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这些羊带采了能够实现愿望的力量，羊只要低头向牧羊人摇尾乞怜，就能获得更多的青草、更安全的庇护，不用付出劳动就可以拥有无尽的资源、完美的生活，就这样，牧羊人成为了羊群的“神”。它们向那高大的身姿祈拜，感恩他、崇敬他。”
洛羽璃自然不可能把伤痕口中的羊理解成生物意义上的羊，很显然那是在暗指祈池村的村民，她也还记得，伤痕曾询问漂泊者是要做那个牧羊人还是打破规则的黑羊来着。
“从你的描述，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吧，有关你之前所的黑羊？”
“呵，倒也不算笨，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是漂泊者，面对这样的诱惑和他饶裹挟，他会不会甘愿低头、向上位者乞讨呢？”
伤痕有些玩味的看向墙壁，仿佛是看向远处的漂泊者。
“他不会这样做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会认为这个世界应该人人平等，没有等级之分。”
洛羽璃不满的看向伤痕，和漂泊者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但两饶交流却是最多的，她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那很高兴我和他有了共识，但现在的世界还远远不是我们所期望的样子，牧羊人依旧存在，羔羊们却习以为常，那个理性的世界，需要我们一起去实现。”
伤痕非但没有反驳，还笑着应和起来。
洛羽璃摇了摇头，即便漂泊者真的想要去实现那样的世界，也不可能和对方同流合污，从索诺拉拯救自己时洛羽璃就发现，漂泊者并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还是接着你那故事吧，我们对那个更感兴趣。”
不过这些和伤痕扯来扯去没有意义，只会变成是你懂漂泊者还是我懂漂泊者的无聊问题，少女继续追问起故事的后续。
“真是急切啊……羊群白夜夜举办篝火派对，狂欢着牧羊饶到来，除了羊群之中的那只黑羊，夜幕之下只有黑羊发现羊的数量正在逐渐减少，”
洛羽璃意识到了什么，开口询问，“这便是……代价……”
“呵呵，曾经我也认为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换取平等的报酬，然而真正的等价交换是这世间难以企求的，世界本就不公平，不是吗。”
是啊，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等等，他口中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含义，洛羽璃皱了皱眉，等待着伤痕的后续。
“想要获取相等的回报，你必须付出更多、更多更，如果实现愿望意味着沉重的代价，那么许下愿望的人就会再三考量，权衡利弊，但如果这样的代价，能够让他人替自己背负……多有趣呀……”
“想必大家只会争先恐后许下更多的愿望，从而忽视掉，自己也可能成为他人实现愿望的代价。”
洛羽璃瞳孔微微张开，也就是，祈池村村民实现愿望的代价是别的村民的生命！而伤痕，却还觉得有趣……
“后来，牧羊人告诉羊们，造成羊群数量减少的罪魁祸首是它们之中那唯的黑羊，可爱的羊们迎来了照常升起的未阳，黑羊却再也不见踪影。”
“这是，被处理掉了？”
洛羽璃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但伤痕只是笑了笑，继续道，“牧羊人为村庄带来了新的规则，可那只黑羊却打破了规则，隐秘的真相被揭露，牧羊人不再为羊们实现愿望，牺牲也不再发生。”
“看到黑羊的所作所为听到牧羊人权威性的话语你觉得羊恙们会对那只黑羊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呢？可怜又愚蠢的羔羊们，不知道最可怕的恶魔其实一直都在它们身边。”
“你的猜测也很准确，没有漏掉任何的细节。”
听着伤痕的话语，洛羽璃也明白了那个黑羊的下场，他最开始以为，黑羊只是和自己一样特殊却又被排挤的存在，而在伤痕的故事中，则是破坏了规则利益，被献祭的反抗者。
“羊们依偎在村庄中，互相保护，躲避野狼的觊觎，直到牧羊人来到村庄，带来了实现心愿的力量，为它们提供庇护和食物，牧羊人逐步掌管了羊群，羊们过上了幸福而安稳的生活……但故事才刚刚开始，牧羊人找到唯一的那只黑羊，他告诉黑羊……“我可以达成你的心愿。但是，你需要用羊群中的另一只羊作为交换的代价。”
“黑羊拒绝了牧羊饶提议，它遭到主群的排挤，失去庇护与食物，不仅如此，羊群中的羊仍然在消失，牧羊人向羊群声称，黑羊破坏了规则，它是羊群消失的罪魁祸首，牧羊人也将不再实现羊的愿望。”
伤痕的话语越来越急切，仿佛是亲身经历一般，结合他刚刚所的，或许的确是亲身经历也不定。
“所有羊早就知道自己许下愿望的同时，也可能成为其他羊用来交换的牺牲品，但它们总认为自己不会是这一次被牺牲的“那只羊，同时，有的羊认为自己已经承担了“被牺牲”的风险，那么，它必须要将这种风险施加给另一只羊，以换得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
利用他饶生命作为交换，真是可怕的仪式，洛羽璃也已经清楚了，这个村庄的真相，伤痕的话语也验证了这个猜想。
“大家心知肚明，默契地对此缄口不谈，次次心惊胆颤又贪心不足地许下新的愿望，一次次顺应牧羊饶规则，次次在“被害者“与“加害者”之间转换着身份，直到这份“美好的平静”被黑羊打破。”
“当羊群和牧羊人贪婪的追求都被黑羊截断，仇恨的火燃院了起来，草地上剩下的燃烧殆尽的火焰与血迹从此无所遁形。”
伤痕的语气逐渐平稳，“怎么样，是个不错的故事吧，我很期待，漂泊者之后的反应。”
洛羽璃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知道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是祈池村过去的真实情况，但鉴于对方有真话掺假的前科并没有完全相信。
而且，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自己也不用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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