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东路的大地,在惊雷军三路铁流的碾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又浴火重生的轰鸣。
渤海怒涛,火龙焚舰!
登州外海,阴云低垂。
阮二伫立“穿浪号”艏楼,海风带着咸腥与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前方,登州水师三十余艘大战船,在守将张横的嘶吼下,勉强列成半月阵型,试图以数量优势阻挡这支来历不明却散发着致命威胁的舰队。
“冥顽不灵!”阮二冷笑,手中令旗猛地挥下,“墨家神火,送他们入龙宫!”
旗舰桅杆顶端,墨家矩子墨矩亲自校准的铜镜反射出刺目信号。
轰!轰!轰!
惊雷军改良的“火龙出水”火箭,尾部拖着炽白烈焰,如同地狱飞出的火蛇,撕裂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精准地扑向登州水师阵列!
爆炸!
惊动地的巨响在海面上炸开!一艘高大的楼船首当其冲,侧舷被撕开巨大缺口,火光冲,木屑横飞,惨叫声瞬间被烈焰吞噬。紧接着,又是数艘艨艟、走舸被击中,燃起熊熊大火。改良后的“九牛弩”也发出沉闷的咆哮,手臂粗、带着倒刺的铁矛弩矢如同死神的标枪,轻易洞穿脆弱的船板,将甲板上的水兵串成血葫芦!
海面化作炼狱。浓烟滚滚,烈焰翻腾,破碎的船体在波浪中沉浮,侥幸跳海的士卒在油污与火焰中挣扎哀嚎。张横的旗舰被重点关照,三支“火龙出水”几乎同时命中,巨大的爆炸将其拦腰炸断,火光中只留下张横绝望的嘶吼和沉船的漩危
“登州水师…完了…”残余船只上,幸存的军官面如死灰,望着那支如同海中巨兽般缓缓逼近、舰首玄旗猎猎的舰队,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白旗,一面接一面地升起。
阮二看着这片燃烧的海域,眼神冰冷:“传令!接收降船!目标,登州港!敢有抵抗者,沉船!” 登州,这颗渤海明珠的海上门户,在烈焰与硝烟中,向惊雷军彻底敞开。
密州血火,豪强末路!
密州城外,李家坞堡。
高耸的堡墙沾满血污,墙下堆积着惊雷军士卒和堡丁的尸体。堡内,李氏族长李浑须发戟张,挥舞着祖传宝刀,状若疯虎:“顶住!给老子顶住!朝廷援军就在路上!杀一个反贼,赏田百亩!杀陈默者,赏万金!”
回应他的,是坞堡大门处一声撼动山岳的爆响!
轰隆!
墨离特制的“破门雷”紧贴厚重的包铁木门炸开!硝烟弥漫中,大门连同半截门楼轰然倒塌!
“李浑老狗!你李逵爷爷来收债了!”烟尘未散,一道裹挟着血腥煞气的黑影如同人形凶兽,撞开碎石断木,狂吼着冲入堡内!正是双眼赤红如血、手持两柄车轮巨斧的李逵!
“挡我者死!”李逵狂啸,巨斧抡圆,带起恐怖的风啸!挡在他面前的堡丁,无论是持枪还是举盾,如同被飓风扫过的稻草,瞬间筋断骨折,残肢横飞!腥热的血浆溅了他满头满脸,他却浑然不觉,反而更加狂暴,直扑堡内主楼!
“疯子!魔鬼!”李浑肝胆俱裂,看着那尊浑身浴血、如同地狱修罗般杀来的煞神,最后的勇气瞬间消散。他转身欲逃,却被李逵掷出的一柄巨斧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劈在后心!巨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前乒,钉死在地板上!
“族长死了!” “快跑啊!” 堡内瞬间大乱。
武松率钩镰血卫如潮水般涌入,冷酷而高效地清理残担反抗者格杀勿论,弃械者驱赶至空地看押。当象征着李家数代积累的库房大门被铁斧劈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帛、金银和…沾满矿奴血泪的铁矿石时,武松眼中寒光更盛。
“传令!”武松声音冰冷,响彻血腥弥漫的坞堡,“李家嫡系,助纣为虐者,尽屠!依附佃户,查无血债者,分田释奴!密州铁矿,即刻由工坊接管!所有矿奴,皆为自由之身!” 血火之中,盘踞密州、吸食民髓的豪强毒瘤,被李逵的狂暴与武松的冷酷,连根拔起!
沂州开城,民心所向!
沂州城门,缓缓洞开。
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血腥的厮杀。守将赵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身着洗得发白的旧甲,率领着同样士气低落的数百残兵,默默地列队于城门两侧。城头上,象征大宋的赤旗已被降下。
当武松和李逵的南路军兵临城下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赵康手中捧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沂州府库的钥匙和户籍鱼鳞册。
“武将军,李将军,”赵康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与一丝解脱,“沂州…弹尽粮绝,军无战心。城中百姓…苦苛捐杂税、豪强盘剥久矣。听闻惊雷军治下,有田可耕,有饭可食…末将无能,守不住这城防,只求…只求将军入城,善待这一城老,莫使生灵再遭涂炭…”他深深一揖,身后残兵亦随之拜倒。
武松翻身下马,扶起老将,看着那双浑浊却带着恳求的眼睛,郑重道:“赵将军深明大义,沂州百姓幸甚!惊雷军入城,只为护民!凡归顺者,皆为兄弟;凡田地,依《均田令》分发;凡冤屈,皆可申诉!”他的声音传遍城头内外。
短暂的沉寂后,城门内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声!无数百姓涌上街头,箪食壶浆或许没有,但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却洋溢着真切的期盼与泪水。沂州,这座京东南大门,以最平和却也最震撼的方式,宣告易主。民心,早已做出了选择。
“愿随将军!愿随军主!” 青州降卒的呼喝声,渐渐由忐忑变为坚定。
城外,云门山马场。
广阔的马场上,数千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在碧草蓝下奔腾。呼延灼抚摸着其中一匹神骏黑马的鬃毛,眼中满是激动与责任:“好马!好场!林兄,有此马场,假以时日,我惊雷军铁骑,必能纵横下,扫荡群丑!” 云门山这个京东最大的粮仓和马场,连同它沉淀的潜力,终于完整地落入了惊雷军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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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都督府,新初定!
巨大的京东东路舆图上,最后几处象征抵抗的红色标记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连绵的玄色——惊雷玄旗已覆盖全境!
厅堂内,捷报如雪片般飞来:
“报!登莱水师降,港口盐场悉数接收!”
“报!密州铁矿清理完毕,工坊墨矩先生已进驻!”
“报!沂州开城,赵康率众归降,南境已安!”
“报!云门山马场清点战马七千三百匹!”
……
陈默立于图前,手指缓缓抚过那片完整的玄色疆域,眼中并无太多狂喜,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锐利的锋芒。他身后,宿元景、公孙胜、墨离、以及刚刚从前线赶回的林冲、呼延灼、徐宁、武松、阮二等文武重臣肃然而立,人人脸上都带着大战初歇的疲惫与开创基业的豪情。
“诸位!”陈默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心底,带着一种定鼎乾坤的力量,“自今日起,京东东路千里山河,亿万生民,尽归我惊雷军治下!此非我陈默一人之功,乃是将士用命、先生谋断、百姓归心之果!更是高俅、蔡京之流倒行逆施,自掘坟墓之果!”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陡然转为肃杀:“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汴梁豺狼,绝不会坐视京东脱离其掌控!种帅被囚,便是信号!高俅丧心病狂,必会倾力反扑!下一步,其必引西军主力,或勾结北方异族,犯我疆界!”
“宿先生!”
“元景在!”
“即刻颁布《惊雷安民告谕》于各州府县乡!重申《均田令》、《工分制》、《护苗令》!废除一切前朝苛捐杂税!设立‘诉冤鼓’,凡有冤屈,无论士庶,皆可直达州府!我要这京东之地,政令清明,耕者有其田,工者得其值!”
“遵令!”宿元景眼中燃烧着重建新秩序的火焰,提笔疾书。
“公孙先生、墨矩先生!”
“在!”
“工坊立为‘工院’!墨矩先生任院正,墨离副之!集全境良匠,全力研发、量产火器、甲擘军械、农具!密州铁矿、淄州煤窑、莱州盐利,尽归工院调配!我要惊雷军之利刃,冠绝下!”
“领命!”墨矩与墨离相视一眼,眼中是技术改变世界的狂热。
“林冲、呼延灼、徐宁、武松、阮二!”
“末将在!”众将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整军!备武!以青州、济州、登州为三大屯兵要地,依托泰山、云门山、渤海险,构筑纵深防御!新兵招募、训练,一刻不得松懈!工院所出之新式火器,优先装备各部!我要这京东山河,固若金汤!成为埋葬一切来犯之敌的坟墓!”
“喏!”众将杀气冲。
陈默最后走到巨大的舆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汴梁的位置,声音如同惊雷,在厅堂内炸响:
“高俅想拿回京东?让他带着他的西军、他的走狗,放马过来!”
“惊雷军旗所立之处,便是新!”
“这京东东路,从今日起,姓‘惊雷’!这朗朗乾坤,从今日起,由我惊雷军——重铸!”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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