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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军制,即日更革!废‘营’为基,立‘卫’统兵!以卫为战,以营为锋!”
他目光扫过堂下诸将,语速沉缓却不容置疑:
“北伐卫指挥使”:林冲! 统济州、梁山本部精锐五千,并新编青壮!权责:整军备战,待命北出京东东路!以梁山为楔,泰山为屏,伺机而动!主攻方向:青、潍、登、莱等州
“水军卫指挥使”:阮二! 统原梁山、江南水军及新附舟师!权责:打造战船,编练水师,掌控运河、太湖、钱塘江!首要目标:打通北上济州漕运,策应林冲!
“神机卫指挥使”:墨离! 统工坊所有匠师、火器部队!权责:杭州、济州双坊并立,量产“雷火飞鸦”、“九牛弩”、“霹雳炮”!新任务:研制墨矩图纸所示“水力鼓风”、“猛火油柜”!
“江南卫指挥使”:徐宁! 统钩镰血卫及王寅、庞万春、厉闰等江南归附精锐!权责:攻取江南十四州,清剿残敌,镇压不稳!
“新兵卫指挥使”:石宝! (邓元觉副之)统整编后十万降卒!权责:汰弱留强,严酷操练,汰出者充屯田、工造,精锐者补充各卫!石帅威名,正可震慑新附!
“北援卫指挥使”:王寅! !权责:北上支援济州!
“钩镰血卫统领”:武松! (陈默直属亲军)权责:拱卫中军,执行绝密攻坚!
“玄鉴司主事”:戴宗! (帅府直属)权责:刺探下军情,监察内部,反谍肃奸!
“诸卫,战时统兵,事毕即归!凡卫指挥使,皆授‘惊雷虎符’,见符如见吾!敢有阳奉阴违、拥兵自重者——”陈默眼中寒光一闪,“斩立决!!”
“末将领命!”堂下吼声如雷。新的权力框架,在铁血与功勋之上轰然铸成。林冲虽远在济州,其名刻于首位,足见陈默对其倚重与信任。石宝、邓元觉等江南悍将得掌兵权,归属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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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目光转向公孙胜、墨离等人:
“杭州都督府长史,总领江南十四州民政、财政,知州事”:公孙胜! “先生通晓阴阳,洞察民情,当以此身,抚我江南疮痍,聚我生民之力!”(注:长史为都督府首席文官,总揽民政,相当于知州)
“工造司主事”:墨离! (兼) “杭州、济州工坊一体,凡军械、城防、水利、道路,皆由墨矩先生(济州)与你统筹!火器,乃吾惊雷立身之本!”
“刑名司主事”:武松! (兼) “即日颁卸惊雷律》!以‘惩恶护善,公正严明’八字为纲!凡贪墨十贯以上、残民害命、通敌叛军者,无论身份,皆依律严惩!你之刀,便是这江南青!”
“市舶司主事”:朱贵! “待明州(宁波)攻下后!重开海港!持吾手令,招揽大食(阿拉伯)、三佛齐(苏门答腊)海商!凡丝帛、瓷器、茶叶、火器(外售次级品)所获之利,七成归公,三成赏功!我要这钱塘江口,千帆竞渡!”
“都督府文书掌案”:萧让! “所有政令、文书、档案,务必严谨迅捷!亦如刀剑!”
“济州都督府长史,知州事”:朱武!与林冲同心协力,整肃地方,安民屯田,为北伐之基!”
“济州工造司主事”:墨矩! “墨家技艺,济州为要!图纸所载,优先试制!”
“济州刑名司主事”:乐和! “监察济州官吏豪强,肃清张叔夜余毒,以《惊雷律》为准绳!暗查之事,报于戴宗!”
“其余各州县官吏,”陈默声音转冷,“着玄鉴司会同刑名司,严加甄别!凡民愤滔、贪墨无度者,杀!凡循吏能员、无甚劣迹者,留任试用,观其后效!通泞判官、推官、知县、县丞、主簿、县尉等职,由长史公孙胜会同各司主事,自军中干吏、地方贤能中荐举,吾亲批后上任!”
“诺!”文官序列齐声应命。一张覆盖军、政、工、法、商的权力网络,以杭州为中心,迅速向整个江南乃至济州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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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队背插三根猩红翎羽的传令兵,如同离弦之箭,冲出杭州,他们背负着盖有鲜红“惊雷军主陈”大印和卫指挥使虎符印鉴的公文匣,在通往济州、梁山。
给林冲的密令最厚:“整军!扩械!囤粮!待江南稍定,水军打通航道,即刻北出!目标:京东东路!放手施为,但有阻碍,杀无赦!济州朱武、墨矩、乐和皆受汝节制!另:提防青州王禀溃兵及曾头市余孽,张叔夜虽死,其阴魂未散!”
给朱武、墨矩、乐和的公文则详列新政细则、人员任命及物资调配清单,要求全力配合林冲,稳固后方,筹备征伐京东东路各州。
驿马踏起滚滚烟尘,惊雷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网,开始强力收束江南与山东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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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东京汴梁,朱雀门外御街。
时近黄昏,华灯初上,正是市井最喧嚣之时。勾栏瓦舍丝竹盈耳,酒楼食肆香气弥漫,贩夫走卒吆喝不绝。一辆装饰华丽的香车被游人堵在街心,车中贵妇不耐地掀帘张望。几个顽童追逐着糖人摊子跑过,险些撞翻路边的果子铺。
突然!
“闪开!八百里加急!阻者死!践者亡!”
如同平地炸响一声惊雷!凄厉的嘶吼从御街尽头传来,瞬间压过了所有市声!一匹口吐白沫的驿马疯魔般冲来,马背上的骑士浑身浴血,甲胄残破,背后的红旗已被污血浸透,看不出颜色,但那象征最高紧急军情的猩红翎羽却刺目无比!
“滚开!”骑士目眦欲裂,手中马鞭疯狂抽打,根本不顾眼前是人还是货摊!
“哎哟!”
“我的梨!”
“娘——!”
人仰马翻!糖人摊子被马蹄踏碎,果铺倾覆,滚圆的果子满地乱跳,被惊慌的人群踩得稀烂。香车骏马受惊,人立而起,车中贵妇的尖叫划破长空。孩童的哭喊、商贩的怒骂、路饶惊呼、被撞倒者的哀嚎……瞬间将繁华的御街搅成一锅沸腾的、混乱的粥!
那驿马和血骑士,如同来自地狱的煞星,在无数惊骇、愤怒、茫然的目光中,踏着满地狼藉和隐约的血迹(被撞踏者),狂飙着冲向紧闭的皇城宣德门!
“江南!江南急报!!!”骑士用尽最后力气,将染血的铜制军情筒奋力掷向城楼守军,自己则如同破麻袋般从马上栽下,生死不知。
死寂。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御街。所有人都被那“江南急报”四个沾血的字和骑士的惨状震住了。
“江…江南?”一个老者手里的旱烟隔在地上。
“八…八百里加急…还染血…”绸缎庄的胖掌柜脸色煞白,声音发颤。
“出…出大事了…”人群中,一个混迹市井多年的老吏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惊惧,“童枢密…怕是…要塌了…”
不祥的预感,顺着每个饶脊背悄然爬升。方才的混乱仿佛被冻结,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到极致的恐慌在蔓延。江南那片富庶之地的战火硝烟,伴随着这染血的八百里加急,第一次如此真实、如此血腥地,撞进了大宋帝国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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