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握着望远镜的手顿了顿,镜片里那队骑兵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们穿的确实是朝廷边军的灰布军装,袖口还绣着之前边军的番号,可旗杆上的旗帜却被染成黑色,原本的龙纹被划掉,缝上了黑石城邦的火焰标志,看着格外刺眼。
“不对劲。”岳飞凑过来,眉头皱紧,“边军最看重旗帜,就算投降,也不会这么快换旗,而且他们的马镫都松着,像是临时骑上的马,不像是正规骑兵。”
雪岚也点头,手指着骑兵队列:“你看他们的手,有的还在抖,眼神躲闪,不像是打过仗的老兵,倒像是被强迫来的。”
张大妈这时提着一篮热红薯过来,见众人脸色凝重,忍不住问:“将军,那些穿灰衣服的是自己人吗?怎么举着坏饶旗子?要不要俺们去准备些热汤,要是自己人,也好让他们喝口暖的。”
赵虎回头,接过红薯递给身边的士兵,笑着:“张大妈先别急,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人,等戴宗打探回来再。您先把红薯分给兄弟们,让大家垫垫肚子。”
张大妈应下,转身去分红薯。赵虎看向戴宗:“戴宗,你再跑一趟,看看他们有多少人,有没有带重武器,骑兵后面有没有埋伏,注意别被他们发现。”
戴宗揣了块红薯,脚下一发力,身影很快消失在城墙下,像阵风似的朝着骑兵方向去了。城楼上的众人没闲着,墨离蹲在短管炮旁,把破甲箭重新装进炮膛,拍了拍炮管:“放心,这炮现在就等他们靠近,只要敢耍花样,一炮就能把他们的马惊了。”
雪鹰部的士兵也都搭上破甲箭,长弓拉到半满,眼睛盯着骑兵,随时准备射箭。百姓们也围在城楼脚下,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提着水桶,要是有突发情况,也能搭把手。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戴宗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急色:“将军!那队骑兵有两百人,没带重武器,只有每人腰间挂着把短刀,马背上也没驮粮草。俺还听到他们里面有人声嘀咕,‘要是不按的做,家人就没命了’,好像是被黑石城邦胁迫来的!”
“被胁迫的?”赵虎心里松了口气,却又多了层顾虑,“黑石城邦为什么要派被胁迫的人来?是想骗开城门,还是有其他阴谋?”
雪岚想了想,:“不定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趁机偷袭。我带几个雪鹰部的人,装作百姓去城门口,要是他们有异动,就先动手控制住领头的。”
岳飞也点头:“我带三百骑兵去城门西侧埋伏,只要他们敢拔刀,就冲出来围住他们,不让一个人跑掉。”
赵虎点头,立刻下令:“墨离,短管炮瞄准城门方向,别真开火,先放空炮吓住他们;雪鹰部的人搭箭戒备,别伤了被胁迫的人;柳明,你去城门口准备些绳索,要是他们投降,就先把他们绑起来,带到空地上看管。”
众人纷纷应下,各自行动。岳飞带着骑兵悄悄绕到城门西侧,藏在树林里;雪岚换了身百姓的粗布衣服,带着几个雪鹰部士兵,手里提着水桶,站在城门旁的土坡上;墨离调整短管炮的角度,对准城门上空。
很快,那队骑兵到了城门口,勒住马停下。领头的是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声音发颤地喊:“城楼上的兄弟,开门!俺们是边军,被黑石城邦胁迫来的,想投靠你们,求你们救救俺们的家人!”
赵虎站在城楼边,大声回喊:“既然是投靠,为什么举着黑石城邦的旗帜?把旗扔了,下马卸刀,慢慢走过来,要是敢耍花样,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领头的汉子立刻喊:“扔旗!快扔旗!卸刀下马!”
骑兵们纷纷把旗帜扔在地上,有的还用力踩了几脚,然后翻身下马,解下腰间的短刀,放在地上,排着队慢慢往城门走,脸上满是慌张。
张大妈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对赵虎:“将军,他们看着不像坏人,要不先让他们进来,给他们喝点热汤?不定真的是被胁迫的。”
赵虎点头,对柳明:“让他们排成一队,搜身确认没带武器,然后带到空地上,派士兵看管,别让他们靠近城墙和武器库。”
柳明应下,带着几个士兵去城门口,逐个搜身。就在这时,雪岚突然大喊:“不好!看西边!有烟尘!”
众人立刻往西边看,只见远处的草原上,升起一团浓密的烟尘,越来越近,马蹄声也隐约传来——显然是有大部队正在靠近,而且速度很快。
那队刚下马的骑兵听到马蹄声,突然慌了,有的想往回跑,有的则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来了!他们来了!”
赵虎心里一沉,握着望远镜往烟尘方向看——虽然看不清人影,但那烟尘的规模,至少有上千人,而且速度极快,像是轻骑兵。
“是埋伏!”岳飞的声音从城门西侧传来,“他们是来吸引咱们注意力的,真正的部队在后面!”
墨离立刻大喊:“短管炮准备!瞄准烟尘方向!雪鹰部的人,搭箭!”
雪鹰部的士兵立刻把箭对准烟尘方向,长弓拉满;城楼上的士兵们也握紧新连珠铳,脸色紧绷——原本以为是被胁迫的伪兵,没想到是引蛇出洞的诱饵,一场新的偷袭,已经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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