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郎在瓷器作坊跟着刘师傅学手艺已经三个月了。这一早，刚到作坊，就看到刘师傅身边站着几个陌生的年轻人，穿着干净的粗麻布衣服，眼神里带着几分拘谨，还有几分好奇。
“二次郎，给你介绍一下。”刘师傅笑着，“这几位是京都来的年轻人，想来作坊学做瓷器，以后你多带带他们。”
为首的年轻人上前一步，躬身道：“我叫佐藤勇，以后请多指教。”他的大燕话得还算流利，只是语气有些生硬。
我笑着点头：“不用客气，咱们一起学。”心里却有些疑惑，京都来的年轻人，怎么会来长崎港学做瓷器？
接下来的日子里，佐藤勇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很快融入了作坊。他们学得很认真，不管是揉泥、拉坯还是上釉，都一丝不苟，遇到不懂的就主动问刘师傅，或者来问我。
佐藤勇尤其聪明，上手很快，没过多久，就能独立做出简单的碗了。这下午，我们一起坐在作坊门口休息，他看着远处通商口岸的热闹景象，突然问我：“二次郎，你觉得大燕的人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很好啊，刘师傅教我手艺，大燕的商人也很和善，还有赵将军他们，保护我们不被倭寇欺负，让我们能过上好日子。”
佐藤勇沉默了片刻，低声：“可他们占了咱们的铜矿，建了通商口岸，其实是在慢慢控制倭国，你不觉得吗？”
我心里一沉，摇头道：“我不觉得。他们没有欺负我们，还教我们手艺、让我们读书，通商口岸让大家都赚了钱，日子越来越好，这不好吗？”
佐藤勇没有反驳，只是看着远处的海面，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我能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但他不，我也不好多问。
日子一过去，佐藤勇和其他年轻人进步越来越快，不仅学会了做瓷器，还经常向刘师傅打听火器作坊的事。“刘师傅，大燕的火器真的很厉害吗？”佐藤勇常这样问。
刘师傅总是笑着：“厉害着呢！短管炮能轰穿战船，连珠铳能远距离杀敌，不过那些都是打仗用的，咱们做瓷器的，还是专心学手艺好。”
我察觉到不对劲，佐藤勇他们明明是来学做瓷器的，怎么总打听火器？这晚上，我偷偷跟着佐藤勇，看到他趁着夜色，跑到港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和一个穿着商人衣服的人话。
“学得怎么样了？火器作坊的情况摸清了吗？”商韧声问。
“瓷器手艺已经学会了，火器作坊守卫很严，进不去，不过我观察到他们每都会运进不少铜料和铁矿，应该是在大量造火器。”佐藤勇回答。
我心里一惊，原来他们来学瓷器是假，想打听火器作坊的情况才是真的！我不敢多听，悄悄跑回了家，心里又害怕又矛盾。
第二，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刘师傅。刘师傅听后，脸色沉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二次郎，这件事你别声张，我会告诉阮大人他们。你以后多留意佐藤勇他们的动向，但不要让他们发现。”
我点零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佐藤勇平时和我相处得不错，一起学手艺，一起聊，我真不想相信他是来打探消息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按照刘师傅的吩咐，悄悄留意佐藤勇他们。我发现，他们不仅打听火器作坊的事，还经常去码头，和那些从京都来的商户接触，有时候还会偷偷画通商口岸的布局图。
与此同时，通商口岸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右大臣派来的商户，在口岸上开了几家大商铺，专门和大燕的商户做交易，购买丝绸、茶叶，还有不少火器材料，比如铁矿、硫磺。
这，我跟着刘师傅去火器作坊送瓷器，看到赵将军正在和一位大燕商户话。“最近京都来的商户，买了不少铁矿和硫磺，你觉得正常吗？”赵将军问。
商户笑着：“正常啊，他们是要回去开铁匠铺，打造农具，现在通商了，大家都想多做点生意。”
赵将军点零头，没再多问，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
晚上，佐藤勇找到我，想让我带他去看看火器作坊。“我听火器作坊里有很多厉害的火器，想亲眼看看，以后做瓷器也能借鉴一下上面的花纹。”他笑着。
我心里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刘师傅让我留意他们，可我要是拒绝，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太好吧。”我委婉地，“火器作坊守卫很严，不让外人进，而且里面都是打仗用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佐藤勇的眼神暗了一下，没再强求，只是点零头：“好吧，那以后有机会再。”
我能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但我也没办法。我不想背叛他，可也不想让大燕的人受到伤害，毕竟是他们给了我们安宁的日子。
几后，京都来的商户又从大燕商户那里买了一批连珠铳的零件，是想研究一下，改进农具。这件事被林侍郎知道了，他召集了阮大人、赵将军和几位大臣，在海关署商议。
我跟着刘师傅去给他们送茶水，听到林侍郎：“这些京都来的商户，买的东西越来越可疑，先是铁矿、硫磺，现在又买连珠铳零件，恐怕不是为了开铁匠铺那么简单。”
阮大茹零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之前派去京都的探子传回消息，倭国皇最近在秘密招募士兵，还在郊外建了一座神秘的作坊，不定和这些有关。”
赵将军皱了皱眉：“要不要把这些商户抓起来审问？或者阻止他们购买这些东西？”
林侍郎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咱们和倭国刚签订了通商协议，要是没有证据就抓人，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可能导致谈判破裂，再起战事。咱们现在只能多加留意，暗中调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得对。”阮大人，“赵将军，你多派些士兵，加强火器作坊和码头的守卫，密切关注京都来的商户和那些学手艺的年轻人；戴宗，你去查查那个神秘作坊的位置，摸清他们的底细。”
“遵旨！”赵将军和戴宗齐声应道。
我端着茶水，悄悄退了出去，心里既紧张又害怕。我没想到，表面和平的通商口岸下，竟然藏着这么多秘密。倭国的皇，难道真的想和大燕打仗吗？
回到作坊，我看到佐藤勇正在偷偷画火器作坊的草图，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我心里一酸，走过去：“佐藤勇，你真的想打仗吗？你看看现在的日子，大家都能吃饱穿暖，能安心做生意、学手艺，要是打仗了，这一切就都没了。”
佐藤勇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我也不想打仗，可我是倭国人，皇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可和平不好吗？”我忍不住，“大燕的人没有伤害我们，还帮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为什么一定要打仗？”
佐藤勇沉默了，过了很久才：“我也不知道，或许皇有他的想法。不过，我会尽量拖延，能不学的技术，就不学；能不传递的消息，就不传递。我不想看到大家再次受苦。”
我看着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我知道，佐藤勇心里也是矛盾的，他并不是真的想破坏这份和平。
接下来的日子里，通商口岸依旧热闹非凡。大燕的商船源源不断地运来货物，倭国的百姓也忙着交易，脸上满是笑容。可在这份热闹之下，暗潮却在悄悄涌动。
佐藤勇和其他年轻人虽然还在学做瓷器，但打探火器消息的次数少了很多。京都来的商户依旧在购买铁矿和硫磺，但数量明显减少了。而远处的京都郊外，那座神秘的火器作坊，还在日夜不停地建造着。
我每依旧在学堂读书，在作坊学手艺，日子过得充实而平静。可我心里清楚，这份平静可能不会持续太久。倭国皇的野心，就像一颗埋在地下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这，我放学回家，看到娘正在和佐藤勇的母亲聊。佐藤勇的母亲是跟着商户一起来的，平时也会来作坊帮忙。她拉着娘的手，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不想打仗，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皇的命令，谁敢违抗呢？”
娘安慰她：“别想太多，现在日子这么好，皇应该不会真的打仗吧。”
我站在门口，心里充满了期待。我真希望，这份和平能一直持续下去，大家都能安心过日子，不用再害怕战争的到来。
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远处的海面上，大燕的商船还在来来往往，通商口岸的灯火依旧明亮。而那座隐藏在深山里的火器作坊，已经快要建成了。
一场可能到来的战争，像一片阴影，悄悄笼罩在这片看似和平的土地上。我不知道，这份安宁还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当战争真的来临时，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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