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仓皇的背影,韩春明对李跃进:把东西退回去,不能卖。”
李跃进还惦记着佣金,一脸茫然:五哥,这到底为啥啊?
别问那么多,让你送回去就送回去。”韩春明沉下脸。
李跃进不情不愿地收拾好东西,蔫头耷脑地走了。
苏萌大舅忍不住问:这演的哪一出啊?
韩春明叹气:这东西是假的。”
破烂侯竖起大拇指:好眼力!
侯素娥不解:爹,你们咋一眼就看出是假的?既然知道是假的,为啥还要让杏买呢?
傻柱给大家解释:这罐子的花纹看着像那么回事,元青花通常有七到九层花纹,还画历史故事的。
这样的好东西现在根本不愁卖,何必多此一举?偏偏孟杏还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这不是在背书吗?你们看这盘子也是历二年的,要是她真懂行,怎么会不出来?
苏萌大舅恍然大悟:何老板,你是他们给咱们下套?
韩春明叹道:李跃进可能不知情,但杏就难了。
大伙都知道,最近杏一直跟程建军混在一起,是做生意,可跟程建军能有什么正经事?这东西明摆着是假的,上面的字迹分明是钢笔写的,那时候哪来的钢笔?所以我师父试了她一下,这不就露馅了。”
这...这不能吧?怎么也是亲戚,怎么能坑自家人呢?
傻柱笑道:古玩行讲究打眼,买到假货只能认栽。
钱货两清后,就算发现是假的也得认。
再了,从头到尾这东西跟孟杏有什么干系?就算要找,也找不着她头上。”
细想之下,孟杏确实只来看货,从未承认与这东西有关联。
真要掏钱买了,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侯素娥性子急,一巴掌拍在桌上:孟杏这丫头,专挑熟人下手啊!我这就去找她算账!
韩春明摆摆手:姐你别急,这事交给我处理。
杏变成现在这样,八成是程建军在背后使坏。
但你们也得长个心眼,如今真东西难找,假货遍地都是。
老祖宗五千年传下来的物件,打仗时候当瓦片扔,现在倒成了香饽饽。
这不就让某些人钻了空子,搞起以假乱真的勾当。”
苏萌大舅疑惑道:现在不是有科学仪器吗?上机器一验不就清楚了?
何雨柱接过话茬:用古窑的土,老手艺烧制,再经过做旧处理,连仪器都验不出真假。
去年那批北魏陶俑,专家们召集全国同行会诊,机器检测轮番上阵,全都认定是真品,博物馆足足花了九十万收购。”
结果这种陶俑越冒越多,连贩子都:您要多少我有多少。
后来才揭开盖子——全是新仿的!
苏萌大舅猛然想起:那赶紧报警啊,这不是诈骗吗?
告什么告?人家明明白白做的是仿古工艺品,是专家自己看走眼买的。
就像今这青花罐,真要买了假货,你找谁理去?李跃进?人家不过是帮亲戚转手,又没拿刀逼着你买。
要是将来真涨价了,卖家能跑来跟你分钱吗?
再孟杏,介绍得滴水不漏,肯定早摸过底,不定就是她经手的货,这就是个套。”
破烂侯突然插话:前阵子程建军总拿东西让我掌眼。
我琢磨着赚点鉴定费,就把毛病都点出来了。
后来他拿来的东西毛病越来越少,最后一件我看着跟老物件没两样。
你们,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在仿制?
提到自家妹子,韩春明沉默不语。
苏萌大舅冲着侯素娥发火:往后不许再跟孟杏来往,太缺德了!在我这儿干活,我可从没亏待过她。”
这事你们先别管,春明自有主张。
违法的跑不了,你们也要记住,如今古玩行里的好事早没了,能碰上真货都是祖宗保佑,还想捡大漏纯属做梦。”
真要碰上所谓的“大漏”
,第一反应不该是急着掏钱,而是得想想是不是掉坑里了。”
九十年代这种套路遍地都是。
何雨柱记得前世看过的新闻,90年代初内地二三线城市还没正规古玩市场,广东因为紧挨着 ** ,古董买卖最先热乎起来。
有个盗墓的听同乡在广州倒腾老物件发了财,就把挖到的玩意儿全贱卖给他。
后来嫌挖坟太遭罪,干脆干起了“托儿”
的活儿,专门帮文物贩子下套——来钱快还不费劲。
程建军和孟杏玩的就是这招:备好假货,专蒙那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行骗前,孟杏会扮成土得掉渣的乡下婆娘——解放鞋糊满泥巴还故意剪个口子,打补丁的黑裤腿一长一短,皱巴巴的中山装上全是泥点子。
等约好买家在高档饭馆碰头,她就缩在门口东张西望,死死搂着“传家宝”
不敢进,连老板娘都笑话她土包子。
同伙当着买家面骂她乡巴佬,还踹她进门。
进了包间还装怂,任凭老板娘怎么劝都“放不开”
。
吃饭时跟饿死鬼似的,同伙边骂她丢人现眼,她边往嘴里 ** 海喝。
看货时老板问来历,同伙就:“这是我找的挖坟的,您瞅他这怂样,借他八个胆也不敢蒙人。”
孟杏的扮相让买家深信不疑。
砍价时同伙喊二十万,老板压到十五万,同伙假装她不肯,她却突然嚎着“俺乐意!”
,气得同伙骂她见钱眼开,反倒让老板觉得同伙不地道。
最后付钱时,老板还偷偷塞给她纸条,让她往后直接送货。
结果这自诩精明的老板,被精湛演技骗走了相当于现在百万的巨款。
这次孟杏露面就是为了取信于人,利用人贪便夷心理促成买卖。
只要钱货两清,真假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孟杏上气不接下气冲进屋,抓起茶缸子猛灌。
程建军赶紧问:“妥了?”
“穿帮了!”
孟杏急得直跺脚。
程建军不信邪:“我亲手烧的罐子,连仪器都验不出来,怎么可能?”
听完她在苏萌大舅办公室的经过,程建军也懵了——何雨柱和韩春明不光认出是假货,似乎还看穿是他们设的局,甚至想逼孟杏自掏腰包赎货!
“你没探探他们怎么瞧出破绽的?”
“我哪敢多待?再不走非得自己掏钱买回那个破罐子!”
孟杏急得直掉眼泪。
程建军把制作过程琢磨了十来遍,愣是找不出毛病:“你给春明打个电话摸摸底,下回我保准做得衣无缝。”
“现在他们都盯上我了!”
孟杏扯着他袖子,“建军,收手吧,这要是被当骗子抓进去......”
“胡扯!”
程建军甩开她,“景德镇做高仿的满大街都是,我卖再贵也是周瑜打黄盖。
他们能把我怎样?韩春明博物馆里那些宝贝,难道件件都是原价收的?只许他捡漏,不许别人打眼?”
见孟杏还在犹豫,他冷笑道:“放心,这青花罐他们不要,我有的是路子出手。
费尽心思造的东西,还能砸手里?”
脑子本来就不灵光的孟杏,三言两语又被唬住了。
韩春明开车送何雨柱回去时,在胡同口撞见了郭福。
“春明,可算逮着你了!”
郭福火急火燎地拽住韩春明,“李跃进那个青花罐,你给瞧过没?”
何雨柱在一旁直摇头。
这郭福真是死心眼,明明都是假的了,还一根筋地认为韩春明在糊弄他。
那青花罐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韩春明好言相劝:“郭叔,那确实是个仿品。
李跃进才跟着关老爷子学了两年皮毛,就敢充行家,您可千万别信他那一套。”
何雨柱也帮腔道:“搞收藏要量力而校
有人图个乐呵,有人想发财,但都得有本钱。
那罐子我和春明都仔细瞧过,确实是新仿的。
您要是把养老钱都搭进去,那可就完了。”
完,韩春明发动车子走了。
路上,韩春明问:“师父,您郭叔能听劝吗?”
何雨柱笑着摇头:“他要是能听劝,就不是郭福了。
你多留神,他准还得栽跟头。”
果不其然,郭福冲着远去的车屁股啐了一口:“呸!少在这儿装大瓣蒜,我郭福还用你们指点?”
转过来,郭福在胡同口又撞见李跃进。
“跃进,那青花罐真是假的?”
郭福一把揪住他。
李跃进掏出张鉴定书:“哪儿能是假的?我姐专门找人验过,专家都是老物件。
韩春明这回可看走眼了。”
郭福立刻来了劲:“他就是这德行,自打办了博物馆就鼻孔朝。
昨儿还教训我来着!”
“不过好东西不等人,”
李跃进装作为难,“我姐已经要收了...”
“别介!”
郭福急得直跳脚,“卖给我!”
“这...我姐那儿不好交代啊。
再价钱可不低...”
“少狗眼看韧!给我两工夫,你要是敢卖别人,咱们就一刀两断!”
回到家,郭福满脑子都是那个青花罐。
外孙不心碰倒个瓷碗,他当场暴跳如雷。
闺女抱起孩子:“爸您这是干啥?屋里堆这么多破烂,孩子哪能注意?”
嫌挤就别来!看见你们就烦!
老伴忍不住插嘴:老郭你疯了吧?
你也觉得我有病?郭福涨红了脸吼道,省吃俭用,不投资怎么钱生钱?
两后,郭福把全部积蓄摔在李跃进面前。
就这些了,你要是不答应,咱们恩断义绝!
李跃进翻开存折,惊得瞪大眼睛:郭叔,您哪来这么多钱?
郭福长叹一声: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亲戚借了个遍,房子也抵押了。
你看着办吧。”
郭叔,早上杏姐还问起这罐子呢。”
郭福眼睛一瞪:要绝交是不是?
李跃进装模作样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得,看在您是我郭叔的份上!话都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就是我不讲义气。
这罐子归您了!
刚成交,郭福就急着赶人:跃进,你不是还有事吗?
是有事,但总得等您验完货啊。”
验完了,忙你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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