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早餐时光总是伴随着南瓜汁的香气与猫头鹰乱哄哄地落在长桌上的声音，然而这早上，气氛却像是被谁悄悄压了一把。没人开玩笑，也没人交换笑话，甚至连弗雷德和乔治都只是默默低头扒着盘子。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被摊在每一张长桌上，黑白照片中的火焰跳动着，将背景烧得模糊，只留下几个斗篷身影的剪影。
——「欧洲局势骤变，纽蒙迦德外传出古老魔法波动，疑似格林德沃再度露面。」
报纸下面，一行字几乎被热气模糊：「霍格沃茨三名学生被卷入密会，校方未作回应。」
“都传成这样了，还能坐得住？”西莫压低声音问。
“校长不会真就不管吧？”旁边的拉文克劳女孩皱着眉，
话音一落，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几道视线从斯莱特林那边射了过去，而坐在那头靠墙的位置，艾琳慢慢放下炼叉，拿起了报纸，没有话。
她旁边的汤姆也没什么，目光只在纸面上停了两秒，随后转向高桌。
邓布利多的座位空着。
又是这样。
“他是怕现在来太张扬吧。”佩蒂格鲁声，“毕竟这报纸……连你们的名字都快写出来了。”
艾琳没有回应，但她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像在思考什么。
上午的课程如常进行，但没人真的能集中注意。中午刚敲完下课钟，走廊上就爆了。
“你们到底把霍格沃茨当成什么了？会议室？交换情报的中转站？”格兰芬多的罗伯特脸涨得通红，指着艾琳和汤姆质问。
“你是傻了吧？”斯莱特林的安娜立刻冲上来，“报纸上了‘疑似’，你怎么就认定是他们？”
“那为什么是他们的名字都快写出来了？”
“因为他们强。”安娜毫不退让，“你想不想也上头条？”
围观学生越聚越多，有人附和格兰芬多，也有人站在斯莱特林一边，局面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从转角出现，金发随动作飘起，蓝袍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点光亮——邓布利多到了。
“请大家冷静。”
他举起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请不要互相指责。霍格沃茨一直欢迎每一位学生，直到有明确的理由，我们不会对任何人妄下定论。”
“可他们真的卷进去了——！”罗伯特不服。
“那你呢？”斯莱特林的学生立即反击，“你跟我昨晚上的格兰芬多夜谈是不是也在讨论要不要站边？你是不是还了‘如果他真回来了我们就该战斗’？”
话出口，周围立刻静了一下。
邓布利多眉头一动。
“我建议你们现在立刻闭嘴。”赫奇帕奇一个女生冷冷，“我们不在打仗前线，不在国际魔法联合会的议席上，我们在学校。如果你们非得把学校变成战场，那——”
“那就该考虑是不是校长不合适。”另一个声音接上。
是拉文克劳的拉尔。他语气冷静，却让邓布利多彻底抬起头来。
“您总相信学生，相信善意，那现在呢？我们是不是该知道，您到底相信谁？”
一时间，没人话。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低头看了看眼前这些年轻的脸庞，然后转身离开了。
晚上，公共休息室里，灯火昏黄。艾琳靠在角落的书架边，翻着一本看起来毫无趣味的厚书，汤姆则坐在壁炉前的椅子上，表情比白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他怀疑我们了。”艾琳低声。
“他怀疑，但不会放弃。”汤姆答。
“他以为我们是他的象棋。”
“而我们已经是棋盘。”
两人沉默了一会，艾琳合上书本，慢慢站起身。
“下一步，他会选择用信任困住我们。”
“那就让他信。”
与此同时，高桌后方的某个密室里，邓布利多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格林德沃或已再次建立联系。」
他放下笔，捏了捏眉心。疲惫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还记得那双眼睛，那道身影。如今看来，也许过去的错误，正在以另一种方式回到霍格沃茨。
但他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
就算这次的敌人，来自他以为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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