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唐家老宅那宽敞的四合院,在这个清晨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太阳刚刚升起,院子里就已经站满了人。
最先到的自然是唐家自己人。唐渊老爷子穿着一身练功服,正在院子里虎虎生风地打着太极拳,动作舒展有力,哪里还有半点老态?尤素芬和淑华两位老太太坐在石凳上低声笑,一个气色红润,一个眉眼带俏,看上去就像一对中年姐妹花。姜虎老爷子则背着手,中气十足地和同样年轻了三十岁的唐擎宇、姜兰夫妇讨论着院子里那棵老海棠树的长势。
二叔唐擎山、二婶、三叔唐擎岳、三婶,舅舅姜文渊、舅妈,这些原本的中年人,此刻个个神采飞扬,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或研究生,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充满了活力。
紧接着,秦卫东老爷子到了。他龙行虎步地走进院子,声音洪亮:“老唐!老姜!你们这几个老家伙,一个个装什么嫩呢!”他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身材挺拔,眼神锐利,要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和神态,唐渊差点没认出来。
“老秦!你还我们?你看看你自己,跟个毛头伙子似的!”唐渊收拳笑道。
“哈哈,托你家炎的福啊!”秦卫东用力拍了拍唐渊的肩膀,两人相视大笑,感觉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起在部队的时光。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了汽车声和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众人望去,只见姬长明和苏国红夫妇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们的儿子姬和女儿纪婉(姬晚卿)。
当姬长明和苏国红走进院子时,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一下。
姬长明穿着一身简洁的中山装,身姿笔挺,面容刚毅,看起来只有三十四五岁,但那深邃沉稳、不怒自威的眼神,却比以往更加摄人。
苏国红挽着他的手臂,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风姿绰约,气质温婉,看上去就像一位年轻的知识女性,唯有眉眼间的从容大气,还能看出往日首长大饶影子。
“首长!”“长明兄!国红!”院子里的人纷纷打招呼,但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和古怪。虽然大家心里都有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位日理万机的首长也变得如此年轻,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纪婉跟在父母身后,看着满院子“陌生”的年轻面孔,尤其是看到自己父母一下子变得比大哥姬看起来还年轻,表情依旧有些恍惚。
姬长明目光扫过全场,看到唐渊、姜虎、秦卫东这些老伙计全都变回了壮年模样,唐擎宇、姜兰等中坚力量更是青春焕发,他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叹,随即化为爽朗的笑容:
“好!好啊!看来唐炎那子的‘礼物’,大家都收到了!这下好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又能多为国家奋斗几十年了!”
他的幽默让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然而,现场的焦点,很快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两个人身上——秦岳,和姬。
秦岳今特意穿了一身比较显年轻的休闲装,但站在他父亲秦卫东旁边,两人看起来完全就是兄弟,甚至秦卫东因为那股久居上位的精气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的秦岳还要显得沉稳霸气几分。秦岳一脸无奈,看着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父亲,哭笑不得。
而姬的情况就更“惨”了。他今年四十多岁,正处于成熟稳重的年纪,平时也很注重保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略。
但此刻,他站在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父母姬长明和苏国红中间,场面就变得极其诡异——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看起来比他们还老成的“儿子”。
姬感觉自己像是带弟弟妹妹出门的家长,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爸,妈……你们这样……我压力好大。”姬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对父母苦笑道,“以后出门,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你俩的哥哥?”
苏国红噗嗤一声笑出来,促狭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怎么?嫌弃你爸妈太年轻了?”
姬长明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以后跟我们一起出去,你得负责拎包了。”
众人闻言,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秦岳也找到了难兄难弟,凑到姬身边,指着自家老爷子:“姬兄,你看看我家那位,像话吗?我感觉他明就能带队去跑马拉松了!”
姬看着精神抖擞的秦卫东,深有同感地点头:“彼此彼此!我现在看唐叔(唐擎宇)和姜姨(姜兰),都觉得他们是同龄人了!”
唐擎宇和姜兰闻言也笑了起来。姜兰看着纪婉,招手道:“晚卿,过来坐。你看你这孩子,一晚上没见,怎么感觉你又漂亮了?”她这话半是调侃半是真心,纪婉本就年轻,变化不大,但在这一群“返老还童”的长辈中间,反而显得她最“正常”。
纪婉脸一红,走到姜兰身边坐下:“姜姨,您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看您和唐叔,才叫不习惯呢。”
这时,尤素芬老太太关切地问苏国红:“国红啊,你们这一下子变这么年轻,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影响吧?会不会不方便?”
苏国红笑着摇摇头:“伯母,暂时还好,长明已经做了些安排,对外就休养了一段时间,气色好了。
反正他底子好,稍微化妆修饰一下,还能应付。就是这精气神藏不住,好几个老部下今早上见到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众人又是一阵笑。大家都明白,这种“逆生长”带来的,不仅仅是青春的喜悦,还有一系列需要谨慎应对的现实问题。
“唐炎那子呢?”秦卫东嗓门最大,环顾四周,“这混世魔王弄出这么大动静,自己倒躲起来睡懒觉了?”
唐渊无奈地指了指里屋:“还在屋里睡着呢。昨估计忙到很晚。”
“把他叫起来!”秦卫东大手一挥,“今这局面,始作俑者不出来道道,像话吗?”
姜兰起身笑道:“我去叫他吧。这孩子,心里有数,就是这作风……太随性了。”
院子里,一群平均年龄“骤降”了几十岁的核心大佬们,继续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荒诞与喜悦的清晨聚会。
阳光洒满庭院,照在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上,仿佛时光真的倒流了三十年。只有姬和秦岳两人,看着身边“青春焕发”的长辈们,相视苦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年龄压力”。
这场由唐炎一手导演的“青春盛宴”,在一种极其微妙的辈分错位感和巨大的喜悦中,持续发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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