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市的警方对此很重视,不仅走访了那个侍应生的社会关系,还在其家里进行布控。
而酒店方也就是姚家,为证明这事与他们没有关联,积极配合警方,监控视频任意查看,还将当在会场的工作人员名单和资料都调取出来。
结果真抓到了一个内鬼,是宴会部的经理,姓蔡。
姚家在南淇岛投资的酒店是半年前建成,正式营业才两个月,很多基层员工要么是在岛上招聘的,要么是从旅游学校里签约来的实习生。
满打满算,他们的工作时间不到四个月,前期无客人入住,不是在打扫卫生开荒,就是开各种会议培训。
那个侍应生也算是开业元老,但酒店工资很低,扣完五险一金到手2800元。
实习生更加便宜,无金无险2500元。
而酒店的管理层一部分是外聘,一部分是从同品牌酒店抽调过来的。
据蔡经理交待,他网赌欠了很多钱,所以才自请从陆地调到岛上,因为按照酒店的惯例,开荒会升职,而且驻岛有交通补贴。
开业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南淇岛文旅开发的庆功会预定在酒店最大的1号宴会厅。
也就是差不多的时间,有人找到了蔡经理,不仅可以帮他解决催收的麻烦,还能给他三十万。
虽然心动,可蔡经理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老油条,要求面谈。
那时候还是五月份,来人戴着口罩鸭舌帽遮掩面部,但打钱很爽快。
对方拿出照片和药给蔡经理,指名道姓了霍应星的名字。
梁暮听到这里,奇怪道:“那最后怎么变成了你?”
“因为他和靖聪提前离场,想去海滩放烟花。”霍应忱语气讥诮,“当我们穿着同款式的西服,送岛上酿酒的实习生认错人了。”
“认错?”
“嗯,事情就是这样,那个实习生只是听领导的吩咐。”
梁暮听到这个乌龙的原因,先是感到错愕,随即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又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低头想掩饰这不合时夷笑。
实在是太戏剧化了。
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竟然败在了送酒实习生的失误上。
所以他是替霍应星挡劫了。
霍应忱的目光越过身前的女孩,落在远处空无一物的墙壁上,眼神显得幽深难测。
那晚的混乱与荒唐,在此刻又被勾起。
他还记得自己失控的亲吻辗转在梁暮的颈侧脸颊,心迷意乱,还咬了对方的手。
没有温情,更像掠夺。
那种被药物催生出来的疯狂渴望,忽然又回到心头,他不禁皱眉,想要清空脑子里翻涌的情绪。
但人越是不去想,越能更清晰地想起。
触碰,舔舐,然后……
是疼痛。
尖锐的疼痛让人恢复一分清醒,出自她的手,来自他的脸。
梁暮的指甲陷在他脸上的皮肤,那几道月牙状的痕迹,让他在随后的几里,不得不顶着所有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坦然自若地处理工作。
伤口结痂脱落,过程缓慢而磨人。
直到现在,那个位置还有微的凹陷。
而始作俑者就站在他面前,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睁大眼睛。
仿佛在怎么了。
霍应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胸腔里充斥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对幕后黑手的愤怒,有对那晚自己失控的厌弃,更有一丝……
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眼前这个受害者兼肇事者的异样感觉。
“霍先生,我脸上是有花吗?”梁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霍应忱从容以对:“没樱”
“那后面呢?蔡经理背后的人供出来陈家?”
“目前只是查出了,这次的事和陈宵月有直接关系,南淇岛的事尚不确牵”
梁暮若有所思,不由追问:“听起来是证据链不完整,对吗?”
“没错。那个蔡经理供出了上线,还有花了5万买通侍应生,但警方目前还没有找到。”
“果然是我想的这样。”
霍应忱看着她上扬的唇角,眼神愈发深邃难辨。
有些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指向了一个连布局者都未曾预料的方向。
这也让他莫名地有些烦躁,意外发生带来的失控感,让他非常不适。
“蔡经理得到30万,给了侍应生5万。”梁暮有理由怀疑,“那个口罩男也许还有上线,一层一层分下来,最初收买的金额可能不止这点。”
“警方已经在查她的账户变动情况。”
她思索了片刻,“我不明白,那么早就开始策划,有这种心思,有这笔钱,干嘛不想着走正路?”
霍应忱听到这句真意味的感慨,唇角牵动了一下,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却并非针对梁暮,而是针对她口中那个正路。
走正路?
他心底冷嗤,在这个充斥着利益与欲望的名利场,他见过太多人为了更快地抵达终点,毫不犹豫地踏上捷径。
陈宵月这种人,信奉的是利益至上,是抓住眼前能抓住的一切,哪怕是将他人推入深渊。
不是她不知道有正路,而是认为那条路太慢,太不确定。
也满足不了她急剧膨胀的野心,和挽救家族于水火的迫牵
霍应忱望着她微蹙的眉头,那双眼睛里透有对学生思维而言很正常的困惑。
这是因为她还未真正见识过这个圈子里,为了利益能疯狂到何种地步。
三十万,对陈宵月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而言,或许不过是九牛一毛,是达成目的最经济高效的成本,他们不会考虑正路。
正路意味着漫长的时间,艰苦的努力,还有不确定的回报。
而他们往往等不起,或者不屑于等。
这种认知上的差距,让他忽然觉得,向眼前这个女孩解释其中的蝇营狗苟,本身就是一件徒劳甚至有些残忍的事。
霍应忱并不想亲手打破,她那份在他看来有些幼稚的认知。
然而,这份幼稚和她此刻认真的神情,却又奇异地与母亲从前的教导重叠起来。
时候学诚善为本,正心立品;长大后应事以权变,君子不器。
霍应忱最终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按照规则行事。”他淡淡地,“姚靖聪提起过你和陈宵月单独过话,她都了些什么?”
梁暮没想到霍应忱会突然问起这个。
略微怔了几秒,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的场景。
思索片刻,她使用了处理洞察。
【目标霍应忱当前情绪是,探究50%,烦躁30%,缅怀20%】
又是缅怀?
梁暮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还是不经意间的表现,让对方开始忆往昔。
本着多多错的道理,她省略掉自己当时反击的话,只给出了一个概括性的总结。
“她了些不太客气的话,大致意思是我竞争不过纪支荷,让我自觉退出。”
完,她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等待着他的反应。
霍应忱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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