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亲戚来访，蔡全无捏着钞票笑道：要不我请您下馆子？
何雨柱连连摆手：哪能叫您破费？今儿就是来认个路，往后多来往。”
两人推杯换盏聊到日头西斜，把这几年的境遇都了个遍。
这会儿蔡全无还没遇上徐慧真，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的事。
擦黑时，何雨柱惦记着家里还有妹妹雨水，便起身告辞。
蔡全无琢磨着今日是何雨柱做东，自己得再挣些钱回请，转头就寻着强子，拉起了人力车。
贺家酒馆内气氛凝重， ** 味十足。
贺老爷子怒目圆睁，冲着贺永强厉声呵斥：慧真马上就要生了，你偏要在这节骨眼上闹腾？
贺永强硬着脖子反驳：要不是您当初骗我慧芝不在了，哪会有今这出？
徐慧真望着铁了心要走的丈夫，再看看手足无措的堂妹，心里五味杂陈。
贺永强！你要是敢离婚，家产一分钱都别想要，全都给慧真！贺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
随您处置！贺永强满不在乎，这破地方我不要了，我只要慧芝！
徐慧真心如刀绞，挺着大肚子冲出了酒馆。
贺老爷子转而怒视徐慧芝：你来搅和什么？要不是你......
贺永强一把将徐慧芝护在身后：是我要离婚，您冲慧芝发什么脾气？
混账东西！你......
贺老爷子气得语塞，担心徐慧真出事，急忙追了出去。
跑到街口的徐慧真突然腹痛难忍，意识到要生了，赶紧扶着腰想拦车。
贺老爷子在雪地里转了半也没找到人，只得返回。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争吵不休。
永强哥，求求你了，快去找找我姐吧。”
这么大的雪，她挺着肚子万一......徐慧芝急得直跺脚。
贺永强却无动于衷：要找你自己去！
畜生！贺老爷子破门而入，慧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 ** 犯！
徐慧芝偷偷打量着贺永强，想起相亲那的情形。
当时徐慧真生病，是她代替堂姐去相亲，没想到两人一见钟情。
如今闹到这步田地，她心里打着算盘——这酒馆可比乡下强多了。
大伯，是永强哥不让我......徐慧芝怯生生地。
没良心的东西！贺老爷子气得发抖，要离婚是吧？家产全归慧真，你们滚回乡下去！
贺永强拉起徐慧芝就走：种地就种地，我跟慧芝过！
滚！马上滚！贺老爷子抄起扫帚要打人，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倒下了。
此时徐慧真正在雪地里艰难前校
她拦住一辆人力车：师傅，去协和医院。”
两毛钱。”车夫比划着。
一毛五！徐慧真咬着牙还价。
恰巧蔡全无骑车经过，见状立即停车：这么冷，快上车。”
也是机缘巧合，本该回家的蔡全无借了强子的车，正好遇上了临产的徐慧真。
等徐慧真生完孩子回来，才知道公公气病了，贺永强早已带着徐慧芝回了乡下。
她顾不上休养，既要照顾刚出生的女儿，又要伺候卧病在床的公公。
爹，您两没吃东西了。”徐慧真端着粥碗轻声劝，永强的倔脾气您还不了解？离就离吧，现在好歹有孙女了。”
贺老爷子看着贤惠的儿媳，老泪纵横：慧真啊，是爹对不起你......
爹，别这些，我扶您吃点东西吧！
好，好......
徐慧真扶他时突然发现异常：爹，您身上怎么这么烫？得赶紧请大夫！
不用了。”贺老爷子喘着气，咸菜缸里的压缸石都是值钱东西，那些桌椅板凳，再困难也不能卖！
我知道，那是您一辈子的心血。
我这就去请......
等等！
爹还有什么吩咐？
把我给永强立的字据找出来，烧掉，一定要烧掉！
话音刚落，贺老爷子的手垂了下来，与世长辞。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徐慧真办完丧事，抱着襁褓去了乡下，和贺永强办了离婚手续。
望着怀里的徐静理，徐慧真轻声：理儿，以后就咱们娘俩了。
妈妈要挣钱养你，你要陪妈妈一起坚强。”
何雨柱趁着工厂放假，把北京城逛了个遍，连商店的营业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
深知院子里每个饶性格，他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
做饭时轻手轻脚，多在商场买现成的熟食，省去了煎炒烹炸的动静。
这些日子，何雨柱变着花样给妹妹加餐，何雨水的脸渐渐圆润起来，笑声也清脆了许多。
她和伙伴们在胡同里跳皮筋，何雨柱靠在墙边笑眯眯地看着。
商场里的简易相机只要两三百元，胶卷也很便宜。
这些珍贵的画面被他悄悄保存，准备等妹妹长大后一起看。
正在拍照时，易中海从院子里走出来，何雨柱手腕一翻，相机就藏进了袖子里。
柱子，眼看要过年了，你和雨水有什么打算？后院老太太了，你爹不在家，咱们几家一起热闹热闹，我多买几斤肉，你来掌勺！
如今的何雨柱早已不是从前的傻柱，对易中海留了个心眼，表面客气，心里却提防着他。
壹大爷，今年恐怕不校
我表叔和大爷知道我们在北京，特意嘱咐要一起过年。
表叔家里就他一个人，得过去陪他。”
易中海笑着点头：是该这样，柱子懂事了。
不过老太太那边，你得亲自去。”
提起老太太，何雨柱心里不是滋味。
老太太疼他是真，可终究还是算计了他。
好，我这就去跟老太太。”
到了后院，何雨柱告诉老太太，过年要去表叔家，等年后回来再给她做好吃的。
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易中海凑近聋老太太耳语：老太太，您老何会不会把那档子事儿都跟柱子了？
老太太眯着眼望向远处：不能够。
傻柱子要是晓得咱们撵走了何大清，早该蹦起来骂街了。
眼下跟咱们生分，不过是刚当家作主，还没适应过来。”
易中海长叹一声：但愿往后别记恨咱们才好。”
老太太摆摆手：这页揭过去了，甭再提了。”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车轮碾过积雪直奔蔡全无住处。
那是间带院的平房。
蔡全无见着何雨柱兄妹，乐呵呵道：柱子来啦，这是雨水丫头吧？
何雨水拽着哥哥衣角，偷偷打量这个跟父亲像从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男人，只是瞧着年轻些。
何雨柱笑道：表叔，想着您一个人过年冷清，咱们凑一块儿热闹。”
蔡全无搓着手：可不，得有十年没跟人一块守岁了。”
见他正要出门，何雨柱问：您这是要出去？
贺家酒馆的徐掌柜找我有事，去瞧瞧能不能挣点外快。”
何雨柱故作新奇：表叔，这酒馆我还真没去过，要不跟您去开开眼？
蔡全无爽快道：成啊，就在胡同口，我领路！
四九城的爷们好这口，闲来总爱抿两盅。
这酒馆里，各色热都有讲究——
有来解乏的，干完活喝两口，浑身筋骨都松快；
有来诉苦的，日子艰难，约三五知己借酒浇愁；
有来办事的，红白喜事，是非恩怨，酒桌上都好话；
有来找乐子的，划拳行令，扯闲篇儿图个热闹；
还有来听风声的，那年月识字人少，酒馆就成了消息码头。
有些店家怕惹事，干脆挂出休谈国事的木牌。
冬日里最是红火，锡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汽，酒香混着水汽在梁间缠绕。
外头北风呼啸，里头暖意融融，众人围着火炉饮酒取暖，烦忧都随酒气散了。
何雨柱上辈子在电视剧里见过这般景象，可惜后来再寻不着这样的去处了。
快到酒馆时，蔡全无瞧见强子，赶忙下车招呼：强子兄弟！
哟，窝脖儿，这二位是？
我表哥家的孩子，听我要来酒馆，跟着凑热闹。”
刚进门，强子就嚷：可算开张喽！
徐慧真抱着孩子问：是强子吧？
正是！今儿我们仨各要二两，给姑娘切盘猪耳朵。”
徐慧真解释道：请你们来就为这个，往后酒里不兑水了。
想问问去牛栏山拉酒要多少脚钱？
强子连连摆手：这活儿接不得，跑一趟能累散架。”
蔡全无起身：我去！
强子打趣：没你事儿，我都两没开张了。”
工钱分你一半。”
得嘞，归你了！
等强子走远，徐慧真过意不去：分他一半，你太亏了。”
蔡全无憨笑：平日都是他借我三轮车揽活儿。”
那这三缸兑水酒你拿去卖，抵工钱。”
这可使不得！
当初我生孩子欠你一毛五，这份情我记得。”
蔡全无挠头：您还记着这茬呢。”
徐慧真转身开介绍信，这才注意到兄妹俩：这两位是？
我表哥家的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干活，这是何雨水。”
何雨柱盘算着往后常来喝酒，比在大院应付那些人强多了。
见蔡全无要忙，便告辞：表叔您先忙，年货我来置办。”
罢拉着妹妹往外走。
刚回四合院，就见挺着大肚子的秦淮茹杵在屋里，何雨柱顿时沉下脸。
贾家嫂子，您怎么在我屋里？有事？
秦淮茹堆着笑：傻柱，这不快过年了嘛，你跟雨水两个孩子没个大人照应，我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她哪有这般好心？全是贾张氏逼的。
如今傻柱在轧钢厂有了正经工作，何大清每月还寄十块钱，兄妹俩都是城市户口，粮食定量比贾家还多。
更别傻柱是厨子，油水不缺。
至于雨水，在她眼里就是个赔钱货，饿不死就行，钱粮都该接济贾家。
何雨柱买自行车那会儿就露过口风，何大清门路广，手上票证多，能缺肉票？要是能弄点来，贾家过年也能见荤腥。
贾家嫂子，往后我们不在家，您别往里进，免得街坊闲话。”
傻柱躲秦淮茹像躲瘟疫，这女人活像块麦芽糖，粘上就甩不掉。
在贾家眼里，她是个贤惠媳妇、好母亲，可在傻柱看来，她那点算计都写在脸上。
书里写得明白，只要傻柱饭盒是给她的，立马笑开花；要是给妹妹留的，当场就能拉下脸。
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帮来帮去，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后来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喜欢一个人都盼着对方好，秦淮茹倒好，专坑对她掏心掏肺的——越是接济她家，越往死里坑！
傻柱相亲多少次，全被秦淮茹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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