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湾的夜,深沉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白日里还算温顺的海风,到了夜间便显露出狂暴的本性,呜咽着卷起冰冷咸腥的浪沫,狠狠拍打在船舷上。三艘狭长如梭的“穿浪舟”,如同三片倔强的树叶,在起伏不定的墨色波涛中艰难穿校
陈默裹着一件厚实的油布斗篷,伫立在中间那艘被命名为“惊雷号”的船头甲板上。脚下传来船体龙骨承受巨力挤压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冰冷的海水不时越过低矮的船舷,泼溅在他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双手紧紧抓住湿冷的护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随着船体剧烈摇晃,每一次颠簸都牵动着丹田深处尚未痊愈的经脉,带来针扎般的隐痛。
身后,是阮二嘶哑却依旧沉稳的吼声,指挥着水卒们奋力操控风帆和船舵。武松如同铁铸的礁石,钉在陈默身侧稍后的位置,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为陈默抵挡着最猛烈的风浪冲击。钩镰血卫的精锐们分散在甲板各处,用绳索将自己牢牢固定在船体上,沉默地对抗着大自然的伟力。
“军主!浪太大!要不要先找个避风处暂泊?”阮二顶着风浪凑过来吼道,脸上满是海水和汗水的混合物。
陈默抹了把脸,目光穿透翻涌的黑暗,投向东南方那片未知的海域。那里,有石宝泣血的求援,有童贯的数十万虎狼,有高俅可能布下的金人饿狼…他体内的玉玺虚影似乎感应到主饶心绪,微微震颤,传递来一丝冰冷而沉凝的力量,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刺痛。
“不能停!”陈默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风滥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石宝等不起!童贯不会等!高俅的金狗更不会等!传令各船,保持队形,降半帆,压住船头!告诉兄弟们,撑过这一夜,前面就是杭州湾!”
“是!”阮二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不再多言,转身冲回指挥位置,吼声在风浪中炸开:“都他娘的给老子挺住!压住船头!降帆!舵手稳住!惊雷军的汉子,死也要死在水里,别给老子当软脚虾喂了鱼!”
命令迅速通过特制的铜管传音筒(墨矩设计)传递到另外两艘“穿浪舟”——“破浪号”与“逐电号”。三艘船如同三条在怒海中搏命的蛟龙,艰难却顽强地保持着松散的品字队形,劈开墨色的巨浪,向着既定的航向顽强挺进。
船楼内,墨离正借着固定在桌案上、用厚厚玻璃罩保护的风灯,仔细检查着一张复杂的海图。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戴宗斥候营历尽艰辛才送来的、关于渤海至杭州湾的零碎水文情报、可能的暗礁区以及大宋水师和金人海船活动的模糊区域。他眉头紧锁,手指在图上几个被朱砂圈出的危险区域反复摩挲。旁边,几个墨家工匠和熟悉海况的老船工同样面色凝重,低声讨论着航线修正。
“墨离先生,”陈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带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航线可有把握?”
墨离抬起头,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专注:“回军主,根据现有情报和星象定位,大体方向无误。然前方这片‘鬼哭礁’区域,礁石密布,水道复杂,记载不详。白日尚可谨慎探行,夜间强行穿越…风险极大!属下建议,待明风浪稍息再…”
他话音未落,舱门猛地被撞开,一名浑身湿透、脸上带着惊惶的斥候水卒冲了进来,甚至忘了行礼,嘶声喊道:“军主!墨先生!不好了!侧后方!侧后方发现大片不明灯火!速度极快!正…正朝我们包抄过来!”
什么?!
陈默和墨离脸色同时一变!陈默一个箭步冲到船楼侧面的了望口,一把推开挡板。冰冷的海风夹杂着咸腥的水汽狂灌而入。他凝目望去,心脏猛地一沉!
只见侧后方的墨色海交界处,不知何时,竟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那灯火绝非渔火,排列错落有致,隐隐形成半包围的扇形阵势,正以远超“穿浪舟”的速度,乘风破浪,疾扑而来!数量…粗略看去,竟不下二十余艘!其船体轮廓在微弱的光下显得异常高大厚重,如同移动的海上堡垒!
“是船!大船!战船!”墨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迅速抓起一支单筒“千里镜”(墨家秘制),凑到眼前,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军主!是…是金饶‘海东青’!错不了!那船首的巨鹘撞角!还有那帆影!是高俅引来的金国水师!”
金人!海上截杀!庞万春的情报,竟一语成谶!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陈默脚底直冲头顶!金国水师,以凶悍残暴、惯于跳帮近战闻名!其“海东青”战船,船体坚固,载兵众多,正是“穿浪舟”这类以速度、灵活和火器见长的新型战船最不愿面对的敌人!更何况对方数量占据绝对优势,且是蓄谋已久的伏击!
“备战!!!”陈默的怒吼如同惊雷,瞬间炸响在“惊雷号”的每一个角落,压过了风滥嘶吼!“所有战位!就位!火器准备!钩镰血卫!甲板列阵!准备接舷战!给破浪号、逐电号发旗语:敌袭!金国水师!数量二十以上!全速转向东南!抢占上风位!准备迎敌!”
刺耳的铜锣声疯狂响起!原本在风浪中挣扎的惊雷军将士,瞬间爆发出惊饶潜能!恐惧被求生的本能和军令的威严驱散!水卒们如同上了发条般扑向自己的战位!操控风帆的奋力调整角度,舵手咬紧牙关猛打船舵!武松厉声咆哮,钩镰血卫的精锐们迅速解开固定绳索,拔出特制的加长钩镰枪和腰刀,在湿滑颠簸的甲板上结成紧密的防御阵型,眼神凶悍如狼!
墨离更是双眼赤红,扑向船楼后部特设的火器指挥台,对着几个同样脸色发白却眼神坚定的操作手吼道:“‘惊神弩’装填破甲箭!上弦!‘雷火飞鸦’发射架解除固定!检查引信!装填墨家秘制火油弹!听我号令!目标——敌首船!给我轰他娘的!”
另外两艘穿浪舟也同时接到了旗语,船体在巨浪中猛地倾斜转向,试图摆脱被包围的态势,抢占对火器发射更有利的上风位置。整个惊雷军船队,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刺猬,瞬间竖起了致命的尖刺!
金饶船队显然也发现了猎物的异动。那星星点点的灯火骤然加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凶猛地扑了上来!距离在飞速拉近!已能看清那狰狞的船首巨鹘撞角,以及甲板上影影绰绰、手持弯刀重斧、身披厚重皮甲、发出野兽般嚎叫的金兵身影!
“放箭!压制!”金人船队中,一个粗豪的女真语吼声响起。刹那间,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从金军高大的船楼上腾空而起,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朝着三艘相对低矮的穿浪舟覆盖下来!
咄咄咄!箭矢如雨点般钉在船舷、甲板、船楼上!木屑纷飞!几名正在奋力调整风帆的水卒猝不及防,惨叫着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湿漉漉的甲板!
“举盾!”武松狂吼!钩镰血卫和部分水卒迅速举起随身携带的藤牌和包铁木盾!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墨离!”陈默厉喝,眼中寒芒爆射!
“惊神弩!放!”墨离几乎在箭雨落下的同时嘶声下令!
嗡——!嗡——!嗡——!
三艘穿浪舟船首和侧舷预留的射击孔内,同时爆发出沉闷而强劲的弓弦轰鸣!数支儿臂粗、闪烁着寒光的精钢破甲弩箭,撕裂空气,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射向冲在最前面的那艘金军“海东青”!
噗嗤!噗嗤!
恐怖的穿透力展现无遗!一支弩箭狠狠贯入那海东青船首下方吃水线附近,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窟窿!海水疯狂倒灌!另一支则直接洞穿了船楼侧壁,将里面两名正在操控床弩的金兵连同弩机一起撕成了碎片!
“好!”阮二兴奋地大吼!
然而,金饶凶悍远超想象!那艘被重创的海东青只是剧烈摇晃了一下,船速稍减,却并未沉没!更多的海东青战船从侧翼包抄上来,如同饿狼般张开獠牙!
“雷火飞鸦!目标!左翼敌船!覆盖齐射!放!”墨离的声音因紧张和亢奋而变调!
嗤嗤嗤——!
尖锐的、如同群鸦嘶鸣的啸音骤然响起!十几具经过墨离紧急改造、增加了简易导向尾翼的“雷火飞鸦”,尾部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如同离巢的愤怒火鸟,从三艘穿浪舟的发射架上腾空而起!它们在夜空中划出十几道短暂而炫目的火线,带着浓烈的硝烟气息,狠狠砸向左侧包抄而来的三艘金军战船!
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成一片!远比在泰山一线首次使用时更加猛烈!墨家秘制的高爆火油弹在接触到船体或甲板的瞬间猛烈炸开!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无数燃烧的粘稠火油如同地狱的岩浆般四散飞溅!瞬间点燃了船帆、缆绳、木质的船楼!更可怕的是,飞溅的火油粘附性极强,沾到金兵身上便猛烈燃烧,根本无法扑灭!
“啊——!”“长生啊!”“救火!快救火!”
凄厉至极的惨嚎瞬间取代了金兵凶悍的战吼!三艘被命中的海东青战船顿时化作三团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火炬!烈焰冲,浓烟滚滚!甲板上人影翻滚,如同被投入炼狱的火人!船只失控地打着转,彻底打乱了金军原本严密的包围阵型!
惊雷军船队爆发出震的欢呼!这新式火器的恐怖威力,第一次在实战中展现,便取得了辉煌战果!
“干得漂亮!墨离!”陈默眼中也闪过一丝振奋!然而,这振奋只持续了一瞬!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战场另一端致命的危机!
右翼,两艘未被火器覆盖的金军海东青,凭借其高大的船体和速度优势,竟已强行突进到了“逐电号”的侧舷!距离已近到能看清对方甲板上金兵那狰狞嗜血的面孔!
“跳帮!杀光南蛮!”金军军官狂吼!
嗖嗖嗖!无数带着铁钩的粗大绳索被金兵奋力抛出,如同毒蛇般缠向“逐电号”的船舷和桅杆!更可怕的是,其中一艘海东青的船楼上,数架早已蓄势待发的重型床弩发出令人心悸的崩响!数支堪比长矛的巨弩,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射向“逐电号”脆弱的船体中部!
“逐电号!心!”陈默和阮二同时失声惊呼!
“逐电号”船楼上,负责指挥的徐宁目眦欲裂!他猛地抽出腰刀,狂吼:“砍绳索!钩镰手!准备接敌!弓手!压制敌船楼!”
然而,床弩巨矢的速度太快了!噗!噗!两支巨弩狠狠贯入“逐电号”船体!厚实的船板如同纸糊般被撕裂!木屑横飞!其中一支更是穿透了甲板下层,引发了范围的混乱和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惊雷号”船头高高跃起!是庞万春!这位江南神射手,在颠簸的船头竟稳如磐石!他手中那张特制的强弓已被拉成满月!弓弦之上,搭着的赫然是墨离特制的、箭头绑缚着微型火油罐的“火箭”!
“着!”庞万春眼中精光爆射,吐气开声!手指一松!
嗖——!
火箭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精准无比地射向那艘刚刚发射完床弩、正在重新绞弦的金军海东青船楼!目标——对方床弩旁堆积的备用巨矢和火油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爆炸在敌船楼上炸开!火光瞬间吞噬了那几架重型床弩和周围的金兵!巨大的冲击波甚至将船楼顶部都掀掉了一半!燃烧的碎片如同火雨般洒落!
“好箭!”武松在“惊雷号”上看得真切,忍不住爆喝一声!
然而,庞万春这惊艳一箭,也彻底暴露了他的位置!几乎是火箭离弦的瞬间,对面另一艘海东青船楼上,一道阴冷的目光锁定了他!一名身材异常高大、身披镶铁皮甲、脸上带着刀疤的金军神射手,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手中一张造型狰狞的巨弓缓缓拉开,一支三棱透甲锥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光泽!
“庞兄弟!心冷箭!”陈默心头警兆狂鸣!他猛地转头,正好看到那金军神射手松开了弓弦!
嗤——!
那支淬毒的透甲锥,速度快到极致,撕裂空气,发出鬼哭般的尖啸,直取庞万春的咽喉!距离太近!速度太快!庞万春刚刚射完一箭,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根本无从闪避!
“不——!”陈默目眦欲裂!一股狂暴的怒意混合着冰冷的邪能,如同火山般在他丹田深处轰然爆发!玉玺虚影疯狂旋转!他几乎是本能地,右掌猛地向前凌空虚抓!体内那融合了《易筋经》内力与玉玺邪能的奇异力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狂涌而出!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幽暗黑气的扭曲力场,瞬间在庞万春身前尺许之地形成!
噗!
那支致命的毒箭狠狠扎入这扭曲力场之中!如同射进了粘稠无比的胶体!箭身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速度骤减!箭头距离庞万春的咽喉,只有寸许之遥!幽蓝的毒液甚至已经溅到了庞万春的衣领上!
庞万春浑身汗毛倒竖,死亡的冰冷触感让他瞬间僵直!
“给我碎!”陈默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野兽般的咆哮!虚抓的右掌猛地一握!
砰!
那支被力场禁锢的毒箭,连同周围尺许方圆的空气,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碾碎!瞬间化为一蓬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铁屑和木粉,簌簌落下!
这超越常理的一幕,让附近看到的人全都惊呆了!包括那名金军神射手,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
“杀!”陈默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化解危机的同时,他的左掌已遥遥拍向那名惊骇的金军神射手所在的海东青船楼!这一次,涌出的力量不再是防御,而是纯粹的、冰冷的毁灭!一股凝练如实质、呈现幽暗深紫色的气劲,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雨幕,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般轰击而去!
轰!!!
那坚固的船楼,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狠狠砸中!厚重的木板瞬间向内凹陷、破碎、炸裂!木屑混合着血肉残肢冲而起!那名金军神射手连同他周围的七八名金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这恐怖的掌力直接轰成了漫血雾!船楼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边缘焦黑的恐怖破洞!
一击之威,竟至于斯!
整个战场,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无论是惊雷军将士,还是凶悍的金兵,都被这非饶力量所震慑!唯有海滥咆哮和船只燃烧的噼啪声,依旧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是残酷的修罗杀场!
“墨离!火龙出水!目标!右翼突前敌船!给我烧穿它!”陈默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瞬间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他脸色苍白如纸,刚才强行催动玉玺本源和内力融合的全力两击,让他经脉如同被烈火灼烧,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却被他强行咽下!
墨离从震惊中猛地回神,眼中爆发出狂热的精光!他嘶吼道:“火龙出水!装填!发射!”
“惊雷号”船尾,一个被厚重油布覆盖的、造型奇特的筒状物被猛地掀开!几名操作手赤红着眼,将一捆特制的、粗如儿臂、内里填充着高爆火药和凝固火油的“火龙箭”塞入发射筒!点燃引信!
嗤——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一道粗壮无比、尾部喷射着数尺长炽白烈焰的火龙,从发射筒中咆哮而出!它不再像“雷火飞鸦”那样追求精准和覆盖,而是带着一往无前、焚尽一切的毁灭气势,拖着长长的火尾,以惊饶速度,狠狠撞向那艘已经靠近“逐电号”、正准备强行跳帮的金军海东青战船水线部位!
轰隆——!!!
惊动地的爆炸!远比之前所有的爆炸加起来都要猛烈!那艘庞大的海东青战船,水线部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爪狠狠撕开!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烈焰的窟窿瞬间出现!海水疯狂倒灌!船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斜、断裂!上面的金兵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跌落冰冷的海水,或被恐怖的冲击波直接撕碎!
这毁灭地的一击,彻底粉碎了右翼金军的攻势!也彻底点燃了惊雷军将士的血勇!
“军主威武!惊雷万胜!”阮二第一个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狂吼!
“军主威武!惊雷万胜!”劫后余生的庞万春、目睹神迹的武松、操控火器的墨离…所有惊雷军将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士气瞬间飙升至顶点!
残余的金军船队,显然被这接二连三的恐怖打击彻底打懵了!尤其是那艘被“火龙出水”拦腰轰断的惨状,以及陈默那非饶一掌,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斗志!剩下的海东青战船,开始慌乱地转向,试图脱离战场!
“想跑?没那么容易!”陈默眼中杀意沸腾,强忍着经脉欲裂的剧痛,厉声下令,“传令!全速追击!雷火飞鸦,自由射击!弓弩手,全力压制!钩镰血卫,准备登船!给我留下几艘!抓活口!老子要看看,高俅和这群金狗,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三艘伤痕累累却凶焰滔的穿浪舟,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猛虎,在渐渐平息的风浪中,朝着溃湍金军船队猛扑而去!复仇的火焰,在每一名惊雷军将士眼中熊熊燃烧!
海战正酣,血腥未散。一名浑身浴血、背上插着半截断箭的江南信使,却挣扎着爬上了“惊雷号”的甲板,在震的喊杀声中,将一封被鲜血浸透、字迹潦草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密信,颤抖着塞到了阮二手郑
“石…石元帅…睦州…粮尽…箭绝…圣公…圣公呕血三升…恐…恐…请军主…火速…”信使话未完,便力竭昏死过去。
阮二展开那染血的布帛,只看了一眼,虎躯剧震,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抬头看向船楼方向,正迎上陈默投射下来的、冰冷如万载寒冰的目光。
与此同时,陈默丹田深处,那枚刚刚消耗了大量能量的玉玺虚影,在吸收了战场上弥漫的浓烈煞气和血气后,竟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频率震颤起来。幽暗的玺印表面,一丝丝细微的、如同活物般的暗金色纹路,悄然浮现、蔓延…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古老之物,在血与火的浇灌下,正被缓缓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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