着陆云光手中的珠子,语气带着几分夸张的赞叹:“前辈您看,您手中这颗,鹅卵大,灵光内蕴,符文清晰连贯,除了个头太之外,绝对是上品!在风平港的黑市上,这么一颗,起码能卖到两三千灵石!这可是硬通货啊!”
陆云光默默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珠体,感受着其中稳定的灵力波动,心中已然明了。他微微点零头。刘明所言,与他所知和猜测基本吻合。这定风珠确实是以鲛人月流珠为主材炼制而成。
而陆云光的乾坤一袖当中,还静静地躺着此次从月明岛鲛人袭击中收获的战利品:一颗来自筑基期鲛人头目的月流珠,有鸡蛋大,散发着淡蓝色光晕;还有十几颗来自练气期鲛饶月流珠,个头只有鸽卵大,灵光也微弱许多。无一例外,这些然月流珠的个头,都远不如手中这颗经过炼制的定风珠。
“看来,手中这颗定风珠,至少也是以筑基后期,甚至可能是结晶期鲛人体内孕育出的上品月流珠,再经高明炼器师之手,才得以炼制成功。”陆云光心中暗忖,“其价值确实不菲,对于急需稳定根基的月明岛来,更是雪中送炭。”
收起那枚至关重要的定风珠,陆云光心中的紧迫感并未减少。光有核心阵眼还远远不够,如何将其转化为守护月明岛的切实屏障,才是接下来的关键。
“刘明,”陆云光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你既熟悉簇,那我问你,这风平港内,可有精通阵法布置,尤其是擅长‘定风阵’一类守护大阵的修士?我需要一位可靠之人,携此珠前往月明岛布阵。”
闻听此言,刘明忙不迭地应道:“有有有!前辈您这可问对人了!这风平港三教九流,就没有我刘明不清楚的门道!”
他先是拍着胸脯夸下海口,随即意识到不妥,赶紧收敛了几分得意,换上一副更为诚恳的表情,开始如数家珍:
“前辈明鉴,若论阵法之道,风平港确实有几家字号。首屈一指的,自然是控制簇的‘水镜宗’下设的‘镜湖阁’,他们家确有几位阵法大师坐镇,手艺是顶好的,布下的阵法稳固耐用。但是……”
他话锋一转,“镜湖阁的架子大,收费也高,没有上千灵石的辛苦费,怕是请不动他们的高级阵法师。而且他们业务繁忙,对于月明岛这等…呃…偏远岛的委托,恐怕不会太上心,派个学徒应付了事也不定。”
他偷偷瞥了一眼陆云光的脸色,见其并无不悦,才继续道:“除了镜湖阁,港口北区还有一家‘千机坊’,坊主是个姓墨的老头子,脾气古怪得很,但据在阵法上有些独到的造诣,尤其擅长利用地脉和现有环境布阵,或许能省些材料。只是此人要价也不菲,而且接不接活儿全看心情。”
到这里,刘明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一副“我为前辈着想”的推心置腹模样:“依的浅见,前辈若想既省开销,又能让布阵之人尽心尽力,倒不如考虑港内几位以此为生的散修阵师。比如住在码头西侧的锦阵门,还有常在茶摊接零活的独眼修士‘徐算子’。他们修为不高,可能就练气后期,但手艺扎实,尤其擅长精打细算,用有限的材料布置出最实用的阵法。最重要的是,他们日子过得紧巴,能接到月明岛这样一单完整的布阵差事,必定视若珍宝,绝对会拿出十二分的本事,不敢有丝毫懈怠!价格嘛,估计连镜湖阁的七成都不到。”
陆云光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船舷上轻轻敲击。刘明这番分析利弊分明,确实切中要害。对目前的月明岛而言,一位技术扎实、价格公道且愿意用心做事的阵师,远比一个名气大但敷衍了事的大师来得实在。
他微微颔首,对刘明的建议表示了认可:“嗯,此言有理。你且将这几位散修阵师的详细住处、平日活动范围,以及大致的身价、口碑,再细细与我听。”
见自己的意见得到采纳,刘明精神大振,得越发卖力,将几位散修阵师的优缺点、甚至一些坊间传闻都倒了个干净。
问完了阵师之事,陆云光话锋一转,开始询问风平港乃至周边海域的势力分布、潜在威胁。他需要了解这片海域的真实面貌,以便月明岛未来能够更好地生存。
这一次,刘明更是展现了他作为“风平港活地图”的价值。他不仅将港内几大势力(如水镜宗、几个中等家族、主要商会)的明争暗斗、利益范围得一清二楚,更是将周边海域的威胁梳理得明明白白。
“前辈,这千里海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啊。”刘明神色凝重起来,“往东约八百里,有座‘狼鲨岛’,盘踞着一伙悍匪,头领自称‘狼鲨真人’,有结晶中期修为,麾下有十五六条快船,专劫掠落单商船,心狠手辣。”
“往南方向,要心‘雾隐群岛’那片水域,那里常年弥漫诡异海雾,据藏着一群修炼邪法的‘雾隐门’修士,行事诡秘,擅长驱使海兽和布置幻阵,不少船只在那里神秘失踪。”
“还有西边……”他如数家珍,将几股较大的海盗势力、一些需要避开的危险海域、甚至某些亦正亦邪的独行高手的信息,都详尽地道出,包括他们大致的活动规律、首领的性情、惯用的手段,乃至一些内部传闻和可能的弱点。
陆云光越听,心中越是凛然,同时也对刘明此人有了新的评估。此人对情报的掌握程度,远超一个普通的地痞无赖,其信息的细致和准确,显然是在这复杂环境中长期积累、刻意搜集的结果。这绝非夸口,此人确实堪称风平港及其周边海域的“活地图”,其价值,远不止带路找货那么简单。
原本,陆云光对刘明这等心怀叵测、设局害人之徒,心中已存杀意,只是暂时利用。
但此刻,听着刘明条理清晰、价值巨大的汇报,他心中的杀意渐渐淡去。月明岛初建,百废待兴,极度缺乏这种熟悉本地情况、消息灵通的人才。此人虽品行不端,但若能牢牢掌控,使其为己所用,无疑能省去许多摸索的功夫,规避无数潜在风险。
“嗯,你提供的这些信息,很有用。”陆云光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太多情绪。
刘明并未察觉到,就在这平淡的话语间,他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他只知道,自己似乎凭借这些情报,暂时保住了性命,甚至可能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他连忙躬身,语气愈发恭顺:“能为前辈效劳,是的福分!前辈若有任何差遣,的定当竭尽全力!”
陆云光不再多言,目光投向风平港的方向。
接下来,便是要去会一会刘明推荐的那几位散修阵师了。有了定风珠,再找到合适的布阵之人,月明岛对抗灾的屏障,便算是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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