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缓下来，长廊深处忽然亮起一道金白色的光。不是攻击——是某种高阶的侦测咒语。
紧接着，一道温暖却压迫的魔力弥漫开来。
艾琳下意识往后退：“是教授——”
汤姆却没有退，他站直了些，眼神瞬间恢复一贯冷静，但那种冷静里藏着锐利和戒备。
金光散开时，邓布利多的身影从拐角处出现。
他走得不急，却带着一种让空气自动让开的力量。须发微颤，长袍拖在地面上，魔杖在指尖轻轻转着，像是在稳住这个本该已经失控的夜晚。
“孩子们，”邓布利多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来劝架的，“霍格沃茨的走廊不应该有这样的声音。”
艾琳立刻开口想解释：“教授，他们——有外来者闯入！他们刚刚想抓我——”
“我知道。”邓布利多抬手止住她，眼神柔和却不失锋芒，“我感知到了。”
他转向汤姆。
汤姆站得笔直，眼神没有闪躲，也没有任何愧疚之色，只是冷冷地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目光微微一顿。
他当然看到汤姆身上仍未完全消散的失控魔力痕迹，以及他眼底残留的试炼符纹。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汤姆，你用了不属于霍格沃茨课程体系的魔法。”
汤姆语气平稳：“我只是反击。”
“我知道。”邓布利多点头，“但孩子……那不是你应该会的力量。”
艾琳能感受到——邓布利多是在试探他。
汤姆挑眉：“那什么才是我应该会的力量？由教授您决定吗？还是由学院决定？”
“不是。”邓布利多，“是由你自己决定。”
艾琳从未见过邓布利多这样与一名学生对话。
不像教授对学生。
像强者与未来的强者对峙。
汤姆微微前倾：“那您打算怎么做？”
邓布利多没有急着回答。他的目光落到艾琳的手腕。
金色印记在灯光下微弱闪动。
邓布利多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担忧、识破、甚至……认得。
“艾琳。”邓布利多轻声道，“你的手可以给我看看吗？”
艾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
邓布利多手指悬在印记上方，却没有触碰，只是感受魔力。
几秒后，他缓缓开口：
“这是……旧系的回应印。”
艾琳心脏一紧：“您知道它是什么？”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我知道一些。但我没想到它会在你身上。”
汤姆冷冷插话：“她不是唯一一个被回应的。”
邓布利多抬眼看向汤姆，那道目光像是深入骨子里。
“汤姆，旧系回应的人选极少……你身上也有？”
汤姆没有犹豫：“樱”
邓布利多沉默两秒，那是一个危险的、带着巨大判断的沉默。
“这意味着——试炼已经正式启动。”邓布利多。
艾琳呼吸停住：“试炼……不能停下来吗？”
邓布利多缓缓摇头：“试炼不是课程，它是古老遗留的仪式。它不会因为外界干预而停止。它只会选择、考验、吞噬。”
艾琳喉咙发紧：“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邓布利多抬杖一挥，周围立刻升起一道金色的封印屏障，“霍格沃茨必须进入临时封锁。外部人员若再闯入，将会触发保护机制。”
汤姆冷笑了一声：“那你准备防得住他们吗？”
邓布利多不怒，只是淡淡看着他：“孩子，我无法保证防住所有人。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旧系的力量吞掉你们。”
艾琳松了口气，可汤姆却皱紧眉。
“吞掉？”汤姆问，“您到底知道多少？”
邓布利多停下脚步，第一次收起温和，声音低沉且沉痛：
“汤姆，你以为旧系是力量？不。旧系是秘密、牺牲与代价。每一任继承者……都没有好下场。”
艾琳脸色一白。
汤姆却站得更直：“那为什么它选了我？”
邓布利多目光里终于出现只有极少数人才看见过的锋利：“因为它永远会选最危险的那一个。”
空气冷得像石头砸下。
艾琳下意识拉住汤姆的手。
汤姆却没有退后，他甚至向邓布利多走了一步，声音沉如深井：
“如果它选我，是因为‘危险’，那教授你觉得——我该被保护？还是被封存？”
邓布利多没有再维持平和表情。
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明确且尖锐：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邓布利多轻声，却每个字都像敲在石榴木桌上的重击，“你必须明白，有些力量……不是属于你的。”
汤姆低笑一声：“那属于谁？属于旧系？属于那些外来者？还是属于——您？”
邓布利多沉声：“不是属于任何人。它属于历史。属于被时间封印的深渊。”
艾琳忽然意识到：
邓布利多不是不愿更多。
是不能。
因为他出来的真相……会改变他们的命运。
汤姆和邓布利多对峙的空气越来越紧绷。
就在这时——
走廊尽头传来一道震动。
一道撕裂般的黑裂缝突然出现在礼堂方向的墙上。
邓布利多脸色骤变：“不——！”
汤姆皱眉：“他们敢进礼堂？”
“不。”邓布利多急声道，“那不是外来者——那是试炼第二阶段的扩散！”
艾琳惊恐：“试炼……跑到校舍里了？！”
汤姆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极深。
邓布利多急速下令：“你们立刻回到休息室！现在！”
汤姆没有动。
邓布利多用难得的严厉吼道：
“汤姆，这是命令！”
艾琳拉着汤姆往后退，可汤姆的脚像钉在地上。
他低声：
“它在叫我。”
邓布利多瞳孔猛缩。
艾琳几乎哭出来：“汤姆不要——！”
汤姆缓缓抬头，他的眼中闪过刚才试炼唤醒的那道光。
“我不能忽视它。”
邓布利多怒吼：“你必须！”
汤姆第一次反吼邓布利多：
“那它为什么看见我？！”
空气被撕得粉碎。
邓布利多怔住——不是因为汤姆反抗他，而是因为……
他没有答案。
艾琳满眼惊慌：“汤姆，求你别走。”
汤姆闭上眼，像是在用力克制某种冲动，可那种冲动越来越强，试炼在不断呼唤，他的身体几乎在震动。
艾琳的声音颤得快断掉：
“汤姆……你选我不是吗……？现在也选我……”
汤姆睁开眼。
那一眼，让她心脏一痛。
他轻轻：“艾琳，正因为我选你……我不能让别人比我更先掌握试炼。”
艾琳愣住。
“别人？”她喃喃。
汤姆的语气如刀锋：“罗温已经进去。外来者也在逼近。”
“如果我不走——”
“我会输。”
邓布利多怒吼：“汤姆——！！”
汤姆转身。
艾琳哭着抓住他：“汤姆——别进去，拜铜…”
汤姆停了一瞬。
然后轻轻把她的手指从他衣袖上掰开。
他回头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是深情、残忍、执念、命阅混合。
“艾琳——”
“我必须比所有人都更强。”
下一秒，他踏进黑裂缝。
裂缝瞬间闭合。
邓布利多的魔杖震到发颤，艾琳跪在原地，泪水砸在冰冷的石砖上。
而所有人都知道：汤姆不再是那个会在夜里陪她潜入图书馆的男孩了，他走向了试炼，也走向了改变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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