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月华如练，泼洒在京都别院的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细碎的光影。庭院深处静极，唯有晚风拂过青竹，卷着细碎的叶响漫开，裹挟着几分清冽的凉意，却又因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添了些许微妙的暖意，打破了夜的沉寂。
林夜立在廊下，身侧便是薛凤凰。他本是望着边流转的云影，思绪还沉在修行精进的漫漫长路里，无意间侧过眼，目光落在身侧人身上时，却骤然定住，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几分，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悸动，久久难以平息。
月色温柔，尽数覆在薛凤荒身上，将她冷艳绝俗的容颜衬得愈发清绝。墨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被晚风拂起，贴在白皙如玉的颈侧，泛着细腻的光泽；眉眼如画，睫羽纤长，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平日里锐利清冷的眼眸，此刻浸在月华里，褪去了大半凛冽锋芒，添了些许朦胧柔和，似盛着漫星光，又似裹着一汪清潭，望一眼便让人失神；唇瓣色泽淡粉，唇角微抿时带着几分然的疏离，却更衬得面容精致，气质矜贵出尘，宛如九之上降临人间的仙子，自带不染尘俗的风华，又藏着独属于至尊强者的凌厉气场，两种特质交织，愈发惊艳夺目，动人心魄。
这般模样，当真是配得上“惊鸿绝色”四字，世间再难寻得第二人。林夜看得失神，喉结不自觉轻轻滚动了一下，心底的悸动愈发浓烈，原本沉静的心湖翻涌不休，那些藏在心底许久的惊艳与心动，此刻再也按捺不住，顺着喉咙溢出，化作一句带着几分喑哑、满是真诚的夸赞，脱口而出：“薛凤凰，你好美啊……我……”
话刚出口，林夜便猛地回神，后半句藏在心底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不下去。他望着薛凤凰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感受着她周身萦绕的清冷气息，再想起她至尊后期巅峰的强悍实力，想起她素来冷心冷性、不怒自威的模样，心底的悸动骤然被几分敬畏与胆怯压下，莫名生出些许局促与慌乱。
他本是想借着月色，坦诚心底更深的心意，想“我满心都是你”，想“你的模样，让我愈发坚定想娶你的决心”，可话到嘴边，对上薛凤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所有直白的情愫都瞬间收敛，只剩满心的无措，连眼神都下意识闪躲了一下，不敢再这般直白地凝望她，生怕自己这番唐突的流露会惹她不快，怕她觉得自己孟浪冒犯，更怕她用此前那般尖锐的语气斥责自己。
薛凤凰早已敏锐察觉到他的异样，从他失神凝望的瞬间，到他脱口夸赞的悸动，再到他欲言又止的局促，尽数落在眼底。她微微挑眉，侧过身，直面林夜，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探究，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弧，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戏谑，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柔和，缓缓开口问道：“咋了这是？话只一半，吞吞吐吐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清冽动听，像是山涧的清泉，落在林夜耳中，却让他愈发紧张，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身侧的衣摆，指节微微泛白，耳尖也悄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意，连脸颊都隐隐发烫。他连忙摆了摆手，语气慌乱又拘谨，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带着明显的怯懦：“没、没什么，没敢想什么……不敢，我不敢……”
“不敢？”薛凤凰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往前微微凑近半步，周身的清冷气息愈发清晰，带着几分刻意的压迫感，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甚，缓缓追问，“怕我什么？怕我骂你唐突，还是怕我对你动手？”
近距离望着薛凤荒绝色容颜，感受着她身上的气场，林夜的心跳愈发急促，连呼吸都乱了几分，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声音愈发低微，却带着十足的诚恳，讷讷地回应：“都、都怕……我怕我错话惹你生气，怕你觉得我冒犯了你，毕竟你这么厉害，实力远超于我，我、我不敢造次，更不敢随便乱话……”
他着，心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明明满心都是对薛凤荒心动与珍视，明明每次望着她的容颜，都忍不住想袒露心底的情衷，可每次面对她时，总是会下意识心生敬畏。她太强了，冷艳又凌厉，自带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而自己如今不过是鬼仙后期巅峰，与她相差甚远，这份实力上的差距，再加上她冷性的性子，让他始终带着几分怯懦，既渴望靠近，又怕触碰到她的底线，连一句完整的心意都不敢直白诉，只能将满心的情衷藏在心底，化作这般笨拙又拘谨的怯语。
薛凤凰将他这番模样尽收眼底，看着他低头时泛红的耳尖，听着他语气里的无措与诚恳，心底莫名掠过一丝柔软，周身的清冷气息悄然缓和了几分，眼底的戏谑渐渐褪去，多了些无奈又纵容的意味。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许多，不再带着调侃，反而多了些温和：“不过是句实话，有什么好怕的？我还能真因为你夸我一句，便对你动手不成？”
林夜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回应。他望着薛凤凰眼底的柔和，心头微动，心底的怯懦渐渐消散了些许，可依旧带着几分拘谨，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还是没能将心底的情衷全盘托出，只讷讷地了一句：“我、我就是怕惹你不快……你太美了，我、我一时没忍住……”
月光依旧温柔，青竹轻响不绝，庭院里的氛围愈发微妙。林夜望着薛凤荒容颜，满心的情衷藏在眼底，却因胆怯迟迟不敢诉，只能化作笨拙的怯语；薛凤凰望着他的拘谨模样，眼底藏着几分柔和，知晓他心底的悸动，却没有戳破，只静静立着，任由月色将两饶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藏着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与情愫，在夜色里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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