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次郎,家住长崎港外的渔村,以前靠打渔为生,自从倭寇占了长崎,渔船被抢,父亲也被抓去铜矿场干活,再也没回来。
今还没亮,村里的佐藤大叔就挨家挨户喊:“大燕的通商口岸开张了!能买丝绸茶叶,还能换东西!”我娘赶紧翻出家里攒的半筐干海带,又从箱底摸出父亲留下的贝壳手串,拉着我就往港口跑。
还没到码头,就听见热闹的人声,远远望去,岸边的空地上立起了一排新房子,门头都挂着红绸,风一吹,红绸飘得像海上的浪。大燕的士兵穿着整齐的盔甲,站在道路两旁,脸上带着笑,不像以前的倭寇那样凶神恶煞,看到我们,还会点头打招呼。
“娘,你看!”我指着那些红绸包裹的商铺,心里又好奇又忐忑。以前听村里老人,大燕的丝绸比樱花还软,茶叶比山泉水还香,可我们以前连饭都吃不饱,根本不敢想能见到这些东西。
码头边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有穿着绸缎衣服的大燕商人,也有和我们一样穿着粗麻布的倭国百姓。大燕的商人们站在商铺门口,掀开盖布,五颜六色的丝绸、装着茶叶的竹筐、白得发亮的瓷器,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这布真好看……”娘盯着一匹粉色的丝绸,眼睛都看直了。我知道,娘一直想给我做件新衣服,以前只能穿打补丁的麻布,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这位大娘,看看丝绸?”商铺里的大燕老板笑着打招呼,话的语气很温和,还比划出“五”的手势,“一尺五个铜板,不贵的。”
娘从怀里掏出攒了好久的铜板,心翼翼地数了二十个,想换四尺丝绸。老板看了看娘手里的贝壳手串,眼睛亮了:“大娘,这手串真好看,能不能用它抵十个铜板?我女儿肯定喜欢。”
娘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老板接过手串,又多给了一尺丝绸,笑着:“送您一尺,做件合身的衣服。”娘捧着丝绸,手都在抖,眼眶红红的,嘴里不停着“谢谢”。
我抱着干海带,想换点茶叶。之前听大燕的士兵,茶叶泡水喝能提神,娘最近总失眠,我想给她试试。走到一家茶叶庄,老板正用锅炒着什么,香气飘得老远,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朋友,想要茶叶?”老板蹲下来,笑着问我。我点点头,把怀里的干海带递过去:“这个,能换多少?”
老板拿起几根海带闻了闻,:“这海带很干,能换二两新茶。”他用油纸包了二两茶叶,递给我,还教我:“用热水泡,一次放一点点就行,能泡好多遍。”
我紧紧攥着茶叶包,心里暖暖的。以前遇到倭寇,别换东西,不被抢就不错了,可大燕的商人不仅不欺负我们,还这么和善。
广场上越来越热闹,更多的倭国百姓赶来,有的提着鱼干,有的拿着手工陶器,在广场上摆起了摊。大燕的商人们也不嫌弃,拿着丝绸、瓷器和他们交换,虽然语言不通,可比划着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偶尔闹点误会,大家也会哈哈大笑。
我看到佐藤大叔用一筐鱼干,换了一个白瓷碗,碗上画着好看的花纹,他捧着碗,像捧着宝贝一样,逢人就:“这碗比咱们的陶碗结实多了,还好看!”
村里的千代婆婆,用自己织的麻布,换了一罐茶叶,她拉着我:“二次郎,等回去,婆婆泡给你喝,让你娘也尝尝鲜。”
我娘已经和几个妇人凑在一起,看大燕的妇人教她们织丝绸。大燕的妇人手里拿着丝线,手指灵活地穿梭,不一会儿就织出了一块带着花纹的丝绸,娘看得眼睛都不眨,嘴里不停问:“这个怎么织?能不能教我们?”
“当然能!”大燕的妇人笑着点头,耐心地手把手教她们,还:“等你们学会了,织出丝绸,也能来这里卖,能换好多铜板。”
太阳升到头顶时,我和娘已经换了不少东西:一匹丝绸、二两茶叶,还有一个的瓷杯。娘还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递给我一个:“快吃,大燕的馒头真好吃,比咱们的糙米饭香。”
我咬了一口馒头,松软香甜,眼泪差点掉下来。以前倭寇在的时候,我们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馒头,能换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广场上,大燕的士兵和倭国的百姓坐在一起聊,有的士兵还教孩子们吹口哨,孩子们笑得格外开心。远处的海面上,大燕的商船一艘接一艘地靠岸,船上装满了货物,船员们和码头上的人互相打招呼,像一家人一样。
我看着那些挂着红绸的商铺,看着互相交换货物的人们,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大燕士兵,心里突然明白,大燕的士兵不是来欺负我们的,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娘拉着我的手,笑着:“等以后,咱们多种点海带,多晒点鱼干,也来这里摆摊,换更多的丝绸和茶叶,再给你做件新衣服,好不好?”
“好!”我用力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我还想跟着大燕的工匠学手艺,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造出好看的瓷器,卖出好价钱。
夕阳西下时,我和娘提着换来的东西,开开心心地往家走。码头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和海面上商船的灯火交相辉映,红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
我回头望了一眼热闹的通商口岸,心里悄悄想:以后再也不用怕倭寇了,有大燕的士兵保护我们,有这么热闹的集市,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走到村口时,我看到远处的山脚下,大燕的工匠们正在建造新的房子,听以后会有更多的大燕百姓来这里定居,还会教我们种更好的庄稼,造更好的船。
我握紧手里的茶叶包,快步跟在娘身后。我知道,从今起,我们的生活就要不一样了,就像那挂在商铺门口的红绸,红红火火,充满了希望。而这片曾经被倭寇骚扰的海域,也会因为这个通商口岸,变得越来越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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