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静得可怕,艾登被拖拽出去时留下的痕迹还残留在光洁的地板上,两只机器重来回穿梭,正拿着清洁工具,无声地将那点不光彩的印记抹去。
空气里还飘散着瑞恩精神力暴走后留下的压迫感,以及艾登被拖拽出去时,遗留在地上的血液所散发出的血腥气。。
亨利.菲尔德抱着手臂,从柱子后面慢吞吞地挪出来,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雄父的脸色。
瑞恩的胸膛仍在剧烈起伏,那身昂贵的礼服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起了褶皱,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依旧是风暴过境后的阴沉。
普罗迪走到他身边,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什么都没,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像一股清泉,让瑞恩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些许。
他转过头,看向奥斯顿和沈砚书,脸上那股煞气总算收敛了起来,声音还带着一丝余怒的沙哑:“今让你们看笑话了。别走了,留下来吃饭。
这邀请与其是商量,不如是不容拒绝的通知。
奥斯顿和沈砚书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对瑞恩点零头。
比起被逐出家族的艾登,奥斯顿更关心的是自家雄父的身体,刚才那通火气发得太大,他怕会对雄父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都去餐厅吧。”普罗迪适时开口,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他拍了拍瑞恩的手臂,语气平淡,“家里的厨师今做了你喜欢的香煎鱼排。”
瑞恩没再什么,率先转身朝餐厅走去。
菲尔德家的餐厅奢华而宽敞,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餐具。然而,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没有虫有心思欣赏这些。
豪华又不失精致的菜肴很快被端了上来,香气四溢,但餐桌上的气氛依旧有些沉闷。
瑞恩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雄父,”奥斯顿看着他,眉宇间是掩不住的担忧。
瑞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砚书开口了。他放下刀叉,目光落在瑞恩身上,语气是一贯的平静:“雄父,我原本以为,您会对艾登的所作所为轻拿轻放。”
这话一出,所有虫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沈砚书继续了下去,条理清晰得像是在分析一份报告。
“我虽然才来帝都不久,但我注意到,以帝国如今的风气,一向把雄虫数量的多少作为评判家族是否繁荣的依据。”
“贸然把一名姑且可以算得上是高级的雄虫逐出家族,从利益的角度讲,不算是明智之举。虽然……确实很解气就是了。”
瑞恩听完,发出一声冷哼,他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碧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怒火,“我只知道,艾登那个虫渣想要毁了我的奥斯顿在军部的前途,单是这点就不行!绝对不行!”
奥斯顿心中一暖,低声叫了一句:“雄父。”
瑞恩应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一个理由还不够,他又继续了下去,而这一次,话语里却多了几分让沈砚书都感到意外的深思和决断。
“现在我还在,在我算得上严苛的管教之下,他都敢虐打甚至虐杀他的雌侍,甚至敢公然叫嚣雌虫都是低贱的,不配身居高位,只配在家伺候雄虫,挑衅整个雌虫群体。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瑞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只虫,声音沉了下来。
“奥斯顿生性正直纯良,大概率斗不过他,普罗迪肚子里的蛋更是还没出生。”
“如果他真的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成了菲尔德家族的下一任家主,有这么一位家主,无疑是把整个菲尔德家族都推到了雌虫的对立面,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菲尔德家族的家主可以风流,可以奢靡,反正帝国法律规定,雄虫本来就有,可以有多个配偶,菲尔德家族也多的是财富。”
瑞恩的语气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但下一句却锋利如刀,“但不能蠢,不能残暴到令虫发指!”
这一大段震撼虫心的发言之后,他又把话题拐了回来,变回了那个护短又霸道的瑞恩.菲尔德。
“今他敢捏造事实对付奥斯顿,以后就能颠倒黑白污蔑普罗迪!我还没死呢,我容不下一丝一毫这种可能!干脆直接把他逐出家族,一了百了!”
“家族荣光什么的,我是A级雄虫,普罗迪是帝国元帅,反正我们两个还活着的时候,家族不会衰落。至于下一代,那是下一代的事!换句话,是奥斯顿或者他未来雄弟的事!”
他完,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所有的烦闷都随着烈酒咽下。
沈砚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骄矜风流的雄虫,在家族大事上,竟有如此超乎寻常的决断力和远见。
他原以为,瑞恩最多剥夺艾登的继承权,让他当个富贵闲虫养着,毕竟,艾登也是菲尔德家族下一代为数不多的雄虫。
直接把虫逐出家门,当真算得上釜底抽薪,也最为干净利落。
餐桌上安静了片刻,亨利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雄父,”他缩了缩脖子,试探着问,“内个,我可没干什么蠢事,您不能把我也丢出去吧?”
这句不合时夷话,成功让凝重的气氛出现了一丝裂痕。
瑞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写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去找个雌君或者雌侍!”
亨利声嘟囔了一句:“那您除了参加宴会,还不是都在看我写的!”
“你……”瑞恩一口气堵在胸口,指着他半不出话来。
亨利看他真要生气了,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普罗迪问出了口。
“元帅,艾登做事虽然非常丧良心,但是他的雌父是无辜的,雄父他……不会迁怒吧?”
他问的是普罗迪,眼睛却瞟向瑞恩。
瑞恩瞬间就不乐意了,他拍了一下桌子提出抗议。
“你雄父我是那样的虫吗?伊森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还不至于去迁怒一只安分守己的亚雌!”
“他想留在菲尔德家,就继续留着,想离开,我也会给他一笔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好了。”一直没话的普罗迪终于开口,他看了一眼还在斗嘴的父子俩,又看了一眼身旁若有所思的沈砚书,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吃饭吧,菜要凉了。”
眼看自家雌君发了话,瑞恩就算还有不满,也选择了偃旗息鼓,亨利更是立刻埋头苦吃,不敢再多一个字。
一场家族风暴,就这样在一顿晚餐中,渐渐归于平静。
吃完饭,瑞恩再次开口,热情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准,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雌婿,吃完饭你和奥斯顿就别走了,主宅房间多的是,你和奥斯顿一虫一间……”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睛一亮,瞬间改口:“不不不,你们俩住一间也行!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奥斯顿:“……”
他觉得,比起艾登那种直白的恶意,他雄父这过于跳脱的热情,有时更让他难以招架。
他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龟裂,连耳根都泛起了不易察觉的薄红。
他艰难地开口,试图挽回局面:“雄父,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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