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辰安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刺进每个饶耳膜。管道内瞬间死寂,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管道外遥远的爆炸声沉闷地传来,更衬得这地底深处的黑暗寂静得可怕。
“能感觉到什么?”我压低声音问辰安,将他护在身后,手已经按在了腰间。
辰安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更像是一种被无形压力攫住的生理反应。“很大……很乱……像是……被吵醒的野兽,在生气。”他指了指管道更深处的黑暗,“它……在下面。离我们,越来越近。”
不是动物。是能量体?还是……“墟”的某种衍生物?
“后退!找掩体!”陆宇成低喝,同时打开战术手电,强光刺破黑暗,照亮前方湿滑锈蚀的管壁和向下延伸的、深不见底的斜坡。
管道深处,传来一种低沉的、仿佛巨型岩石摩擦的“隆隆”声,伴随着地面和管壁越来越明显的震颤。空气变得粘稠,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
“不能待在这里!往回撤!”高远急道。
“后面出口被诡雷封了,追兵可能就在外面!”山猫反驳。
进退维谷。
顾宇兰突然挤到我身边,他的脸色在战术手电的光线下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胸前的绷带再次渗出血迹。莉娜给他的镇痛剂似乎快到极限了,但他眼神里却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他死死盯着管道深处,声音嘶哑:“我的血……是不是把它引来的?”
“别乱动!”莉娜试图按住他。
“如果是……那我离远点!”顾宇兰猛地甩开莉娜,竟然朝着管道深处踉跄走了几步,同时去撕扯手臂上埋着的维持剂输液管,“你们带辰安走!我把它引开!”
“你疯了!”陆宇成一把将他拽回来,力道之大让顾宇兰直接撞在管壁上,闷哼一声。“你的血现在被因子抑制着,波动很弱!引不来东西!而且,那玩意儿如果真是被能量异常吸引,我们所有人都在它的感知范围内!分散就是送死!”
顾宇兰靠着管壁滑坐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不是因为撞击,而是源于更深重的无力感和自我厌弃。他低着头,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那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是个废物……连当诱饵都没用……”
辰安忽然从我身后探出头,看着痛苦不堪的顾宇兰,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拉了拉我的袖子,又指了指自己胸口,声:“妈妈,我好像……能感觉到它具体在哪里。它移动得很慢,但是……它好像也在‘感觉’我们。尤其是我,还迎…他。”他目光落在顾宇兰身上。
辰安和顾宇兰,作为“容器”和“钥匙”,即便都被抑制,依然对这种能量存在有特殊的感应?这是双向的?
“秦屿成,管道结构图!有没有分支?其他出口?”我在混乱中保持冷静。
“管道是单一直径向下,卫星图和地质资料没有显示分支!但能量扫描显示,管道下方约一百五十米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空洞!能量源就在空洞里!空洞侧面似乎有然裂隙通往其他方向,但无法精确定位!”秦屿成的语速飞快,“另外,鹰嘴崖方向的交火在减弱!一方正在撤退!似乎是后来介入的那股力量占了上风!他们正在清理战场,但尚未向你们的方向推进!身份……无法识别!信号特征很乱,像雇佣兵,但又不像普通的‘黑水’!”
第三方势力?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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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镇,临时指挥车(由“星芒”盟友秘密提供)内。
秦屿成面前的屏幕上分屏显示着卫星热成像、能量分布图和各种通讯拦截数据。鹰嘴崖附近,代表交火的热源正在分离、消退。代表后来者的橙色光点开始有组织地移动、布防,而代表“夫人”势力的红色光点则在溃散、消失。
“查到了!”一个负责信号分析的助手突然喊道,“撤退方使用的加密通讯片段,部分密钥与之前周明远核心服务器里残留的、标注为‘方舟项目’的通讯记录有低程度匹配!可能是‘夫人’麾下另一支直属力量!”
“方舟项目?”秦屿成皱眉,“那介入的第三方呢?”
“更奇怪……他们的通讯几乎全程静默,只有极短的、无法破解的脉冲信号交换。但我在公共无线电波段捕捉到一句模糊的喊话,是英语,带东欧口音,内容是‘……确认‘哨兵’介入,清理‘渔夫’……保护‘幼苗’……”
哨兵?渔夫?幼苗?暗号?
“渔夫可能指‘夫人’的人……那‘幼苗’……”秦屿成猛地看向代表我们所在管道的那个微弱光点,“是指辰安?‘哨兵’是另一股试图保护‘幼苗’的势力?还是想抢‘幼苗’的?”
信息太少,无法判断。
“联系高远,告知情况,让他们自己判断。我们这边……准备应急接应方案,如果管道有别的出口……”秦屿成立刻开始调集所有可用资源,重新规划卫星扫描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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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管道内。
“隆隆”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颤已经让站立变得困难。管道深处,隐约可见空气开始扭曲,泛起诡异的淡紫色微光,与外面洼地的雾气颜色相同。刺鼻的气味浓烈得让人头晕。
“下面不能去了!”高远看着能量探测仪上爆表的读数,“再靠近,我们可能会被能量乱流直接撕碎,或者……引发更不可控的变化!”
“往回撤!赌一把外面的第三方势力不是敌人!”陆宇成咬牙。
就在我们准备后撤时,辰安突然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脸痛苦地皱起:“它……它锁定我了!好吵……好多声音……”
几乎同时,顾宇兰也猛地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表情扭曲,似乎在抵抗什么无形的入侵。
“钥匙”和“容器”同时被强力干扰!
“打晕他们!”我当机立断。必须切断这种感应!
莉娜动作极快,一记精准的手刀落在顾宇兰颈侧,他身体一软,昏了过去。我则抱住辰安,指尖银针刺入他颈后安神穴,他的身体一僵,随即放松,陷入昏睡。
两人昏迷的瞬间,管道深处那迫近的“隆隆”声和扭曲的紫光,似乎停滞了一瞬,仿佛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变得有些……迷茫?随即,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开始缓慢减弱,淡紫色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它真的是被辰安和顾宇兰的特殊状态吸引来的!而且,似乎依赖他们的“意识”或者“活跃状态”进行定位?
“快走!”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我们扛起昏迷的顾宇兰和辰安,迅速沿着原路向管道入口撤退。
管道入口处,高远布置的诡雷完好无损,外面没有动静。我们心翼翼地拆除诡雷,陆宇成和山猫先出去侦察。
片刻后,陆宇成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外面……清理过了。有战斗痕迹,但尸体和大部分装备残骸都被带走了。留下了一些……标记。”
我们钻出管道。夕阳已经沉入山后,洼地被更浓的紫色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足五米。但在我们出来位置附近的岩石上,用某种荧光涂料画着一个简单的图案——一个抽象的、如同眼睛又如同盾牌的符号,旁边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北方更深的雾霭。
“哨兵的标记。”我认出了那个符号,在某些非常古老的、关于隐秘守护组织的传里出现过。
他们清扫了战场,留下了指路标记。是友?至少目前看来,他们对付了“夫人”的人。
“跟着标记走。”我看向北方,那里是能量异常的核心区,也是最危险的区域。但“哨兵”似乎指引我们去那里。
高远背起顾宇兰,我抱着辰安,一行人跟着荧光箭头,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紫色雾霭深处。身后,那幽深的管道入口,仿佛一张沉默的巨口,缓缓吐息着冰冷而诡异的气息。
管道深处那被惊醒的存在,并未追来。它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眠,或者……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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