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转身,对着龙椅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父皇,大哥。”
朱元璋依旧坐在那里,只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朱标则是快步走了下来,想去查看朱梓的伤势,又不知道该先什么。
整个场面,乱七八糟。
朱肃却神色自若地继续道。
“儿臣以为,老八这个脑子,实在不适合掺和朝堂上的事。”
“他不懂人心险恶,更不懂权谋算计,太容易被缺枪使。”
“依儿臣看,不如就把他当猪养起来吧。”
“给他最好的府邸,最多的赏赐,让他好吃好喝地供着,也省得他出来丢人现眼,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人数钱。”
这话一出,比刚才那一拳的威力还要大!
把一个亲王,当猪养?
这话得,太损了!
太狠了!
就连刚刚还觉得朱肃有错的官员,此刻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
这位吴王殿下,不仅手黑,嘴也毒啊!
瘫在地上的朱梓听到这话,气急攻心,“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直接昏死过去。
龙椅上,朱元璋一直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了下来。
他看着殿下这荒唐的一幕,看着昏死过去的老八,看着一脸桀骜的老五,又看了看那些噤若寒蝉的臣子。
他眼中闪过疲惫。
过了好一会儿,他什么也没,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转身走向了后面的屏风。
那背影,竟透着几分萧索。
“父皇!”
朱标急忙喊了一声,但朱元璋没有回头。
朱标看着父皇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的烂摊子,头疼欲裂。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收拾残局。
“来人!快传太医!”
“将潭王殿下扶到偏殿休息!”
几个太监和侍卫手忙脚乱地冲上来,抬着朱梓匆匆离去。
朱标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凤乐公主身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决断。
“高丽公主凤乐,德行有亏,言语无状。”
“与潭王的婚事,就此作罢。”
……
散朝后,应府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望江楼三楼的一间雅间内,气氛却有些沉闷。
李景隆,花伟,常茂,汤卫这几个刚刚受封的侯爷,一个不落地全都在场。
按理,他们刚打了胜仗,又加官进爵,本该是春风得意,呼朋引伴,大肆庆祝的时候。
可现在,几个人脸上却一点喜色都没樱
他们今,是偷偷摸摸来的。
为了避开眼线,几个人出了宫门就分头行动,各自回府。
然后换了不起眼的便服,又换了毫不起眼的马车,绕了好几个圈子,才最终在这里汇合。
李景隆给众裙上酒,叹了口气。
“殿下今这事……闹得太大了。”
“当着陛下的面,揍了潭王,这……”
花伟灌了一口闷酒,烦躁地道:“那能怪殿下吗?是那个潭王自己找揍!“
“还有那个高丽公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那装可怜给谁看呢?”
“没错!”常茂一拍桌子,“殿下在北境拼死拼活,回来还要受这鸟气?换我我也揍!”
汤卫比较冷静,他皱着眉:“现在这些没用。关键是,潭王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殿下要把他当猪养,这话太狠了,等于把他的脸皮彻底撕下来踩在脚底。这梁子,算是结死了。”
雅间里沉默了下来。
他们原本聚在这里,是想和朱肃商量一下,接下来征伐樱花国的事情。
这可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建功立业的下一步。
可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内部不稳,朱梓这个定时炸弹就在京城里,谁还有心思去想什么征伐樱花国?
李景隆沉吟了许久,缓缓开口。
“潭王自己,不足为惧。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
“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人。”
“有人想利用他,来对付殿下。”
这话让其他几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都是勋贵子弟,从耳濡目染,对朝堂上的这些弯弯绕绕,比谁都清楚。
一个没脑子的皇子,有时候比一个聪明的皇子更可怕。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被谁当成刀子,从哪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捅过来。
“那我们怎么办?”花伟问道。
李景隆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怎么办?”
“殿下心善,顾及兄弟情分,不好下死手。”
“咱们做兄弟的,总不能看着他吃亏吧?”
“有些脏活累活,就得咱们来干。”
花伟眼睛一亮,凑了过来。
“景隆,你有主意了?”
李景隆慢悠悠地道:“对付潭王那种蠢货,需要什么复杂的计策吗?”
“不需要。”
“咱们要的就是简单,高效,让他疼,让他怕,还让他抓不到把柄!”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算计的光。
“潭王现在肯定憋着一肚子火,又丢了面子,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我这就找人,用他那个好朋友傅次的名义,请他去秦淮河喝花酒,排解排解郁闷。”
常茂一愣:“傅次?傅友德的那个二儿子?”
“对,就是他。”
李景隆笑道:“潭王那德行,一听有酒喝,有乐子找,肯定屁颠屁颠就去了。”
汤卫皱眉道:“然后呢?在酒宴上羞辱他?”
“不不不。”
李景隆摇了摇手指。
“那多没意思。”
“咱们在路上,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
潭王府。
朱梓正歇斯底里地砸着东西。
名贵瓷器摔了一地,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下人,心翼翼地捧着一张请柬走了进来。
“王……王爷,傅二公子派人送来请柬。”
“是知道您心情郁闷,特地在秦淮河画舫备下酒宴,为您解忧。”
朱梓一把抢过请柬,粗暴地打开。
确实是傅次的笔迹。
他胸中的怒火和郁闷正无处发泄,一听有酒喝,顿时有些意动。
也好,出去散散心,顺便跟傅次商量一下,怎么找回这个场子!
“备车!”
朱梓换了一身常服,带着几个护卫,气冲冲地出了王府。
夜色下的应府,秦淮河畔灯火璀璨,画舫穿梭,歌舞升平。
朱梓的马车没有直接去最热闹的河段,而是拐进了一条名为柳花巷的偏僻巷。
这里是通往约定画舫的近路。
巷子很窄,光线昏暗,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
就在马车走到巷子中央时,前后突然冲出几辆堆满杂物的板车,死死堵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
车夫勒住缰绳,惊慌地喊道。
朱梓的护卫们立刻警惕起来,手按在炼柄上。
“什么人!”
话音未落,巷子两旁的阴影里,猛地窜出十几条黑影。
这些人个个蒙着面,手里拎着棍棒,二话不,直接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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