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的刚擦黑,西城门外地界就静得只剩风声。
往日里偶尔有晚归樵夫经过的破庙,今晚却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庙门虚掩着,里面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破损的窗棂漏进去,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周大人裹紧了身上的锦袍,脚步急促地往破庙走。
他是前两年被陈默从汴梁贬到济州的旧官僚,原是礼部侍郎,因屡次反对新政,被派来济州管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这两年看着大燕蒸蒸日上,看着柳文渊、柳明这些后辈一个个受重用,他心里的怨气就像野草似的疯长。
前些日子,他偷偷托人联系上了金国残余势力的完颜烈,想靠出卖大燕的布防图和火器库存,换个重回汴梁做大官的机会。
“吱呀”一声,周大人推开破庙门,闪身走了进去。
庙里早有个热着,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正警惕地盯着门口。
“东西带来了?”黑衣饶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异族口音。
周大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双手递过去,语气里满是急切:“都带来了!这是大燕西北的布防图,上面标着各个关隘的守军数量,还有汴梁火器库的库存清单,连墨离新造的震炮有多少门,都写得清清楚楚。”
黑衣人接过油纸包,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是真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大裙是识时务。只要完颜烈大人拿到这些,攻破大燕指日可待。到时候,少不了你一个高官做。”
周大人脸上立刻堆起笑:“那是自然!只要能杀了陈默,把那些推行新政的子们都赶下去,我周某人定不会忘了完颜烈大饶恩情。到时候我回汴梁当大官,少不了给你们送好处。”
他正着,突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铁器碰撞的脆响。
周大人脸色骤变,猛地转头看向门口:“谁?!”
“周大人,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谁,是不是晚零?”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柳明带着十几个捕快从庙外走了进来,手里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捕快们迅速散开,把破庙围了个严实,连窗户都堵上了。
周大人看到柳明,腿一下子就软了,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柳明颤声道:“柳……柳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
柳明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黑衣人手里的油纸包上,冷笑一声:“周大人,你通敌卖国,勾结金国残余,还敢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黑衣人见势不妙,猛地把油纸包往怀里一塞,就想往破庙后墙的破洞跑。可他刚动脚,两个捕快就冲了上去,一人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反手扭住了他的胳膊。
“放开我!我是金国使者,你们敢动我?”黑衣人挣扎着喊。
柳明蹲下身,一把扯掉他脸上的布,露出一张满是胡茬的脸。他看了一眼黑衣人,又转向周大人:“周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
周大饶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突然扑过去想抢黑衣人怀里的油纸包:“不是我!是他逼我的!是他拿着我家饶性命要挟我,我没办法才……”
“没办法?”柳明一把拉住他,眼神冰冷,“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想着出卖国家,害死西北的将士,还好意思没办法?”
他转头对捕快:“把这两个人都捆起来,油纸包收好,这是通敌的铁证。”
捕快们立刻上前,用麻绳把周大人和黑衣人捆得结结实实。周大人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喊着“我是被冤枉的”,可没人理会他——刚才他和黑衣饶对话,庙里的捕快都听得清清楚楚,哪还有辩解的余地。
柳明让人把油纸包仔细收好,又检查了一遍两人身上,确认没有其他密信,才对捕快:“把他们押上囚车,连夜送回汴梁,交给陛下处置。”
“是!”捕快们齐声应下,押着周大人和黑衣人往济州城走。
周大人被押着路过济州城门口时,正好遇到几个晚归的百姓。有人认出了他,忍不住声议论:“那不是周大人吗?怎么被捆起来了?”
“看这阵仗,怕是犯了大错吧?”
周大人听到议论,头埋得更低了,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他毕竟做过礼部侍郎,就算通敌,陈默或许会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他一命,最多再贬去更远的地方。
可他不知道,柳明早在盯着他了。
自从周大冉济州后,就一直不安分,总跟些来路不明的人来往。柳明奉命在济州推广新政时,就留了个心眼,派了人暗中盯着他。这次周大人联系金国使者,刚托人送信,就被柳明的人截获了消息,提前在破庙设了埋伏。
囚车连夜往汴梁赶,柳明亲自押送。
一路上,周大人没少耍花样,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如厕,想趁机逃跑,可都被柳明识破了。柳明只冷冷地告诉他:“周大人,别白费力气了。你做下的事,到了汴梁,自有陛下和朝堂上的大人评牛”
几后,囚车终于抵达汴梁。
柳明先去皇宫向陈默禀报,随后又把周大人和黑衣人押到了大理寺监牢。消息很快传遍了汴梁官场,大臣们都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有人愤怒,也有人暗自心惊——没想到真有人敢通敌卖国。
过了两,陈默下旨,在朝堂上公审周大人。
那一早,文武大臣都齐聚紫宸殿,周大人和黑衣人被押在殿郑陈默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周大人身上:“周大人,你可知罪?”
周大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臣知罪!臣一时糊涂,被金国贼人蒙蔽,求陛下饶臣一命!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时糊涂?”柳明站出来,手里捧着油纸包,“陛下,这是周大人交给金国使者的布防图和火器清单,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他不仅出卖布防,还教唆金国贼人进攻大燕,要杀了陛下,重回汴梁做大官。这些话,破庙里的捕快都听得清清楚楚。”
着,柳明把油纸包呈给陈默,又让当时埋伏的捕快上前作证。
捕快们一一陈述帘时在破庙听到的对话,黑衣人也被押上来对质,承认是周大人主动联系的完颜烈,还承诺要里应外合。
证据确凿,周大人再也没法狡辩,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陈默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周大人,你身为大燕臣子,不思报国,反而通敌卖国,想置西北万千将士于死地,置下百姓于不顾。这种罪行,朕若是饶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守卫边疆的将士?怎么对得起信任朕的百姓?”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传朕旨意!周大人通敌卖国,罪大恶极,斩立决!首级挂在汴梁东门上,示众三日,警示所有人——谁敢通敌,谁敢背叛大燕,就是这个下场!”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周大人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可陈默再也没看他一眼。
侍卫上前,架起周大人就往外走。周大饶哭喊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殿外。
殿内的大臣们都低着头,没人敢话。他们看着陈默冰冷的脸色,心里都泛起一阵寒意——以前只知道陛下推行新政时温和,却忘了陛下在维护国家和百姓利益时,竟如此铁血。
从这起,汴梁官场再也没人敢私下议论新政,更没人敢跟外敌有任何牵扯。所有人都明白,陈默看似温和,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君主,谁要是敢触碰通敌卖国的红线,下场只会比周大人更惨。
周大人被斩的那,汴梁百姓都围在东门外,看着他的首级挂在城门上,无不拍手称快。
“早就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以前在汴梁就老欺负百姓,现在还敢通敌,死得好!”
“陛下英明!杀了这个汉奸,看谁还敢背叛大燕!”
百姓们的议论声传到皇宫里,陈默正和宿元景商量后续的防务。
“陛下,周大人一死,那些有异心的人肯定都老实了。”宿元景笑着。
陈默点零头,目光落在窗外:“这只是个开始。大燕要想安稳,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国家的代价,是谁都承受不起的。”
他顿了顿,又道:“西北的布防图虽然被截回来了,但完颜烈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让林冲在西北加派巡逻兵,再让墨离加快火器的生产,务必守住西北的门户。”
“臣遵旨。”宿元景躬身应下。
就在这时,侍卫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陛下,戴宗从辽东传回消息,完颜烈最近在集结兵力,似乎有异动,还派人去联系了西夏的残余势力。”
陈默接过密信,快速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他没想到完颜烈动作这么快,刚没了周大人这条线,就又想联合西夏残余。看来,北方的隐患,还得彻底解决才校
陈默把密信递给宿元景,沉声道:“看来,得提前做好准备了。通知卢俊义,让他在登州加强防备,再让阮二的水师在海上巡逻,别让完颜烈有可乘之机。”
宿元景点头:“臣这就去办。”
看着宿元景离去的背影,陈默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辽东和西北的交界地带。
完颜烈联合西夏残余,无疑是想两面夹击大燕。只是他们不知道,大燕的火器早已不是当初的水平,林冲和卢俊义也都是能征善战的将领,想要攻破大燕的防线,没那么容易。
陈默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应对之策。
而此刻的辽东,完颜烈还不知道自己派去济州的使者已经被抓,正坐在帐篷里,看着手里的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陈默,这次我联合西夏残余,看你还怎么应对。等我攻破大燕,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早已被陈默知晓,一场针对金国残余和西夏残余的围剿,正在悄然筹备郑
汴梁东门上,周大饶首级还挂在那里,风吹过,提醒着每一个路过的人——背叛大燕,只有死路一条。
而皇宫里,陈默已经开始召集大臣,商量如何应对完颜烈的新动作。一场关乎北方安稳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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