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我胸口的将军骨骤然发烫!
一股冰冷阴邪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针,瞬间刺向我的眉心!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墙角阴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
“放肆!”
旁边的柳应龙冷喝一声,墨绿的竖瞳寒光一闪,一步踏前,挡在了我和床之间。
他周身那股阴冷的气息猛地外放,与那袭来的阴邪气息无声碰撞!
嗤——!
空气中响起轻微的能量湮灭声。
柳应龙身体微晃,面色更白了一分,但稳稳站住。
床上的女孩则如同被无形力量击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眼睛一翻,又昏死过去,身体却依旧在轻微抽搐。
房间里的陈家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陈友良又惊又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丫丫她…”
我按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刚才那一下偷袭虽然被柳应龙挡住大半,但残余的阴邪气息还是让我气血翻腾。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目光却变得无比凝重。
“陈老先生,” 我沉声道,“您孙女的病,恐怕不是寻常的癔症或身体毛病。”
“那…那是什么?” 陈友良急道。
“是‘锁魂’。”
我缓缓吐出两个字,“她的三魂七魄,被某种东西,强行锁在了这具身体里,或者更准确地,是被困在了这宅子的某个地方,与身体产生了诡异的连接。所以她会昏睡不醒,因为主魂不在。她偶尔‘醒’来胡话,可能是被锁住的魂魄在挣扎,或者…是那‘锁’着她的东西,在借她的口话。”
“锁魂?这…这怎么可能?!”
陈友良难以置信:“谁?为什么要锁丫丫的魂?!”
“不一定是有意针对她。”
我摇摇头,目光扫过这间昏暗的厢房,又透过门帘缝隙看向外面死寂的井和那口老井,“可能是这宅子本身,或者宅子里以前留下的某种东西,形成了然的‘锁魂地’或‘困灵阵’。您孙女八字可能偏阴,或者无意中触动了什么,魂魄就被吸进去,困住了。时间久了,那东西可能还想…侵占她的身体。”
我这话并非完全臆测。
刚才丫丫“醒来”时眼中那不属于孩童的怨毒,以及她攻击我时散发出的阴邪气息,都指向这一点。
将军骨和清心铃的反应也印证了。
陈友良听得脸色煞白,他毕竟曾是有见识的干部,虽然难以接受,但结合孙女半年来诡异的症状和我们刚才亲眼所见,不由得他不信。
“那…那姜师傅,可有办法救丫丫?”
他声音都在发颤,之前的审视和失望早已被恐惧和希冀取代。
“得先找到‘锁’住她魂魄的源头,破了那‘锁’或‘阵’,才能把她的魂魄引回来。”
我继续道:“这需要仔细探查这宅子,尤其是…一些比较‘特别’的地方。”
我的目光再次落向井那口老井,以及宅子深处那黑压压的后院。
陈友良咬了咬牙:“只要能救丫丫,姜师傅需要怎么查,尽管吩咐!这宅子…您随便看!”
有了主饶许可就好办了。
我让柳应龙守在丫丫床边,以防那“东西”再借机作祟或者伤害孩子。
黄三爷则自告奋勇,要发挥他“打探消息”的特长,去村里和附近“走访走访”,看看这陈家老宅有没有什么陈年旧闻或者古怪传。
我自己,则在陈友良的陪同下,开始仔细探查这座老宅。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这宅子的风水,初看规整,但细究之下,问题不少。
大门正对那几棵老槐树(槐者,鬼木也),虽能挡煞,但也阻了生气流入,使得宅内阳气不足。
井那口井,位置正在巽位(东南),本是招财纳气之位,但井口无栏(只有矮石沿),且井水幽深不见底,反而容易聚阴纳秽。
后院紧挨着那片黑压压的树林,林子里树木种得杂乱无章,枝桠横生,形成阴蔽之势,阻碍阳光和气流,使得后院常年阴冷潮湿。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风水缺陷。
当我尝试催动一丝微弱的“炁”,结合将军骨的感应去探查时,更发现了隐藏的问题。
在一些房间的墙角、梁柱接缝处,甚至地砖缝隙里,隐隐能感觉到极其微弱、但根深蒂固的阴性能量残留,像是曾经有什么阴邪之物长期盘踞留下的“印记”。
尤其在后院一间废弃的、据是以前祠堂或者书房的厢房里,这种感觉最为明显。
房间墙壁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被刻意涂抹掩盖的暗红色痕迹,像是陈年的朱砂符咒,但气息邪异,绝非正路。
“这间屋子…以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我问陈友良。
陈友良看着这间尘封的屋子,脸上露出回忆和一丝恐惧:
“这…这以前是家父的书房,他老人家喜欢读书,也…也爱好一些玄学方术。后来…后来运动的时候,被抄过家,有些东西被毁掉了。家父他…也是在那个年代,在这屋子里…受了刺激,后来身体就一直不好,没多久就…”
他没再下去,但意思很明白。
看来,这陈家祖上,恐怕也不简单。
那位爱好玄学方术的老太爷,在这宅子里,可能鼓捣过一些不太好的东西,甚至引来了麻烦,最终反噬自身,还留下了隐患。
如今时过境迁,这隐患却被八字偏阴的曾孙女触发,锁住了她的魂魄。
探查完宅子,黄三爷也溜达回来了,带回来一些从村口晒太阳的老头老太那里“打听”来的零碎信息——
什么陈家祖上出过大官,但后来败落了;什么这老宅以前晚上总有奇怪声响,像有人哭又像有人笑;什么陈老太爷当年痴迷风水术数,还从外面请过“高人”回来做法事,搞得神神秘秘…
虽然多是语焉不详的传闻,但也侧面印证了我的猜测。
问题很可能就出在那间废弃书房,以及书房可能连通着的、这宅子地下的某些隐秘空间(很多老宅都有地窖或密室)。
但如何找到确切的位置,并破开那“锁魂”的布置?
强行破坏可能伤及被锁的丫丫魂魄,需要更精巧的办法。
我回到丫丫的房间,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孩子,又看看满脸期盼和绝望交织的陈家人,心中有了计较。
“陈老先生,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我开口道,“一只三年以上的大红公鸡,要精神头足的。五色线(红黄蓝白黑)各一缕。你们家有没有丫丫常穿的衣服,最好是贴身的?另外,再找些干净的陈年糯米来。还迎…”
我顿了顿,看向陈友良:“您家祖上,或者您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与这宅子或者他那些‘爱好’相关的旧物?比如印章、玉佩、古籍残页…什么都校”
陈友良思索片刻,猛地想起什么:“有!家父去世后,留下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我一直收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连忙让儿子(那个开门的愁苦男人)去取。
东西很快备齐。
大红公鸡被捆了脚,在柳应龙冷漠的注视下不安地扑腾着。
五色线、孩子的褂子、糯米都摆在一旁。
陈友良也捧来了那个巴掌大、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盒,上面还贴着一张泛黄的封条,字迹早已模糊。
我接过木盒,没急着打开。
先让陈家人徒外间等候,只留下柳应龙帮忙(黄三爷主动要求“警戒外围”,其实是怕待会儿施法波及到他)。
我将那件孩子的褂子平铺在地上,用五色线以特定的方式(师父教的招魂法门简化版)在褂子上方虚虚编织成一个简单的“引魂网”。
然后,抓了一把糯米,均匀地撒在褂子周围,形成一个圆圈。
接着,我拿起那只挣扎的大公鸡,用干净的匕首在它鸡冠上轻轻一划,挤出几滴鲜艳的鸡冠血,滴在一个瓷碗里。公鸡疼得“喔喔”直剑
做完这些,我才深吸一口气,心翼翼地揭开了那个紫檀木盒的封条。
盒子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三样东西:
一块半黑半白、温润如玉的阴阳鱼玉佩(但鱼眼位置是空的);一卷残破发黄、用丝线捆着的古旧皮纸;还有一枚巧的、刻着复杂符文的铜印。
玉佩入手温凉,隐隐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但似乎残缺了。
皮纸展开,上面是用朱砂绘制的、已经褪色大半的复杂宅院布局图,以及一些扭曲的符文注解,看笔迹和内容,与那废弃书房墙壁上被掩盖的痕迹同出一源!
而那铜印…
则散发着一股沉滞的、略带邪异的气息,像是某种镇压或者…
束缚类法器的核心!
就是它了!
这铜印,很可能就是“锁魂”阵法的关键节点之一!
而那张皮纸地图,则标明了阵法可能的布局和核心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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