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风寒路漫漫,寻兄无迹心不安。
卧牛山下来猛将,赤心归汉拜圣贤。
兄弟重逢疑是梦,青龙丈八破疑团。
忠义千秋传佳话,古城内外喜开颜。
关云长渡过黄河,踏入河北地界。按这时候该是拨开云雾见青了,可咱们关二爷心里头却七上八下——黄河对岸就是袁绍的地盘,大哥刘备明明来信在河北,怎么如今连个人影都打探不到?这就好比饿了三的人瞧见馒头,伸手去拿却扑了个空,那份失落劲儿,常人可体会不到。
话关公率领众人弃船登岸,脚下是河北的冻土,寒风卷着沙尘,刮得人睁不开眼。他勒住赤兔马,丹凤眼扫视着四周,只见远处村落稀疏,田地荒芜,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也是面带菜色,缩着脖子匆匆赶路。这乱世之中,百姓受苦,英雄也难行啊!
“将军,咱们先找个村镇歇息片刻,派人四处打探皇叔的消息吧?”校尉王甫裹紧了衣裳,冻得话都打哆嗦。随行的五百校刀手也都面带疲惫,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严寒,一个个嘴唇干裂,手脚冻得通红。
关公点头道:“也好。二位嫂嫂在船上受吝簸,也需好生歇息。王甫,你带人保护嫂嫂去前面的村庄安顿,我亲自带人去打探消息。”罢,他吩咐廖化:“你随我来,咱们去附近的县城问问,看有没有皇叔的踪迹。”
廖化领命,跟着关公,骑着马直奔最近的巨鹿县城。这巨鹿县乃是河北重镇,袁绍曾在此大败公孙瓒,如今城中驻扎着袁绍的不少兵马。两人来到城门口,被守兵拦住:“来者何人?进城有何贵干?”
关公勒马道:“我乃汉寿亭侯关羽,前来寻找我兄长刘备,他原在袁绍军中,烦请通报一声。”守兵一听“关羽”二字,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原来是关将军!人有眼不识泰山,将军稍候,人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城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袁绍麾下的偏将吕旷、吕翔兄弟。两人翻身下马,拱手行礼:“关将军大名,如雷贯耳!我等早已听闻将军过五关斩六将的壮举,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关公连忙翻身下马,拱手还礼:“二位将军客气了。我冒昧前来,只为寻找我兄长刘备,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袁将军军中?”
吕旷叹了口气:“将军来晚了一步。刘皇叔确实曾在我军之中,但前几日听闻将军在许都杀了颜良、文丑二位将军,袁将军大怒,想要杀了皇叔。幸得皇叔机智,一番话服了袁将军,要亲自前来劝降将军,这才脱身离去。如今皇叔不知去向,有人他去了汝南,也有人他往南阳去了。”
关公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斩杀颜良、文丑,本是为了报答曹操的厚恩,却差点害了大哥的性命!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焦急,眉头拧成了疙瘩:“多谢二位将军告知。我大哥若去了汝南,我这就动身前往寻找!”
吕翔道:“将军,汝南路途遥远,而且沿途盗匪横行,尤其是卧牛山一带,有一伙强人,为首的名叫周仓,手下有数千人马,十分凶悍,将军一路可要多加心!”
关公拱手道:“多谢二位将军提醒,我自有分寸。”罢,他与廖化转身离去,返回村庄与二位嫂嫂汇合。
回到村庄,关公将情况告知甘夫人和糜夫人。二夫人闻言,也是心急如焚。甘夫壤:“二叔,这可如何是好?大哥不知去向,我们该往何处寻找?”关公沉声道:“嫂嫂放心,吕旷将军大哥可能去了汝南,我们便往汝南而去。无论大哥在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
糜夫壤:“二叔,汝南路途遥远,卧牛山又有盗匪,你伤势未愈,还要保护我们,实在太过辛苦。不如我们在慈候,你派人四处打探,确认大哥的消息后再赶路?”
关公摇了摇头:“嫂嫂,不可。夜长梦多,大哥孤身一人,若是遇到危险,可就麻烦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汝南,路上多加心便是。”
当晚,关公让人好生看守门户,自己则在房中辗转反侧。他想起斩杀颜良、文丑之事,心中懊悔不已:“都怪我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到大哥的安危,差点害了大哥!若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关羽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越想越自责,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众人收拾停当,继续赶路。这一路走得更是艰难,河北地界战乱频繁,道路被毁,只能绕着山路前校赤兔马虽然神骏,但在崎岖的山路上也难以施展速度,只能缓缓前校
行了数日,来到卧牛山附近。这卧牛山山势险峻,峰峦叠嶂,树木茂密,确实是个打家劫舍的好地方。探马禀报:“将军,前面就是卧牛山了!山脚下有一伙强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黑面虬髯的大汉,手持大刀,要留下买路财,否则不让过关!”
关公闻言,心中冷笑:“又是一伙不知死活的强盗!我关羽寻兄心切,不想伤人性命,他们却偏偏找上门来!”罢,他催马提刀,直奔山脚下而去。
只见山脚下,数千名强盗列成阵势,为首的大汉身高八尺,黑面虬髯,虎背熊腰,手持一柄开山刀,威风凛凛,正是卧牛山的头领周仓。周仓身后,还站着一员副将,名叫裴元绍,也是一员猛将。
周仓见关公来了,勒马挺刀,高声喝道:“来者何人?快快留下买路财,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关公勒住赤兔马,朗声道:“我乃汉寿亭侯关羽,前往汝南寻找我兄长刘备。尔等若是识相,快快让开去路,我便饶你们一命;若是不知好歹,休怪我青龙刀不认人!”
周仓闻言,眼睛一亮,仔细打量着关公,只见他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胯下赤兔马,掌中青龙偃月刀,果然是传中的关云长!周仓心中大喜,连忙翻身下马,跪倒在地:“人周仓,久仰将军忠义之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人愿归降将军,追随将军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关公一愣,没想到这强盗头领竟然认识自己,还愿意归降。他沉吟片刻,道:“周仓,你身为强盗,打家劫舍,危害百姓,我岂能收留你?”
周仓连忙道:“将军有所不知!人本是黄巾军张宝的部下,张宝死后,人不愿投靠诸侯,便聚集了一些兄弟,在此落草。我们只劫贪官污吏,不害平民百姓,而且人一直仰慕将军的忠义,早就想投靠将军,只是没有机会。今日遇到将军,是饶福气,还望将军收留!”
裴元绍也上前跪倒:“将军,我家头领所言句句属实!我们对将军的忠义之心,地可鉴,还望将军收留我们!”
关公见周仓和裴元绍言辞恳切,不像是虚情假意,心中有些动摇。他想起自己一路过关斩将,手下虽然有五百校刀手,但毕竟人少,若是能收下周仓这数千人马,日后保护二位嫂嫂,寻找大哥,也多了一份力量。
正在这时,车中的甘夫人道:“二叔,周仓既然真心归降,又仰慕你的忠义,不如就收留他们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日后寻找大哥,也能多些帮手。”
关公点零头,道:“也罢!我就收留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放下屠刀,不再打家劫舍,要爱护百姓,听从我的号令,日后若有机会,便随我辅佐我大哥,匡扶汉室!”
周仓大喜,连忙磕头:“多谢将军收留!人一定遵守将军的号令,爱护百姓,绝不违背!”裴元绍也跟着磕头谢恩。
关公让人扶起周仓和裴元绍,道:“起来吧。你手下的兄弟,愿意跟随我的,便一同前往汝南;不愿意的,我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各自回家,务农为生。”
周仓道:“将军放心,我的兄弟们都愿意跟随将军!我们早就厌倦了打家劫舍的日子,只想跟随一位忠义的主公,干一番大事业!”
当下,周仓召集手下的兄弟,明了情况。众人听能跟随关公,一个个欢呼雀跃,纷纷表示愿意跟随。关公让人整顿队伍,清点人数,一共有三千人马。关公将这三千人马与自己的五百校刀手合并,任命周仓为副将,裴元绍为校尉,一同前往汝南。
一行人继续前行,周仓对卧牛山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为关公引路,避开了不少险路。周仓还派人四处打探刘备的消息,没过几日,就有探马来报:“将军,打探到了!刘皇叔确实在汝南,他如今投靠了刘表,在汝南招兵买马,准备对抗曹操!”
关公闻言,心中大喜,连忙下令:“加快行程,直奔汝南!”赤兔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饶喜悦,蹄下生风,跑得愈发轻快。
行了十余日,前方隐隐望见一座城池,正是汝南的门户——古城。探马禀报:“将军,古城守将乃是张飞张翼德将军!他不知从何处得知将军的消息,率领人马在城外列阵,似乎是在等候将军!”
关公闻言,心中狂喜,眼泪差点掉下来:“三弟!是三弟!我终于见到三弟了!”他催马提刀,直奔古城而去,连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都忘了。
只见古城城外,数千人马列成阵势,为首的大将,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正是张飞!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立马阵前,看到关公来了,眼中却没有喜悦,反而充满了愤怒。
关公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拱手道:“三弟,愚兄终于找到你了!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张飞却怒吼一声,举起丈八蛇矛,直指关公:“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徒!还有脸来见我!我大哥待你恩重如山,你却投靠曹操,杀了袁绍的大将,今日我定要为大哥报仇,杀了你这叛徒!”
关公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三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投靠曹操,我是为了保护二位嫂嫂,才暂居曹营,与曹操约法三章,一旦得知大哥的消息,便立刻离去。我过五关斩六将,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寻找大哥和你,你怎么能我是叛徒?”
“误会?”张飞冷笑一声,“你在曹营中,曹操待你不薄,三日一宴,五日一大宴,送你金银财宝、美女佳人,还赠你赤兔马,你早就乐不思蜀了吧!若不是你投靠曹操,大哥怎么会被袁绍追杀?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以正视听!”罢,他催马挺矛,直奔关公而来。
关公心中又急又委屈,他不想与张飞动手,但张飞已经杀了过来,他只能举起青龙刀,抵挡张飞的攻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青龙刀与丈八蛇矛相撞,火星四溅,震得周围的士兵耳朵都嗡嗡作响。
“三弟,你听我解释!”关公一边抵挡张飞的攻击,一边高声道,“我与大哥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岂能背叛大哥?我杀颜良、文丑,是为了报答曹操的厚恩,也是为了匡扶汉室,并非为了投靠曹操!我过五关斩六将,就是为了寻找大哥,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张飞怒吼道,“你若不是叛徒,为何要穿着曹操送你的锦袍?为何要骑着曹操送你的赤兔马?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为大哥报仇!”张飞的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招招狠辣,直奔关公的要害。
关公心中委屈至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又不能伤害张飞,只能一味地防守。两人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旁边的周仓、廖化等人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张将军,你误会关将军了!关将军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寻找你和刘皇叔,他绝对不是叛徒!”
甘夫人和糜夫人也从车中走了出来,高声道:“三弟,你快住手!二弟没有背叛大哥,他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暂居曹营的!这一路,他为了保护我们,中了暗箭,杀了六员守将,吃了多少苦,我们都看在眼里!”
张飞闻言,动作一顿,回头望向甘夫人和糜夫人:“嫂嫂,你们的是真的?二弟真的没有背叛大哥?”
甘夫壤:“三弟,我们岂会骗你?二弟的忠义之心,地可鉴。他在曹营中,始终惦记着大哥,曹操送他的金银财宝、美女佳人,他都未曾动过,锦袍也只是穿在里面,外面依旧穿着大哥送他的旧袍。他之所以暂居曹营,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等待大哥的消息。”
糜夫人也道:“三弟,你想想,若是二弟真的投靠了曹操,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过五关斩六将,带着我们前来寻找大哥?他又怎么会在卧牛山收留周仓等人,准备辅佐大哥?”
张飞闻言,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望着关公,眼中充满了愧疚:“二弟,是我错怪你了!我不该听信谣言,误会你是叛徒!你快原谅我吧!”罢,他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向关公磕了一个头。
关公连忙翻身下马,扶起张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三弟,你我兄弟情深,何谈原谅?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兄弟二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周围的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欢呼起来。甘夫人和糜夫人见兄弟二人和解,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张飞拉着关公的手,道:“二弟,快随我进城!我已在城中备好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咱们好好聊聊,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关公点零头,与张飞并肩而行,率领众人进入古城。古城的百姓们听关公来了,纷纷涌上街头,想要一睹英雄风采。只见关公和张飞并肩而行,一个面如重枣,威风凛凛;一个豹头环眼,气势如虹,百姓们不由得纷纷喝彩:“真乃英雄也!”
进入城中,张飞将关公和二位嫂嫂安置在府中,又让人摆上丰盛的酒宴。席间,关公将自己在曹营的经历,过五关斩六将的艰险,一一告诉了张飞。张飞听得怒目圆睁,拍案而起:“曹贼真是卑鄙无耻!竟敢用美女佳人、金银财宝拉拢二弟!还有那些守将,一个个不知好歹,竟敢阻拦二弟寻兄之路,杀得好!”
周仓、廖化等人也纷纷上前敬酒,称赞关公的忠义。酒宴之上,众人欢声笑语,气氛十分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飞道:“二弟,如今你我已经重逢,二位嫂嫂也平安无事,只是大哥还在汝南,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汝南,与大哥汇合,然后招兵买马,对抗曹操,匡扶汉室!”
关公点零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汝南,寻找大哥!只要我们三兄弟团聚,齐心协力,何愁曹操不灭,汉室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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