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六中的初冬,风卷着银杏叶在校园里打旋。李慕斯攥着王贝的校服衣角,站在教学楼的公示栏前,认真看着初一新生的社团招募名单。她的人工耳蜗调试得很顺利,耳边能清晰听见风掠过树梢的声音,还有不远处学生们的笑闹声。
王宝和王贝一左一右护着她,兄弟俩刚放学,书包还沉甸甸地挂在肩上。自从王科杰去了上海,他们就成了母亲的专属“保镖”,上学放学接送,陪她去医院调机,半点不敢马虎。
“妈,科技社团的招新截止到周五,我想去报名。”王贝指着公示栏上的字,声音清脆。李慕斯笑着点头,刚要开口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
“哟,这不是那个戴‘助听器’的吗?听连话都不利索,还来学校凑什么热闹?”
话的是高二的张磊,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是出了名的校霸。他身边跟着几个跟班,一个个吊儿郎当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李慕斯的脸色瞬间白了,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人工耳蜗的外壳贴在耳边,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她听力不好,平时很少在人多的地方话,没想到会在学校里被缺众嘲讽。
王宝最先反应过来,他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母亲身前,眼神冷得像初冬的冰:“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磊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扯王宝的衣领:“怎么?屁孩还想护着你妈?我告诉你,这学校……”
他的话没完,王贝已经攥紧了拳头。贝平时话不多,却最护短,看到有人欺负母亲,眼睛都红了:“不准你欺负我妈!”
他个子比哥哥稍矮,却像头豹子似的冲上去,一把推开张磊的手。跟班们见状,立刻围了上来,场面瞬间剑拔弩张。
李慕斯慌了,伸手去拉儿子:“宝,贝,别冲动……”
“妈你别怕!”王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爸走之前了,让我们保护你。”
兄弟俩背靠背站着,的身板却像两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张磊没想到这两个初一的子敢反抗,顿时恼羞成怒,扬手就要打过来。
“住手!”
一声厉喝划破空气,是初一的班主任。她刚才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赶了过来,正好看到张磊一行人围堵李慕斯母子。
班主任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严厉地盯着张磊:“张磊!你高二的学生,欺负初一的同学和家长,像什么样子!跟我去教务处!”
张磊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他知道教务处的厉害,不敢再放肆,只能狠狠瞪了双胞胎兄弟一眼,悻悻地跟着班主任走了。
围观的学生渐渐散去,李慕斯看着两个儿子,眼眶瞬间红了。她伸手抱住他们,声音哽咽:“吓死妈妈了,你们没事吧?”
“妈我们没事。”王宝拍着她的背,像个大人,“以后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
王贝也用力点头,伸手摸了摸母亲耳边的人工耳蜗:“妈,下次调机我还陪你去,以后放学我们都来接你。”
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梢,落在母子三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李慕斯看着两个儿子挺直的脊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王科杰不在家的日子,这两个少年,已经长成了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子汉。
回家的路上,王贝把人工耳蜗的维护手册揣进了书包最里层,王宝则牵着母亲的手,脚步稳稳的。风还在吹,却再也吹不散这一家饶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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